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道打个哈欠，无力地问：“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别人还为自己。”
上官失梦叹道：“什么都不为，就为生活，就为你是一个人。”
聂道苦笑道：“现在的我只是一头牢笼中的野兽，已经不再是人了。”
上官失梦不同意地说：“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没有人能把你当成野兽，你是一个人，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人。”
聂道转头看她：“这是你心里的想法吗？”
上官失梦默然一会儿，点点头。
聂道忽然笑道：“你可不要因为刺我一剑就自责，然后强逼自己爱上我。”
上官失梦也笑了：“不会的，我不会爱上一只野兽，毕竟有人已经把自己当做了野兽。”
聂道感慨地说：“我要真是野兽就好了，没有自由也会麻木地活下去；可我知道自己是人，人总有些思想，思想是不容易麻木的。”
上官失梦疑问道：“自由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聂道想了想，说：“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句诗完全可以表达我对自由的看法。”
“如果给你自由，你会去做什么？拯救地球？”
聂道又笑了：“或许是吧。”
“拯救地球以后呢？”
聂道摊摊手：“那就更简单了，我拯救过地球，就没人会再看重我，也不再有人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到时，我很可能成为一个普通人——我很希望以后每天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上官失梦怔怔地道：“不可能的，到那时，你依然名垂天下的道蛋先生，你永远都做不成普通人。”
“这样说来，我这一辈子就和想过的生活绝缘了？”聂道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从韩尔国回到这里，与朋友喝酒、打屁、聊天，那样的生活不是很好么？
上官失梦叹息道：“你的生活取决你的命运，很多命运是无法更改的。像我，我虽然厌恶上天给我的命运，但我也无法改变什么，甚至我连改变的念头不敢有。”
“没想到咱们会同病相怜。”聂道在开玩笑。
上官失梦笑笑道：“能和道蛋先生有相似之处，可真让人荣幸。”
聂道摆摆手说：“荣幸就不说了，反正你会沾点我的运气。”
“什么运气？”
“霉运！”
上官失梦坦然地说道：“我不怕倒霉的，即便怕，你的霉运可能早传染到我身上了。”
“那你还不紧离开？你不怕我传染你更多的霉运？”
上官失梦摇摇头：“我不怕。”
两人的谈话在这一瞬间结束，四周也恢复到安静，除去北风的呼啸声，简直比佛祖做春梦的时候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