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的头半扶起来,也不管梁达怎么想,更不管哪些羽林郎怎么想,我心里只觉得十分难过,我急得唱起那首歌,我唯一会唱的徐若瑄歌:
“小女子若流水清澈易看透
自古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南半清柔又柔
滴水穿石没怕过
不站在危险背后握紧小拳头
低过我首问永远..
也不对你太念..
对与错胆小过
……”我断断续续唱着敢。
这首歌我本来唱得十分熟练,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每一句话都会走掉,我唱着唱着,才发现自己泪如雨下,我的眼泪落在李季云的脸上,他却一直瞧着我。
我一直含含糊糊的唱着,一直到他的整个身子都发冷了,冷透了……他的手才落到了地上。他的白袍早就被箭射得千疮百孔,褴褛不堪,我看刭他衣襟里半露出一角东西,覆轻轻往外拉了拉,原来是一对花胜。
花胜上面薄如蝉翼的绢纱都已经被血水浸得透了,我忽然想起来,想起上元那天晚上,他买给我一对花胜。
他万分郑重插在我头上的那一对花胜。
我曾经因为恼羞成怒赌气拨下来掷在他脚下,原来他还一直藏在自己衣内。我抛弃不要的东西.他竟然如此珍藏在怀里。
我半跪半坐在那里,声音凄惶,像是沙漠上刮过的厉风,一阵阵旋过自己的喉咙,说不出的难受:“小女子若流水清澈易看透
自古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南半清柔又柔
滴水穿石没怕过
不站在危险背后握紧小拳头
……”
梁达上前来扶我:“皇后……“
我回手一掌就劈在他的脸上,他似乎怔了怔,但仍旧将我硬拉了起来:“末将送皇后去见陛下。”
“我谁也不见!”我厉声道,双目含火似的逼视着他,“你们……你们……”我反复了两次,竟然想不出词来指责他。
他不过是奉袁清轩之命,罪魁祸首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