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道:“老夫方才不是说过,那些金蜈使者道路不熟,虽然武功高强,却在刚一闯进藏经楼时便被发现,他们所劫走的一些拳经剑诀,只是各派最普通的武功,而非绝学精华。各派自从金蜈使者走了之后,便一直很小心地保存收藏那些绝学,谁知那闯进各派的剑道高手,却很轻易地便直闯核心,盗走各派仅有的一些秘笈,并且还留下了一个铁心孤客的名号……”
他说到这里,龙中宇和凌飞、谷青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哦之声。
大宗师望了他们一眼,坐直了身躯,道:“当时老夫尚是初次听到铁心孤客这个人,心中颇为疑惑,因为以他的剑法,若是传闻不错的话,天下只有剑神袁君达一人有此功力,是以老夫怀疑是小袁所作的,然而小袁为何要做出那等事呢?老夫心里却是不解,愈是不解,愈是想要弄个明白,于是我就赶往洛阳而去。
还未到达洛阳,老夫便碰到了一乘金色的大轿,第一次见到了当时的罗刹夫人……”
他微微一哂,道:“老夫也不必说出怎样与令堂相识的经过,那仅是一场误会而已,当时我只觉得她是老夫此生以来所见到的最美的女子,却想不到她会是逼使小袁跳崖的主要人物,是以当老夫与她长谈时,随着江湖形势的转变,很自然地便谈到了当年小袁跳崖之事。
老夫在说话时,便看到了她的心情激动,由于她的面上并没现出什么神态,老丈没觉得什么奇怪,在她很有技巧的询问之下,便把整个事情的始末详细地告诉了她,也就提到了老夫的揣测。
罗刹夫人在一听到老夫说起铁心孤客可能便是剑神时,再也抑制不住惊愕的情绪,急着要车夫赶赴洛阳,因为她听说铁心孤客已飞函向金蜈天尊挑战……”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在那一路之上,老夫听到了有关令堂与令尊之间的事,并且也晓得了中宇被寄养在龙云鹤膝下之事……”
明月高悬,夜风如水,武当山在经过一番骚乱之后,显得格外的平静,除了风吹树梢的声音之外,只有那些藏在草丛里的秋虫,发山唧唧的低呜。
大宗师在说了一段冗长往事之后,股上犹无倦意,并且还似乎显得更加兴奋,在昔年的那段英雄岁月里,他毕竟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如今,当他谈及昔年与剑神袁君达结识经过,并且涉身剑神与罗刹夫人之间的情怨,他的整个思潮也都全部沉湎在往事里。
大宗师凝望着龙中宇,微微地颔了颔首,道:“当老夫看到你之后,一方面为令尊而庆幸,另一方面则为令堂的含辛茹苦二十多年,终于获得代价而高兴,因为刚才令堂说起你并不承认她是你母亲,老夫分外地感到愤怒,才会想要掴你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