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云雾,让淡雅的香气充满深深的罪恶感,“………”陆议看着侧卧在木床边上的女人有些发呆,翠西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地面,她看上去似乎很疲倦。
“请问,你有什么想要问的问题吗?”女人的柔声细语,翠西的声音恰到好处,不大也不小,“呃…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有什么意义?”陆议觉得这味道应该是佛香的味道,“不…有所谓,有些事情必须有所谓。”翠西的眼睛看向陆议,她缓慢地挪动身体,白皙的脚趾,光洁的大腿。
“谁说的?”陆议转回头看向身后的大门,死一般寂静的长廊,这间屋子的结构很奇怪,但是陆议说不出来,也许只是房间里所陈列的物品所导致的,给人产生一种神秘的感觉,“一个死去的无名小卒,无需多虑,你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翠西的声音透过重重障碍,艰难地把信息传递给陆议。
“我自己…我只是个小人物,我什么都没干,你是占卜师吗?”古老厚重的黑色书籍,放在翠西的身边,“如果是政客又或者是企业家,再或者是那些无名小卒,恐怕他们会和我吵个喋喋不休吧。”女人说完便站起身走向陆议,她的个头比陆议高的多,布料接触地面。
“其实,我是实在想不出来能问你些什么,所以才会……”话还没等陆议说完,翠西就先开口说,“所以,傻瓜才不会问为什么,因为它们知道,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可以看到对方的牙齿。
“你还是未婚吗?”女人的脸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冷淡,“放手。”翠西看着陆议的手臂,欲望的手指正在轻轻抚摸女人的腰间,陆议觉得自己现在的心脏跳动地很厉害。
“快乐最重要……”从灵界来到人世间的巨型蜘蛛,悄无声息,它的眼睛凝视着陆议的脖颈,“那就当作是耳边风吧。”奇妙的手感,让人欲罢不能,不过浑身的冷汗可以短暂压制欲望的火焰。
“你……果然…不是正常人。”在地面上缓慢行进地蜘蛛,形态优雅,步伐轻盈,但话说回来,它依然还是一只丑陋的蜘蛛,“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人类?”红色的眼睛,逐渐恢复到陆议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神采,翠西抬起手,搭在蜘蛛的背部。
心跳,心脏跳动的频率,让陆议无法保持镇定,“魔女?”翠西的眼睛看向地板,“不是魔女,是神。”陆议的脚掌缓慢地向后挪移,“世界上有那么多神,想出来的…编出来的,都无所谓,比起这个,我觉得街头科学实验室或许会更有意思。”女人放在蜘蛛背上的手慢慢抬起。
再次消失于中无形之中的巨型猎手,似乎还在这屋子的附近徘徊,“早知道,我就用男人的形态和你讲话了,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嘛。”陆议听后停留在原地,“就算你是魔女,我也不会介意的,想要什么,钱?”陆议从口袋里掏出诺基亚。
“给你,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东西了。”陆议紧走几步来到翠西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女人,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如果你的头发再长一点…小瞳?”陆议仔细地打量着翠西的脸,“我说了,不要随便给人起名字。”手机被女人拿走了。
“回家去吧,陆,你自由了。”翠西小声地对陆议说,“………”掉在地上的破旧玩偶被人类发现,陆议弯下腰捡起了这个形状奇怪的布娃娃,刀锋一般的斗篷,古怪的面具,“小心,别弄伤了女士,别怪我没提醒你。”翠西打了个哈气,看样子她准备躺在长椅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个女性布娃娃,好像还挺性感。”陆议在心中暗自胡乱地揣测,“为什么,你还不走?”陆议放下手中的布娃娃,“嗯,呃…你可以送我到门口吗?”仿佛无穷无尽的长廊,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完,“根本就没有什么门口,随便推一扇门走开就好了。”翠西又重新侧卧在木制宝座上。
“好吧。”陆议又最后的看了翠西一眼,然后转过身走向长廊,来到一扇像是自家房门一样的木制大门前驻足,既亲切又友善,陆议的手指握住门把手,轻轻地转动,忽然间火焰的炙热,烘烤着人类的灵魂,凄惨的哀嚎,像是恶魔们最喜欢的歌声。
由痛苦嘶喊编写而成乐章,刺耳尖锐,纯粹的肉体折磨,“真是胜景呀。”翠西的声音在陆议的身边响起,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吸力要把人拽向这空无一人的火焰密室,无数的刑具,如同凡人世界里的拷问室,仿佛铁处女在这些娱乐设施面前只是玩具而已。
翠西的手指抓着陆议的衣领,因为这门是从上向下敞开的,就是像是天窗一样,浓重的血腥与脏臭,远处传来生物滑动液体的声音好似在血池中行驶的船,人被拉回门外,陆议的后背砸在地板上,人类不可言表的痛苦让翠西脸上浮现出笑容。
原本看似无尽的长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淡雅迷人的闺房,翠西摆了摆手,“………”陆议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慢慢地从地面爬起来,“世事…不尽人意,十之八九。”让人感到恐惧的香气,蔓延在陆议的脑海中,魔鬼的声音异常真实。
“难道你是,幸运女神。”翠西听后用手抚了抚额头,“还好你没有把我比喻成,复仇三女神。”屋内的光线来自窗外,昏黄的光芒散发着暖洋洋的感觉,陆议只觉得自己手心出汗。
“去兜个风怎么样,我有一辆跑车,虽然有些年代久远,但是如果你希望的话。”陆议的某些观念已经被冲洗的一干二净,“你和我?”黑色的长袍,翠西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拿着车钥匙,“除了我还有谁,你我,父与子?”语言,每个音调都无比准确,没有半点模糊之意。
“就像是约会一样,如何。”宽敞巨大的房间,充满了亚洲风格的气息,“好。”翠西听后点了点头,“稍等,我现在要换一件衣服。”白色的外套,红色的打底小衫,翠西向上挽了挽袖口,“一秒?”陆议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性感火爆的女郎。
只是在眨眼的瞬间,房间里面的物品似乎少了很多,变的有些空荡荡的,“还有什么要解决的问题吗,旅途漫漫,在到终点之前,中途可不允许下车哦。”肾脏的排泄液堆积在人体内,“我们还会再见面吗?”陆议问向翠西。
“继续想着我,我们就会再见面。”翠西穿着一条棕色的长裤,没有什么特殊的饰物,搭配着的腰带横绕在腰间,“在此之前,我想要去趟厕所,它在什么地方?”女郎的眼睛看向她身后的大门,“去吧,我在门外等你。”说完妙龄小姐便转身走出了这间古怪的房子。
水龙头大开着,电灯的光线,冰冷的液体,陆议伸出手拧紧阀门,阀门发出机械般的声音,“红药丸和蓝药丸…睡个好觉,第二天一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镜子里面的人,也有着和陆议一样的呼吸频率,“这算是考虑的时间吗?”陆议在心中暗想,“傻瓜,不需要问为什么…”来时的门口,鞋子被放在地上,陆议穿上鞋子走到门外。
门外的世界,阳光刺眼,女人靠在白色的兰博基尼Silhouette边上,敞篷跑车,她看到陆议走出房子便挥了挥手,“上车吧,大帅哥。”翠西先一步打开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上车呀。”陆议在翠西说第二遍时候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次吗?”异常刺耳的喇叭声。
轮胎摩擦地面,非常舒适的座椅,陆议坐在座位上,眼睛看向景色变换的街道,“好像真的能把忧愁忘掉一样。”车子正在驶离秋蛇市,向城外开去,“尽情开心吧,多看看秋蛇的美景,对了,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平淡无奇的语气。
“敞篷车…美女…车震。”车子平稳地转了个弯,“哦,只有这些吗?”陆议转过头看向翠西,她目视前方,车速正在稳步上升,女人的大腿似乎想摸便可以摸得到,“嗯……”毛茸茸的触感,结实粗壮的腿部,巴掌大小的火玫瑰蜘蛛。
“哇!”陆议快速地抬起手,“你和这种温顺的生命很合的来嘛。”扭曲的盘山道,车子的马力已经飙升到了极致,“这些东西都是你凭空变出来的吗?”树木的味道,异常真实,“我是墨菲斯托。”车子靠边停下。
“什么?”海水的气息从远处飘来,“陆,去海边冲浪怎么样,我敢保证那海滩上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陆议听后没有多加思索,“那还等什么?”汽车调头,速度的爆发,让这辆老式跑车的性能得到了全面展现,已经违反了交通规则的驾驶员,还在不停地踩着油门。
“你喜欢高空坠落吗,陆?”翠西小声地问向陆议,她声音很快便埋没在呼啸的风吼里,“高空坠落,是…的,我喜欢,我喜欢…比起钢筋水泥的城市,我更喜欢呆在泥坑里打滚!”翠西听后笑了笑,“我明白了,原来你不会说谎。”轮胎与地面磨出了一道道浓烟,有些刺鼻的焦味。
出现在前方的是致命的弯道,女人的手指握住方向盘,仪表显示的数据,指针乱晃,刹车被鞋子踩住,“真该死!”陆议紧了紧身上的安全带,轮胎印停留在地面,陆议的脸上还挂着一幅惊魂未定的神情,车门被手指敲动,“接下来的路,用走的吧。”后背的汗水打湿格子衬衫,陆议扶着车门,鞋子踩在柏油路上。
现在已经是夕阳时分,自动贩卖机吐出来的可口可乐,交到了陆议的手里,“冲浪?”翠西站在沙粒之上,一双与周围环境很搭配的平底鞋,“但是这里没有合格的板子啊。”翠西转过身对陆议说。
“的确是一个人都没有。”空无一人的沙滩,就连海鸥的叫声也听不到,“我们是时候应该说拜拜了。”海浪击打着沙滩,雄性的荷尔蒙处于待发状态,“你要去哪?”陆议问向翠西,“我要回到我应该呆的地方,而你将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海风吹动翠西白色的外套。
“亡者的国度?”指尖上的火焰轻轻舞动,“对于施法者来说,火球术是一道基础法术,每个人都能释放火球,但是我对于火焰的操控可是与生俱来。”散发能量的光球,充满毁灭的能量,“我想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翠西单手握拳,火焰消失。
“人情是时候该还了,你欠我的,男孩。”咒语念动的声音,古老的语言被翠西念出,“那不是梦境?”海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一种听上去极其复杂的语言,给人产生难以抗拒的威压感,远处奔袭过来的滔天巨浪,浪头砸在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