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让很多人都感到不解的问题,面对英布满怀疑虑的目光,纪空手冷然道:“这只因为本王不想打草惊蛇,我一定要让淮阴侯确信,我还不知道你们与匈奴铁骑勾结串通的阴谋!”
英布浑身一震,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刚刚放下的心倏地一下又悬了起来,惊道:“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纪空手凛然而道:“你们要夺取天下,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过失,但你们为了夺取天下而出卖民族,引狼入室,那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更是历史的罪人!”
英布近乎疯狂地吼道:“你在血口喷人!”
纪空手缓缓地自怀中掏出一件物什,“刷”地一声摊在英布的面前,淡然笑道:“这就是证据!”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纪空手手中拿的是一封信,只是一封普通布帛写下的书信,没有人知道它的内容,但是英布看到它时,整个人仿佛瘫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它……它……它怎会落到了你的手中?!”英布的声音极小,却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惊惧。
“这才是天意!”纪空手一字一句地道。
英布的整颗心仿佛陷入到了一个无底的沼泽中,直到这时,他才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与韩信的一切所为,根本就在纪空手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他不得不承认,这场豪赌,是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了。
中军帐内,已是一片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于纪空手一人身上。
除了纪空手之外,再没有人知道那封书信的来历与内容,而纪空手显然没有要让众人知道的打算,重新将它置入了自己的怀中。
“韩信走了,英布也已为我控制,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纪空手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缓缓划过,不怒而威,使得每一个人都已经意识到纪空手将要有重大的决定宣布。
“有的人会说,接下来我们当然是饮酒看戏。”纪空手自问自答,显得很是从容地道:“如果你们真的这么认为,那就错了!本王请来这个戏班,并不是让你们纵情酒色的,只是因为它来自于楚地,它里面的每一个人都熟谙楚国的乡音与俚曲。”
所有人都为之一怔,似乎都无法理解纪空手此举的用意,却听得纪空手自顾接道:“作为对手,作为敌人,本王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项羽,始终无法洞察当年项羽作出的一项决策,那就是他打入关中之后,明明可以定都关中,却最终选择了彭城,这项决策无疑是一个致命的失误,以项羽之精明,他不会不清楚这一点,然而是什么原因让他不可为而为之呢?”
张良直到这时才微微一笑,似乎已明白了纪空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