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侧面对俱乐部的人员了解了一些下,中哥走后,似乎好多人都到他的办公室去过,一时还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而对方把这本带子拿走有什么目的?一种可能就是X局长知道被抓住了把柄,想办法把碟子偷走,另一种可能无非是想敲芹姐一笔,张琦料想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如果X局长知道会有这种事,还敢到这里来消费?可这个人拿了碟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张琦平时多留心员工们的言行,也没发现什么。
小叶告诉张琦他的男朋友高可要走了,张琦过去送了送,还一再抱歉,好不易来一次,还陪着到派出所蹲了半夜,高可倒是一脸的轻松说这可给他增加了不少社会经验。这才是社会,是他在课本上学不到的,现在才感觉到社会真的和香港暴力片差不多,让他懂了很多东西,应谢谢大家才对呢。
在出去时正好遇到芹姐,张琦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高可。
芹姐打量一下高可笑笑说,小叶真有福气,高可可是个好小伙。
芹姐随后客气了几句出去了,张琦执意要把高可送到机场。
高可进了安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小叶的泪已控制不住。
张琦拍拍小叶的头说哭丧着脸多难看,等高可毕业了让他过来工作,天天见你就烦了,哈哈。
小叶不情愿地翘着嘴说让热恋的人天南海北真残忍。
张琦现在看着小叶好可爱的样子,可能接触的久了,也没了刚认识他时那种讨厌感。友好地伸出双臂问要不要抱一抱,安慰一下?
小叶苦瓜似的脸看看张琦,顺从地伸出胳膊抱了抱张琦说张哥,你真好!
其实张琦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上大学的那股书生气早荡然无存,他现在只知道人要出人头地,要出人头地就要不择手段!
就如股票一样,几天来终于有了起色。
有时人也是靠运气吧,股市突然翻红了,6001XX像疯了一样向上窜,张琦靠在椅背上欣赏着,颇有些得意,向小叶呶呶嘴:“怎么样,小叶,红啦!”
小叶也显得异常兴奋,甚至高兴得坐不住,走来走去,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她认识的人,就好像她发财了一样。
张琦提醒她这事只能咱投资部的四个人知道,这是保密的,还没人知道咱投资股票呢。
小叶说那连老板也不汇报啊。
张琦笑笑没吱声。
芹姐突然来电话让他到办公室去一下,张琦以为是问股票的事,神秘地对大家说要报功了。
小叶乐得合不上嘴,说等着他的好消息。
张琦让两个小男孩儿不能马虎,给他认真盯着股票,有什么异动,马上通知他。
安排好后张琦来到芹姐的办公室。
看芹姐的脸色很不好,顺手递过一个信封:“阿琦,你看看这个。”
张琦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封信,机打的,内容很简单,说有一本带子在写信人的手中,向芹姐索要200万,不然就把带子公开,让芹姐的俱乐部关门不说,在大上海让她无立足之地。
张琦看看信没别的线索,又翻了一下信箱,是一种很普通的信箱,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也没邮戳。
张琦问芹姐信是从哪来的。
芹姐在家门口拣到的。
张琦说看来对芹姐的情况很熟悉啊。
芹姐点点头,问张琦能发现什么没。
张琦摇了摇头问芹姐怎么办。
芹姐说先把钱准备好,让张琦认真查一下,对方还没提出如何交款,目前只能等。
张琦问芹姐还有别的事没,芹姐摆了摆手说她累了想休息。
张琦只好出来,一时心烦意乱,就走到前面,至从他到投资部以后很少到客娱乐场所去,只是偶然去查一下保安的岗。
张琦低头想着会是谁呢,看来内部人的可能性很大。
正想着,徐阳向他打招呼,徐阳依然在保安部,只是当了个小头头。
徐阳说好多天没聚了,今天晚上他没班,哥儿们出去坐会喝点酒如何,张琦点点头,正想说什么,突然见一个客人从外面进来,边走边搂着一个女孩子。
张琦看了看那个女孩子,感觉好像从哪见过,那女孩子也看到了张琦,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扭头回来看了看张琦。
张琦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在迪吧的事,这女孩子不正是迪吧领舞的那个女孩子吗?
张琦微微点了点头,那女孩子浅浅一笑,跟着那个男子走进了西餐厅。
徐阳看到了张琦的表情笑着问:“怎么?兄弟,对那个女孩子有意思?”
张琦笑了笑摇了摇头:“有过一面之缘。”
徐阳色色地说:“好性感啊。”
张琦拍拍徐阳的后脑壳:“行啦,收收心吧,人家可是来消费的,注意形象。”
张琦随口问了一句:“认识刚才的那个男的不?”
徐阳想了想说:“不怎么熟,不过好像见过,看样子像是生意人。”
张琦说没什么事他要回办公室了,还有事情,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回到办公室张琦坐在电脑前轻轻地用食指敲着脑门想着到底从哪里见过她呢?
脑子里存的人脸过电影一般飞快地转着。
小叶见张琦坐在那发愣,偷偷地来到张琦面轻轻拍了一下张琦的肩头:“怎么啦,想美女啦?”
张琦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说:“等等,等等!”
小叶见状吓得不敢动,傻傻地站在一边:“怎么了?”
张琦恍然大悟地:“噢,是她?”张琦突然想起他踏上南下火车的那天,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子,叫什么来的,哎,想不起来,不过看那样子还真有些像,只是少了些简单,清丽,多了一份野性与放肆。不对呀,她怎么会到上海来?怎么会做这行当?记得当时她说会到区政府上班的,一定只是长得像吧。自己别乱想了,再说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叶紧张地看着他:“是谁啊?”然后过来摸摸张琦的额头,“是不是做白日梦了?哈哈。”
张琦才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说:“没什么,自己突然想到一个旧时的朋友。”
说完张琦埋着头盯着股票看。
小叶见了也识趣,坐在一边的电脑也看起股票来。
下午股市收了盘,张琦跑到美美的鲜花店坐了会,一个人坐在里间看着美美照顾生意。生意还可以,一会就卖了几个花篮。
突然手机声响起,一看是芹姐的,怕有什么事情,张琦起身到里面接电话。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胖子说要送病人送什么花好?
美美一看这个人,脸色马上变了:“是你?”
胖子细看了看李美美不由得淫笑起来:“噢,我想起来了,是你呀,好久不见啊,还真有些想你呢,呵呵,怎么?在这开花店啊,呵呵,放心,以后有我罩着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派出所的李胖子---李所长!
李美美心里一阵厌恶:“对不起,我只是做点小生意,用不着什么罩着吧。”
李胖子伸出了手在李美美的肩头拍了拍:“现在街头的小混混可多,说不定哪天让人砸了,有我在此,就没人民敢欺负你了,呵呵。”
李美美生气地推开李胖子:“请你自重点。”
李胖子:“呵呵,这么大脾气啊,怎么样,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然后压低了声音:“这么多天,我可想着你呢!”
李美美:“你先走吧。”
此时张琦打完电话从里面往外走。
李美美听到脚步声连忙说:“你快走吧,我老公出来了。”
胖所长往里望了一下悻悻地说:“哪天我来约你,干你好爽啊,呵呵哈哈!”
说完胖所长转身往外走。
张琦从里面走出来问:“刚才是谁?”
李美美稳定了一下情绪:“噢,没什么,来打听花价的。”
张琦顺着玻璃窗望去,看到了李胖子的背影,这个身子张琦一辈子都会记得,可美美为什么说不说实话呢?当初自己被抓时,美美可是没少往派出所跑,为了他的事。
张琦装着不认识说:“噢,问价就走,一定没成心,不理他。”
李美美静静地走到张琦的身边轻轻抱住他:“嗯!”
从美美那里出来,就跟徐阳联系上了,徐阳执意要坐在一起喝点酒。
晚上徐阳找了家小店,两个人坐了下来,边喝酒边谈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徐阳说有时还真想中哥,是条汉子。
张琦举起酒杯看了看里面的酒,中哥的样子在脑海里浮现,张琦紧闭上眼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你说中哥要是没走,会不会更能站住脚,我感觉现保安部的一些人见我当了头并不服气。”
徐阳:“你不必理会他们的,除了几个是芹姐的贴身跟班外,其它人都是随时雇的,你随时可以把他们开了。”
张琦:“中哥出事的那天我在,我这辈子都忘记不掉!”
徐阳:“听道上人说中哥那天拼得很悲壮,一个人挡七八个人!”
张琦倒上了酒,叹了口气:“嗯!可他走了!”
徐阳叹了口气:“哎,提这个伤心,其实我一直想中哥死的太冤了,不明不白的。”
张琦:“噢?怎么不明不白的?”
徐阳:“你想啊……哎,不说了,反正不太对劲。来,喝酒。”
张琦见徐阳欲语又止,就转了话题:“你看咱俱乐部有没有对芹姐不忠的人?”
徐阳异常地看了看张琦说:“那没有吧,大家的待遇不错,再说了,谁敢不守这里的规矩,对自己没好处的。”
张琦没说话,只顾低头吃菜。
突然张琦抬起头来:“你知道李所长那个人不?”
徐阳:“李所长?哪个李所长?”
张琦:“就是派出所的那个所长,胖胖的,有印象没?”
徐阳:“噢,他呀,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初在街面上混时,没少欺负我。”
张琦:“有没有办法治他一顿!”
徐阳:“治他?他可是公安,最好少惹,再说了,你哪得罪你了?”
张琦:“我进看守所,就是他妈的这狗东西送进去的。”
徐阳:“噢,那我想想办法,帮你出口气!”
他妈妈的,李胖子,非要好好收拾你一下不可!我怕他?我现在怕谁?
张琦至今不知自己怎么那么易从里面出来,听美美姐说是她找了朋友帮了忙,其实张琦明知美美姐没什么这方面的朋友的。
张琦后来有点喝多了,徐阳把他送回了李美美的家。
李美美心疼地为张琦脱了衣服,擦擦脸,甚至脱了袜子,把被子盖好,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熟睡的张琦。
其实张琦虽身体有些失控,其实心里清楚着呢,美美对自己的照顾真的无话可说,可他感觉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而自己呢,变成什么样子了,在初出茅庐时,总以为自己很彪悍,可现在才懂,自己当时真的傻得可以,生活永远是现实的,自己在这黑世界中游走,那种意志的强大总被黑暗啃光,被世俗捆绑。在无眠的夜有时总会做梦,真不知自己是在胡乱想呢,还是真的梦了,隐隐约约中会感觉到七彩的线把他的灵魂拎走,抛弃在他所不懂的空间和一群土匪强盗、才子佳人们跳着带着面具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