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闻言,神情益发悲苦,目中充溢无限哀伤,“你没听说吗?如今侍奉在皇上身边的姜氏,容貌心性和先皇后有八分相似。”
“姜姑娘与公主相像?”巧馨直觉反问,脑中浑浑噩噩,只是想不明白。这和皇上再立新后有什么关系?
丽妃抬起头来,看着竹丛后掩映的亭台楼阁,语似随意,“妮看昭德宫里的于妃,顺宏殿内的江才人,御兰轩中的穆贵人,还有新进宫的那些尚无份位的子,是不是都与先皇后有些相像?”
巧馨想想,“听娘娘样起,的确是有些相像,于妃的鼻子和眼睛,江才人的脸形,只有穆贵人不太象。”丽妃苦笑,“穆贵人是不象,但她任性起来的样子,据说象极了先皇后。”
巧馨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丽妃,“娘娘,您的意思是……”
“是,就是个意思。陛下喜欢的不是穆贵人,不是江才人,不是于妃,不是那些花花草草,也不是姜楚。”她痛苦地闭闭眼,“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先皇后,而她们都只是个影子,先皇后的影子。”
巧馨看看四周,惊惧地叫声“娘娘,谨防隔墙有耳。”
丽妃面色滞,极力忍住不言,许久,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低低而泣,“我千里和亲,一心相对,却只连个个旁人的影子都算不上?上天为何要如此待我?”
有青里掺鹅黄的竹叶飘然而下,落在丽飞的衣襟肩头,姿态宛然而轻逸,象极家乡遍植的木莲。每逢五月,漫山苍翠之间,朵朵洁白木莲迎风而放,香远溢清,沁人心脾。
而与他的相识,就是在株木莲树下。如今回想起来,当日的切,历历在目,深刻得就如同镂刻在的心上。
那年,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最灿烂的年华。但是,因为公主的身份,她将要远行中土和亲,此后,再也不能呼朋引伴去赏花。
犹记得自己离宫前的那一夜,母后一遍一遍的摸索着自己的面容。她亦知道,从此以后,自己,便再也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