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大娘的夸奖,我心头一阵小得意。哼!那当然,身为当朝皇帝,我想袁清轩也算自幼秉承名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自然要比那些画匠画得好太多。
便是从前在台湾,上流社会的名门世家子弟中,他的才华,也算翘楚领袖的。
袁清轩亦十分得意,撒着两手端详了片刻,又拿起那螺子黛,在画旁题了三个大字:“泼墨门”。三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我虽然不懂书法,也觉得气势非凡。
写罢题字,袁清轩又觉得意犹未尽,又在底下题了一行小字落款:“上京三郎”,方才掷去螺子黛,道:“打水!净手!”
王大娘眉开眼笑,亲自打了水来让他洗手。我也觉得好生得意,虽然当初我十分不情愿将嫁到这皇宫里来,可是我这个夫婿除了骑马差点儿,打架差点儿之外,为人比较好色风流之外,其实还是挺有才华的。
我们洗完了手,王大娘又唤人烧点心给我们吃,正坐下来说笑时,忽然王大娘就疑惑起来,不住地打量袁清轩和我。
我怕她瞧出什么端倪来,正待要乱以他语,忽然听到院后“嗖”的一声,竟是一枚焰火腾空而起。
明日才是上元节啊,照说不是明晚才放烟花的么?
而且那枚焰火与旁的普通焰火并不相同,不仅升得极高,而且笔直笔直腾升上去,在黑色的天幕中拉出一条极高的银白色光弧,夹带尖锐的哨音,极是引人注目。
一直升到极高处,才听到“砰”一声闷响,那焰火绽开极大一朵金色烟花,纵横四射的光羽,割裂开黑丝绒似的夜色,交错绽放划出炫目的弧迹,炸出细碎的金粉,久久不散,将半边天际都映得隐隐发蓝。
好美啊!我仰头张望,与旁人一起啧啧称赞着。
但我身边的袁清轩却脸色大变,掉头就向后楼奔去,我来不及问他,只得跟着他朝后头跑去。他步子极快,我竟然跟不上,上了廊桥我才发现事情不对,院子里静得可怕,廊桥下趴着一个黑衣人,身下蜿蜒的血迹慢慢淌出,像是一条诡异的小蛇。
为什么这里会有死人?我来不及多想,大声急呼:“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