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烬年裤子都还没脱,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了。不是因为他及时醒悟,而是楼下传来一阵阵吵闹声,隐隐约约听到‘芸娘’二字,让他突然没了性致。
整理好衣物后,宋烬年开门走出房间,芸娘也随之而行,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楼下吵闹,打扰他的雅兴。
他刚下楼梯,老(喵)鸨的怒声传来,一个“打”字过后,只见四五个大汉围着一个人不住的殴打,定晴一看,居然是鲁樊这厮。
“住手!”宋烬年大声喝道,既然是认识的人,那么能帮一把就帮上一把吧,况且要是他在这里被打伤了,又得找另外的人来做向导了。
打手们闻言为之停顿,望向声处见宋烬年一身锦衣,不好得罪。于是又将目光投向老(喵)鸨,待她如何示意。
老(喵)鸨自然也看到了宋烬年,对打手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停手,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而已,随时都能弄死他,犯不着为了泄愤和一个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对着干。
“这是怎么回事?”宋烬年看了眼鲁樊后,问道。好在他来的及时,所以鲁樊只是一点轻伤,没有什么大碍。
“公子,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既然要在芸娘姑娘陪您的时候,非要给她赎身!”老(喵)鸨气呼呼的回道,却不忘挑拨一番,久历人场的她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并不是非常亲密。
“嗯?”宋烬年皱了皱眉头,再次看向鲁樊,果然这厮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身后的芸娘,连对解救他的宋烬年也没多看一眼。
宋烬年心中顿时有些膈应,转身看向芸娘,却发现她眼角含着泪珠,显然是极力压抑着哭泣,不由问道:“你和鲁樊是什么关系?”
这芸娘分明就是心疼地上受伤的鲁樊,才会想哭的嘛。
“奴家。”哪知芸娘闻言,压抑不住哭泣,脸上梨花带雨起来:“奴家和他本是青梅竹马。”
一段苦断肝肠的悲情史被芸娘缓缓说出,原来两人都曾是互为世交的大户子女,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只待十六岁完婚。然而两年前,政治站队的错误,两家一朝被县令灭家,好不容易从北逃难到南方,暂住在这个城池。
谁曾想屋漏偏逢连雨,携带的家财竟被仅有的家丁偷去,身逢大变的鲁樊一气之下吐血三尺,一病不起倒在了床上。芸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心找大夫治疗,却苦无没有钱财,甚至到了吃饭都成问题的地步了,最后一咬牙把自己卖到了青楼,这才救得鲁樊一命。
宋烬年听完这段故事,只觉得天雷滚滚,没想到俗套至极的情节,会被他在这个世界遇上,而更尴尬的是男主要为女主赎身的时候,他正准备嫖了一发女主。
鲁樊这个时间过来,只怕是得到他今日赏赐的金子后,攒够了钱财才来赎身的,这样看来,鲁樊倒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没有忘记为他牺牲,而在青楼受苦的青梅。
世间多自私自利之人,不知多少人会像聊斋中的书生一样,背叛别人对他的付出,所以宋烬年对这样的男人很是欣赏。
理清关系后,宋烬年对老(喵)鸨不满的说道:“既然他有足够的钱,那你就让他为芸娘赎身呗!干嘛打人呢?”
老(喵)鸨脸上露出苦笑,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因为芸娘在接客!所以叫明早再来,却末想听到芸娘在接客后,这小子立马不依了,吵闹着非要马上赎身。开门迎客,我们总不好将客人赶出去,让芸娘赎身吧。”
“夕芸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阁了,到时候要是让贵人们看到他在这里吵吵闹闹,对我们明月楼的声誉影响太大。所以我叫了些打手动手赶人!谁知这小子非赖着这里不走,无奈之下才会动手打人的!”
宋烬年自然知道老(喵)鸨说客人是自己,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若不是他突然来到青楼,说不定鲁樊就顺利的给芸娘赎了身。
“那现在给她赎身吧!多少银子?我出了!”
出于一丝愧疚心态,宋烬年决定再做一次冤大头。
“五十两银子!”
“怎么那么多!明明我们说好的只有二十两!”
老(喵)鸨露出得意的笑,说出了一个数字。一旁一直沉默的鲁樊这时叫了起来,眼睛怒视着**,看那模样恨不得要活剥了她一般。
老(喵)鸨斜看了眼鲁樊,没有理会他的嗷叫,一脸期待的继续看着宋烬年,她自然是宰了一笔,但这本就是愿宰愿挨之事,若对方不赎身她更为喜欢,毕竟一个头牌名妓创造的价值比一锤子买卖的大。
“好!成交!”宋烬年斩金截铁的回道,衣袖一挥五两金子出现在手中,递给了老(喵)鸨。
老(喵)鸨拿到了钱后,办事速度很是快速利索。不一会儿,芸娘的卖身契就到了宋烬年的手上。不得不说老(喵)鸨的确精于人心,知道把卖身契交给宋烬年,再由宋烬年自己交给芸娘,以此来收买一下人心。
宋烬年没有收买人心的想法,但还是对老(喵)的做法感到满意。不愧是开着这偌大红楼的人精。
这时见自己脱离勾栏之后,芸娘当即便去扶鲁樊起来。宋烬年将契书放在鲁樊的手上,说道:“好好待她!”
对两人日后的生活,宋烬年并不看好,这是古代,比现代最重贞洁。毕竟芸娘在青楼中生存过,在他看来鲁樊日后纳她为妾便是真情了。
这是他人的私事,宋烬年也不好多说。
“公子大恩!樊无以回报,愿跟在公子身体,为你效劳!”拿到契书之后,鲁樊眼中涌出了泪珠,跪倒在地恳求道。
这契书是他一生的耻辱,两年来日日夜夜为之失眠,两年的努力只为拿到这张薄纸。如今老天有眼,在贵人的帮助下终于拿回了本该属于他的人。
深知实力重要的他,觉得投靠宋烬年也许是条出路,这几日观宋烬年的为人不错,在他手下谋个差事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宋烬年会不会收下他们。
宋烬年看着他,沉凝不语。半响之后,在鲁樊紧张的注视下,缓缓的点下了头,说道:“好!你暂且跟着我,每月给你十两银子!”
出于对这个世界很多知识不解,宋烬年同意了鲁樊的追随。
“谢公子!”鲁樊闻言喜极了,每月十两银子对他现在来说,实属高薪。待攒足了银子后,再买几块地和芸娘过着田园生活,那是何等惬意的日子啊,鲁樊无比的期待着那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