风过处,长街一片肃杀。
吴法的身影不动如山,如高山岳峙般傲立,衣衫无风自动,在他身体的四周形成一股狂涌的气旋,动静相对间,只是增加了这气旋旋动的狂野,更显示出了这肃杀中的一丝凄寒。
雄无常站在雌无常身前,两人仅距一步之遥,却互为犄角,构筑起一道看似平常、实则精妙的防线,他最先感受到吴法身上透发而来的那股无形的压力,那种气闷的感觉,让他的心率跳动达到了一个极致,血管中涌动的血就像是一匹无羁的野马,似乎在要体内膨胀、爆炸。
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种仿如高山大海般的气势无名也有,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无名,这一战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呢?”
这种想法十分幼稚,根本不像是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应该想到的事情,但雄无常的确是这么想的。当他站在吴法面前时,他的确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孩童。
在他踏入江湖之时,就听说过“无法无天”的名头,也知道他们的可怕,但是他绝没有想到吴法的武功高到了这种层次,那种从精神上传出来的攻击力,如泛滥的洪流直接袭卷向自己的心头,如果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稍弱一些,就很可能直接导致神经崩溃。
雄无常的脸色在这一刻间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有些异常,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所站之人是谁一般,凭生一股强者的自信。
“置之死地而后生!”雄无常身经百战,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义,他更懂得,大战在即,任何想法都是多余的,不如全力一拼。
“你真的以为我们夫妇如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吗?”雄无常淡淡地笑了起来,能在这个时候发笑的人,不论武功,单是这份心态就让人刮目相看。
吴法的神情明显地呆了一呆,似乎也没有想到雄无常还能发笑:“难道不是吗?对老夫来说,这不是想象,而是事实!”
“你太自信了!”雄无常此时最大的心理障碍,就是刚才被吴法一招制服,虽然吴法有偷袭暗算之嫌,但毕竟是一个事实。是以雄无常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地找回自己身为高手的信心:“想当年,我们夫妇踏入江湖,一连挫败十七人,对手无一不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这同样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吴法冷然一笑,似乎觉得雄无常有些可笑,一个人的实力并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靠拼搏争取来的,如若是靠嘴,那么市井中的说书先生都可排名在天下前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