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起他的裤腿看了一眼,脚踝处呈紫黑色,肿的跟馒头似的,吓了一大跳,“怎么肿这么大?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只得实话实说,“溜冰去了,跌了一跤。”
唐译急得骂他:“那还不赶紧去医院,冰敷有什么用!有没有伤到骨头?”拉着他就要出门。
他倒吸一口冷气,惨白着一张脸说:“刚崴的那会儿还不怎么疼,现在好像越来越疼了,连路都走不了。”
唐译早就抱不动他了,试着要背他,结果差点把两人都弄的摔倒在地。她住的房子楼层不高,因此没有电梯,左邻右舍又都不认识,奔到窗口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叫120,却见陈上的车子停在那里还没有开走,不由得产生一种他们注定要纠缠不休的宿命感,认命地给他拨了个电话。
陈上轻而易举抱起崴了脚的唐赐,一气奔下四楼,脸不红气不喘,看的唐译不得不感叹男人和女人天生在力气上的差别。
尽管都是男人,唐赐对陈上的接触似乎很排斥,还未到车前便挣扎着要下来,对于他的帮忙,也一直没有说谢谢。他默默坐在后座,以一种防备而试探的目光打量着左前方的那个男人。陈上回头,接触到他不友善的目光,挑眉想,这未来的小舅子好像不怎么喜欢他呢。唐译跟他说话,他显得比平时沉默,不是点头就是摇头。
到了医院,他坚持要自己走,一把推开陈上伸过来的手。唐译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陈上在一旁抱胸笑说:“他是害臊了。得了,我不新娘抱了,改成朋友背,这总行了吧?”唐译笑了,“年纪小小,事儿倒挺多。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小时候他就抱过你呢。”
说到这里,两人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想起了年少时放烟火唱情歌的那个晚上。时间到底消逝到哪里去了,他们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唐赐趁陈上去拿药的空当问她:“姐,他是不是在追你?”唐译复杂的心绪还未平复,斥道:“小孩子家,哪里那么多话!”
“你不是说过要嫁给飞奇哥哥的吗?”
那都是他们小时候的玩笑话,至今还被大人拿来打趣。她有些尴尬,坚决否认:“瞎说!”
“我喜欢飞奇哥哥。”
“那你就把姐姐卖给他啊?”唐译佯装生气。
他低着头不说话。唐译摸了摸他的头,“好啦,好啦,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回去不许跟爸爸妈妈胡说八道,听见没?”他重重点了点头。
唐赐的伤没什么大碍,医生让他隔一天来换一次药。陈上送他们姐弟俩回去,背着唐赐上楼如履平地。唐译送他下来,真心地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陈上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唐译别过头去,“你不要这样。”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会膨胀也会破裂,禁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撩拨和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