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等到探子的回报之后,他决定不再犹豫,因为按照计划,他必须在今天渡过戏水。
“架桥!”刘邦发出了命令。
一声令下,近三百名战士霍然而动,十数人同时抬起一根巨木,步伐整齐地向河道冲去。
这些人无疑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是以工程进展的异常顺利,其余的近六百名战士无不挥矛持戈,列队整齐,护住七八辆大车,对刘邦下达的命令不折不扣地执行着……
只有在这一刻,刘邦的脸上才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些问天楼的战士虽是江湖之人,但问天楼的纪律一向严明,是以这些战士更是刘邦十分器重的精锐,虽说人数不多,但身负武功,个个都可以一挡十。
“我有这般骁勇的战士,面对强敌,又有何惧?”他放下心来,对刚才的那股杀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在意。趁此闲暇,他回头看了一下载着虞姬主婢的大车,却见张良一身儒衫,策马跟在车后,正指挥着一帮战士团团将大车围在中间,以防敌人偷袭。
刘邦不由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张良能在短时间内作出如此反应。毫无疑问,此次鸿门之行的重点就在虞姬与卫三公子的头颅之上,张良能急他所急,事先防范,可见目力犀利,不愧是谋臣之才。
“若要得天下,像张良、樊哙这等良臣猛将该是多多益善才是,惟有如此,才可以分我之忧,不至让我费尽心血却徒劳无获。”刘邦有所感触地心中暗道。
樊哙大步行来,拱手见礼道:“沛公,桥已架好,还请示下!”
刘邦微微一怔,道:“怎么速度如此之快?”他自入关中之前,已经对关中各地的地势河流了若指掌,以戏水的河道宽度,若要架好一座木桥,半个时辰已是最少的时限。他绝对没有想到此桥架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樊哙忙道:“这河道并不如事先预计的那么宽,河水也浅了许多,是以架起桥来并不费力。”
刘邦微一沉吟道:“莫非这是因为到了初冬时刻,正是枯水之期?纵是如此,据本公了解,戏水历年的水位纪录似乎也并没有这么少的流量!”
“属下也不明就里,也许是今年气候不同,是以流量减少也说不定。”樊哙觉得刘邦实在太过小心,畏手畏脚,怕东怕西,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太婆一般,浑不似他往日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既然原因不明,我们就应该更加小心。”刘邦晃了晃头,似乎想打起精神道:“不知为什么,本公心里总有一丝不祥的预兆,觉得这地方总有些古怪,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传令下去,队伍分三拨行动,由本公与张良打头阵,你与韩信居中,宁戈护着虞姬押后,间距相隔百步左右,以最快的速度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