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赵高满意地点了点头,与张盈相视一笑,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总是不太踏实,只有有劳你去替我打理一下。”
他称张盈并不直呼其名,而是只用一个“你”字,可见二人的关系不同寻常,韩信看在眼中,微微一怔,却见张盈的俏脸微红,目光盯视赵高,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意。
“赵高与张盈难道是一对情人关系?如果不是,两人的神情何以会如此暧昧?如若是,以赵高的性情,他又怎容得下张盈风流淫荡的行事作风?”韩信不由大感惑然。
“赵相请讲。”张盈微微低头,避过赵高的眼芒道。
“我想请你替我监视一下后院厨房的那一帮人,神农厨艺,虽然传世十代,家世清白,但是他们终究是外人,俗话语:小心能驶万年船。我可不想在阴沟里面翻船。”赵高此言一出,吓得韩信顿冒冷汗,不由得为纪空手担起心来。
张盈领命道:“我一定照办,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我可以在酒菜上席之前,命其自尝一筷,以防他们在酒菜中做手脚。”
赵高笑道:“你果然心细如发,好!就照此办理,只要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毫无漏洞,明年的今天,必定是胡亥的祭日!”
赵岳山与张盈看了韩信一眼,这才在赵高的示意下匆匆离去。偌大一个殿堂中,转眼间便只剩下赵高与韩信二人相对,半晌无声,一时静寂。
在赵高的目光逼视下,韩信心中忐忑,整个人极不自然,好半天才听赵高相问一句:“你在想什么?”
韩信微惊,赶忙答道:“属下所想,只怕有污赵相之耳,是以不敢回答。”
赵高“哦”了一声,颇感兴趣地道:“但说无妨,我不怪罪于你便是。”
韩信这才答道:“属下心想,不知赵相与张军师是什么关系,何以你们二人的神情让属下一直看不分明?”
“哈哈哈……”赵高略怔一怔,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半晌之后才戛然而止,注视着韩信道:“我一生从不轻易信人,对你亦不例外。就在这之前,我还一直在是否对你加以重用表示怀疑,现在我却确信,你应该是一个可以让我信任的人。”
韩信似乎糊涂了,问道:“为什么?难道我心中的想法就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吗?”
“是的。你心中所想正是你真实心境的写照,因为但凡心怀叵测之徒,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他只会想到如何隐藏自己,如何伺机一击,而绝对不会想到与他无关的事情。你能看出我与张盈之间的关系,这不仅证明了你观察入微,同时也证明了你对我并无恶意。”赵高缓缓而道,眼中露出欣赏之意。当世之中,像韩信这般杰出的年轻后辈毕竟不多,赵高虽然阅人无数,但对韩信却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扶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