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光速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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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级生

紫色的花朵散发出犹如茉莉般清雅宜人的芳香,但花盆里所生长的生命显然不是那株洁白高贵的植物,陆议说不上名字,人类的鼻子贪婪地呼吸着这美丽窒息的味道,手指拍了拍耳朵,“其实…我的耳朵有些进水,所以听不太清。”

目光只要透过窗户便可以看到天空中那些闪亮的星星,乌云已经散去,明月正在高悬,“陆,你还没聋,无情的妖女已经走远,不要再做样子了。”夜色温柔,夏天独有的微风吹动挂在门上的铃铛,叮当叮当的声音一直在陆议的脑海中盘旋。

“你说啥,我们…该回去了吗?”陆议看向男孩的脸,露出笑容,“………”另一张桌子上的报纸已经有些泛黄,它可能是在空气中搁置的太久,以至于变的脆弱易碎。

“要我说几遍都行。”钟表旋转的速度似乎非常慢,西蒙的声音有些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听不到,听不到,你说的我都听不到!”陆议用手堵住耳朵。

“非要这么大声吗?”坐在椅子上的肥胖男孩很不友好地提醒着陆议,“咦…这倒是没注意。”陆议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虽然有些脏旧不堪,但看样子却经常有人去打扫,“好想回到故乡啊。”木质结构的家具,散发出来的味道吸引着陆议的眼球。

“这桌子是花梨木的吧,居然被打造成现代款式。”比较粗壮的手指不断敲打桌面,“转移话题的能力还真差。”陆议有些惊讶地看向西蒙,“有吗?”西蒙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奇怪啊。”人类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很少有人这么评价我呢。”陆议看着梨木圆桌,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回应西蒙的评价,“啊…我去看一下,伯顿小姐的茶泡地怎么样了。”起身挪动座椅的声音,似乎惊动了正在思考问题中的西蒙。

“也应该是时候去解手了。”西蒙用手松了松裤腰带,然后他向桌游店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陆议望着西蒙远去的身影,在心中暗想。

举着书本的女性慵懒地瘫在安乐椅上,旺达小姐没有丝毫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陆议迈步走进这间屋子里时所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只体型壮硕的牛蛙在黄色的瓷砖上所留下的声响。

“呃…晚上好。”直到陆议开口说话,旺达手里捧着的小书才慢慢放下一小截,她点了点头,“其实,小姐的声音就像是夜莺一样动听。”女人把手里的书放在怀中。

“陆…没错吧…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沙哑低沉的声音,犹如锯木的锔子缓慢地切割木头,“当然。”旺达听后发出笑声,她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子,才重新抬起头看向陆议,“与其说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更恰当吧。”

“骨之音…”陆议站在类似于厨房的地方,或者说是简易时尚的餐厅门口,“你喜欢…捏粘土吗?”旺达很小声地问向陆议,陆议用手抚了抚下巴,“我喜欢…象棋…书,游戏,小吃,漂亮的…”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粘土。”女孩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什么嘛,原来都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爱好啊。”旺达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动听了。

“呃,容我问个问题,可以吗?”陆议问向旺达,女人表情很自然地看向陆议,“说…请说。”陆议的眼睛巡视着屋子内的一切事物,嘴巴微微地动了动,“请问,加了啤酒的茶在什么地方,美人。”

“我不喜欢轻浮的男人。”陆议很困扰地用手挠了挠头发,“装样子的确很累。”旺达听后又接着对陆议说,“嗯…我…也不喜欢温柔的男人。”

“你的要求还真高。”旺达晃了晃身子,她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屋子里的灯光散发出温暖的黄颜色,“就像是作画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画法,可能…咳咳咳…”女孩的话说到一半便用手扶住胸口,“也许,自杀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自杀,只是逃避现实吧。”餐桌上的果盘,散发出的香气在屋内四处飘荡,“哼…充满垃圾的世界…有什么好珍惜的。”金色的短发只到垂到耳边。

“我们,可以不要老是聊这些让人感到稀奇古怪的话题,好吗?”旺达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的头颅轻点了几下,“那说说…你想聊些什么?”陆议左右地看了看,“我要回家了。”

“走好。”像是乌鸦一样的声音让人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店的大门…

蓝色的玻璃铃铛,“天使之铃。”好似商场活动赠品一样的东西悬在门框,钉子深深地砸在木头里,一条细小的绳子松松垮垮的系在上面,陆议用手碰了碰铃铛,“早跟你说,她是无情的妖女。”

“我觉得她人还不错啊。”陆议转过身看向西蒙,他又靠着墙壁坐在椅子上,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妖女就是妖女,她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么讲话会被别人听到的,麻烦你说话小声一点。”男孩听后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那就让她听好了。”陆议的眼睛看向吧台附近的模型和棋盘玩具,“总觉得有点不太礼貌,好麻烦。”

“我一会要回去了,你会和我一起走吧,难道要在这里呆到明天吗?”西蒙又说了一句,让陆议不知应该如何回答的一句话,“没有错,只要明天一早…”

“随你便,我一会打电话给你妈。”陆议伸手去解拴在钉子上的铃铛,“你在做小偷吗?”西蒙语气平淡地对陆议说,“嘘…”陆议做出嘘声的手势。

冰冷无神的眼睛,似乎对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脖子上的疤痕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收拾茶具的女人,略显孤独的身影,“我爷爷…从生到死都是一个主张节约的人。”已经凉掉的茶水正在被重新温煮。

“他…和你很像呢。”陆议的鼻子嗅着茶水的味道,旺达用手指了指餐桌椅,“我还没有做爷爷的准备。”男人坐在被拉开的椅子上,少年的思绪正处于混乱状态,“我…也没有做一个乖孙女的准备。”

“陆,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纤细白皙的手指以及粗糙的茶艺,“服务生。”旺达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溅在餐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嗯……你知道形状像是天使一样的铃铛吗,它的眼睛是用记号笔涂上去的。”陆议望着满是茶水的杯子有些发呆,所以发出的声音并不清晰,“我…在听。”旺达的声线随着飘起的雾气好像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