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寒冬之际来临,由北方草原而来的冰冷刺骨寒风裹着大雪洗卷着整个大地。而在这片白雪之中,一名面色严肃不改的“囚徒”在两名手持黑木长枪的朴刀捕快的“压解”之下缓步的向着不远前方的一个小亭子。忽然“囚徒”停了下来,目光严肃的看向北方,两名捕快也随之站在其身旁。“囚徒”久久不动,一直紧盯着大雪之中的北方,蒙蒙大雪之中什么都没有,但他依然像,看着爱人一般看着北方,干裂的嘴唇挤出了几个一般人根本听不到的词:“北伐……无望”说完并继续向前……托着一条残腿继续往前挪移。观者无不动悲也。两名捕快都强忍着泪水慢慢跟着。渐渐地风雪中有了人群的身影,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慢慢在风雪中回复了神气,而且有泪滴在眼角徘徊。风雪之中数百名普通百姓站在路两旁,这些人……他们是自愿来送这名即将送去阎罗殿“囚徒”的。他缓缓地举起了被撩铐锁着的“双手”挥动了几下:与其说那是手,不过是一双破碎的皮肉粘在骨头上而已。
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丝丝扯动伤口的微笑。不少百姓看到之后都纷纷落泪。
他继续往前走着,伤口被冰雪冻裂开了,血在白色的大地上,拖出了一条红色的印记。终于……他走到了目的地:他人生的终点……那个小亭子。他缓缓抬起头看到亭子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木板:风波亭他惨烈的笑了一下:终于到了呀…………
突然眼角处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没错,对于他来说他不应该来!怒火!没错,从那已经变的冰冷缓慢的胸口,传出了一丝丝热意……是愤怒!无尽的愤怒!虎目圆瞪,喘着大气的走到了那人面前,张开干裂的嘴唇冷冷的挤出一句话:“您……是来送吾人的吗?秦少保大人?!”只见一名老者坐于亭内,虽观已至不惑之岁,但其身着红色朝服,一只手不时摸着嘴角的细胡,半眯着双目,实有大臣之气。不过,在他眼中却十分扎眼恶心。那个人慢慢睁开双目,撇了一眼瞪着他的那个“囚徒”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角的雪花,笑了笑:“好久不见呀……岳太尉。”两个人都互相紧盯着对方,风雪中的这个小亭子,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团怒火包着它。不知过了多久,这名岳太尉突然摇了摇头,放声大笑:“老天对吾岳鹏举真是好啊!临死之前都不忘把吾人最喜欢的人带过来呀!”说完便闭上了双眼……秦少保缓缓从身旁递过一把长剑:“岳太尉……我以莫须有的罪名,代圣上监管汝生死,今定汝死!请吧……”岳飞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盯向那把长剑与秦少保,用那双苍老的双手接过长剑,一边擦拭着长剑,一边又咏唱起了自己的一个愤恨之作: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唱完之后大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碗酒,指向秦少保,吼了一声:“吾岳飞什么都不恨,什么都不怕……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但我最恨的是没有把你秦桧,一起带下地狱……”岳飞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将碗往地上一摔!“但不用担心再过几年吾人会亲自去接你的,秦桧!”说完缓缓拿起一旁长剑往脖子上一架!“永别了,吾人爱的江山!”慢慢的眼睛……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