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不好意思地接过一块：“曜哥哥，你是……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好像什么东西你都买得起？”
曜的视线透过崇山峻岭，看着远方：“是从云和山的那一端。”
“那一端，是怎样的地方呢？”
“是一个和这里不一样的地方，繁华，热闹，但是——很冷酷。”曜不再说话，擦了擦绣儿嘴角的粉末，“绣儿，以后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绣儿呆呆地看着曜哥哥的面颊，心突然狂跳。
她第一次有这种心情，想要和一个人去遥远的地方，不问别的，只要跟着他，一切都满足。
“好不好？”曜看着她，“我有一天，一定会离开这里，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我想和你一起走，在这个村子里，别的一切我都憎恨，唯独你除外。”
后来，曜想起当时说这句话的心情，也许并不算爱情，那时候年纪那么小，哪里知道什么爱情。
只不过，是少年的一种占有欲。
因为她温柔，美好。
所以他就想要占有她的人生。
自己，不是不自私的。
绣儿眨了眨眼睛，似乎也有些向往：“可是我娘在这里。”
曜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你长大了，迟早要离开你娘，难道你还要跟着她一辈子？”
绣儿不服气：“那是我娘啊，我娘养育了我，我当然应该一辈子尽孝道，一辈子好好地侍奉她。”
曜冷酷地大笑，笑声将停驻在枣树枝桠上的麻雀都惊跑：“绣儿，你个傻姑娘，你有你的人生，你的人生不是为了侍奉你娘而存在的。”
“可是，大家都说，要报答父母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他们要是不想生下你，可以不生，可以不带不你来这个肮脏的世界，他们很高尚么？还不是想着养儿防老，或者是自己的家产地位有人继承，才要将孩子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他根本就没有权利决定自己到底来不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