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中宇想起了被母亲带走的季若薇,不禁默然起来了。
室内于是有了一种短暂的沉默,袁君达不知在沉思什么,好一会儿,问道:“她,现在好吗?”
袁中宇微微一愕,随即便想到了父亲所问的是谁,他凝目望去,但见父亲的眼中有一种渴望的神色,他的心中马上感到一阵安慰。
“她老人家很好!”袁中宇答道:“并且,她还在我的面前提起您老人家过……”
袁君达的神态好像有点意外,目光一烁,嘴唇启动了一下,立即收敛起激动的情绪,故作轻松地问道:“她说了些什么?”
袁中宇略为沉吟一下,道:“她老人家说过当年之事并非是她之错,当时她被红云道长囚禁起来了……”他缓缓地把罗刹夫人那天在武当对他所说的话,扼要地说了出来。
袁君达脸色沉肃地听着他说话,没有插一句嘴,等到袁中宇说完了话后,他才开口道:“她所说的那些,完全是胡说!”
袁中宇道:“不!她老人家说的完全是真话。”
袁君达冷哼一声,正待说话,门外传来“剥剥”两声轻响。
袁君达一听得门外传来敲门之声,侧首道:“是成粱吗?进来。”
顾成梁推开了门,含笑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提着食盒,捧着酒坛。
他笑着道:“老爷子,害你们等久了。”
袁君达道:“成梁,你也不用客气了……”
顾成梁在说完话后,才看到室内摆着的圆桌已被裂成碎片,他不由得惊问道:“老爷子,这张桌子……”
袁君达道:“是我打破的,我负责赔偿就是了。”
顾成粱连忙摇手道:“说哪儿的话,您老人家这么说不是见外了。”
他连忙吩咐伙计把破木片收拾好,很快地又从隔壁搬来一张圆桌。
袁君达等他们把酒菜摆好之后,道:“成梁,老夫与公羊先生有些话要说,不请你作陪了。”
顾成梁笑道:“两位老爷子谈吧!小的还有琐事要忙。”
他跟袁中宇打了个招呼,偕同两个伙计一起退出室内。
袁君达等他们走了出去,把房门关上,走回桌旁,说道:“孩子,我们吃点东西再慢慢谈吧。”
袁中宇应了一声,拍开酒坛的封泥,倒好了酒,然后举起酒樽道:“老前辈,我敬您一杯。”
袁君达喝干了樽中的酒,说道:“你这孩子毕竟年纪还轻,不晓得世道的险诡,人心的难测,当年我也是跟你一样,受尽了她的谎话之骗,以致……”
袁中宇叹了一声道:“老前辈,你误会了,她老人家所受的委屈,深如大海,没有人能够了解,您若是这么说她老人家,晚辈的心也都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