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师太一走,白伯书翁满脸怒气地对司马寻欢说道:
“司马帮主也太目中无人了!”
谁知司马寻欢并未生气,哈哈笑道:
“书翁何必动怒,你虽与师太一生私好,但师太乃出家人,你欲何求?”
话音刚落,就听梅花屋外娇斥一声:“真乃欺人太甚!”疾风般闯入一人。
这人使两把潜龙刺,一阴一阳,照着司马寻欢的面门就刺。
方白梅急忙拦住刺头,嗔怒道:
“易芝红,不得放肆!”
来人便是青梅师太双胞女儿中的老大易芝红。
易芝红怒道:
“帮主,他欺人太甚,我非教训教训他!”
司马寻欢一见易芝红,眼睛顿时勾直,口中忙道:
“易姑娘越发长得水灵啦!”
两眼直往易芝红微微泛红的脸庞上看。
易芝红见状,一跺脚,掉头便走出屋外。
祁城子对白伯书翁言道:
“白伯兄,我们也该告辞了!”
二人齐身走出梅花屋,双双凌空飞起,霎时便没了踪影。
司马寻欢见状,大大咧咧地哈哈笑道:
“方帮主,南宫兄,莫让玄子圭一事吓破胆,光阴如流水,青春不再来啊!”
临走,还淫巴巴地瞪了方白梅一眼。
见四人已走,方白梅才媚态稍露,娇声说道:
“不凡,你马上通知所有的信女帮弟子,遇事不可鲁莽,一定要能忍则忍。”
南宫不凡立即纵起身形,向谷外飞奔而去。
正在这时,也就在蛱蝶谷口,一个姑娘哭泣着,拦住了司马寻欢的去路。
3
司马寻欢一见这个姑娘,就是一怔。
这真是个绝代美女,高挑个,四肢修长,粉脸带露,泪若流苏,双肩抽动,哀情动人。
直把个司马寻欢看了个风流上窜下跳,心花朵朵怒放。
姑娘见司马寻欢目透邪色,吓得低头说道:
“先生,此路可通往山外吗?”
司马寻欢悦然问道:
“姑娘莫非山外人氏?怎生不识路途?”
姑娘强忍哭泣,言道:
“半月前,小女被一强人掠来,半路我挣脱魔爪,但转了半月,仍走不出此山。”
司马寻欢大喜,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姑娘的玉腕。哪知姑娘也会些武功,拧身挣脱,转身即跑。
司马寻欢岂肯罢手,纵身便追,追了才几十步,便又抓住了姑娘的衣裙。
司马寻欢疾出一指,便点了姑娘的穴位。他拦腰抱起姑娘,转眼来到一片梅花林中。
司马寻欢哈哈一笑,一把扯断姑娘的衣带,又几把,便露出少女的上半身来。
司马寻欢猴急如焚,立时脱了个一丝不挂,站在那里,“哈哈哈”一阵淫笑,笑声里充满了暴力和得意。
姑娘的穴道被点,张着口却无法出声。姑娘泪流满面,口不能言,全身火辣辣,仿佛正被恶火烧炙,她内心明白,自己的贞洁,就要永远地失去了。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梅花丛中人影一闪。
司马寻欢心中一怔,只一指,便点倒了姑娘,急忙穿上大氅,纵身疾飞,去追赶方才那人。
那人才跑出几百步,忽觉身后一阵风至,急忙转身抽剑,仗剑刺来。
司马寻欢一见此人,心中蓦然一阵大喜。
原来又是一个姑娘,长得赛比天仙。
司马寻欢顿生邪念,只是三两步,便扑至姑娘面前。
姑娘见了,不禁大怒,手持一把凌波剑,分上、中、下三路,剑花狂吐,源源刺来。
司马寻欢见剑气锐厉,心中不禁骇然,也急忙反手取下背后的精铁阳棒,迎住凌波剑。
剑棒相交,顿时听得“当”的一声……再看时,姑娘被震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而司马寻欢仅退后一步。
只此一交手,彼此功力已见分晓。
司马寻欢见了,知道姑娘功力远不如自己,就哈哈怪笑,扑了上去,口中兀自喝问道:
“姑娘何必自讨苦吃,待本帮主与你完成美事,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岂不更好?”
一边说,一边用目光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打量着姑娘,似乎是在一饱眼福。接着,又是一阵怪笑。
姑娘大怒,朗朗斥道:
“我梦痕秋岂能与你干这苟且之事?看剑——!”
一抖凌波剑,再次扑来。
这柄凌波剑,剑身透明如玉,真是一把好剑。
梦痕秋方才一招失利,其实并无凭尽全力。
此刻,她不敢大意,旋风随至,一招“凌霄送子”,朝着司马寻欢的面门如闪电般快速刺到。
司马寻欢一怔,心道:“好快的剑法!”挥动精铁阳棒,也来了一招“刻舟求剑”。
何谓“刻舟求剑”?此乃精铁阳棒的精华招式,专克剑器。
但见“刻舟求剑”避开“凌霄送子”,棒头直击梦痕秋的小臂之处。
梦痕秋急忙收剑闪身,纳气布手,又归于剑身,朝着司马寻欢又是一剑。
这一剑有个名称,乃“凌夷一退”,为险中求生、化险为夷之招。
司马寻欢哈哈大笑道:
“区区‘凌夷一退’,又怎能伤我毛发!”
也改变棒式,递上一招“化羽入藏”。
棒风“哧哧”作响,堪堪击上凌波剑气。
棒风剑气一撞即分,“咣”的一声响后,司马寻欢一个拿捏不住,精铁阳棒“当啷”一声坠于地上。
再看梦痕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借棒风之力,倒纵身形,飞出有一丈开外,方才沉住足力。
司马寻欢急忙拣起精铁阳棒,狂臂暴伸,倏然飞起,又一次扑向梦痕秋。
梦痕秋嘴角挂血,心气已然翻腾不止,眼见司马寻欢精铁阳棒打到,立即潜运身中全部内气,顶住心脉所伤之气,一把凌波剑护在胸前。见棒风撞来,便一沉身形,狂挥宝剑,剑气“哧”然有声,再次逼向司马寻欢。
司马寻欢狂啸不已,啸力震耳,棒风更沉。
梦痕秋趁司马寻欢回手之余,凌波剑气再旋转疾吐,随着“锵、锵”声,又是刺向司马寻欢。
这一剑,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司马寻欢一招“棒压乾坤”之际,凌波剑已堪堪刺到,司马寻欢心中便是一惊,慌忙顿住棒力,身躯向后疾退。“刷”地一下,剑锋擦着司马寻欢的脸胸腹三点要处,倏然而过,直吓得司马寻欢惊出一身冷汗。
梦痕秋不等司马寻欢反应过来,立时狂展身形,潜入梅林。
司马寻欢气得哇哇大叫,眼见着梦痕秋没有了去向,只得转身回返。也就只是打个哈欠的光阴,司马寻欢已再次站在了原先那个姑娘的面前。
司马寻欢上去用手抓过姑娘一看,“啊”的一声惊叫。姑娘方才俊俏的容颜已变成苍老横秋的模样,口中鲜血已凝,半截舌头掉落在地上。
一盏茶工夫不到,姑娘竟然因受辱而容颜衰老,最终落了个咬断舌头自尽身亡的悲惨下场。
司马寻欢急忙收拾停当,正要飞起身形。
只听得有人大喝一声:
“淫贼,哪里走!”
声如巨雷,落地铿锵。
一人如大鸟般凌空扑下,一把幽灵宝剑生风化气,已刺向司马寻欢。
司马寻欢大惊,一会儿工夫,梅山竟出现了三个生人。再看此人,横眉怒目,面色生黄,竟戴有一张人皮面具,手中之剑已快速刺向自己。
司马寻欢急忙一摆精铁阳棒,却是朝后猛退,避过了这无比迅猛的一剑。
司马寻欢心中一动,口中沉声喝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本帮主?梅山第一剑玄子圭,莫不就死在你的剑下?”
那人哈哈一阵朗声大笑,言道:
“你真聪明,临死还要问个明白!我告诉你,你知道了我的姓名,便离死亡不远啦!怎么,你还想知道吗?”
司马寻欢武功虽比不上玄子圭,但他善于心计。他磔磔怪笑道:
“本帮主岂会怕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不露真相?”
“回——头——客——!”
那人暴声说出这三个字后,幽灵剑气已随着“唉”、“唉”、“唉”的三声叹息,犹如钱塘怒潮滚滚而至,八方剑气均是刺向司马寻欢身上的玄关要穴之处。
司马寻欢大骇,猛地一扬精铁阳棒,只被幽灵剑气一挡,便“嗖”地一下飞上天空,也不知后来落到了何处。
回头客正要去追,忽听远处有人喊道:
“大帮主在这里了,快来抓刺客啊!”
回头客悔然叹道:
“早知让他跑了,就不与他说许多啦!”
回头客稳收心绪,疾身飞起,大鸟一般,快若闪电,转眼便潜没于梅林之中。
再看司马寻欢,身形飞至半空,也已然看见善男帮的人来救自己,又见回头客已经飞走,便疾沉身形,匆匆整理了衣冠,佯装镇静异常的模样。
人,就是这样。
谁也不愿意让别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何况是一帮之主。
何况是梅山的邪派顶尖高手。
邪派人物也是人。
是人,便充满虚荣。
虚荣,有时是一个人得以高出旁人、鹤立鸡群的彩色外衣,一旦失去这件外衣,也就失去了尊严。
即使这个尊严被邪恶把持。
更何况,邪恶往往更加充满虚荣。
正是:
梅山卦门开,忽有外人来。
荡妇犹争俏,恶汉化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