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正在周宗的怀中痛哭,听了此言,气的是全身发抖,忽然抢上一步,抬手便给了司空大人一击耳光,怒道:“好你个司空大人,居然敢欺瞒君上,颠倒黑白。你们平时作威作福,结党营私;战时互相包庇,贪生怕死。真到了国家危难之时,便如同那缩了头的乌龟一样,只能以女子来换取自己的身价性命。你们说的全是道理,心中却只有自己,真是枉为七尺男儿!”
司空大人淬不及防,一张老脸之上已是火辣辣五个手指印,只见他愣了半响,方才勃然大叫道:“周小花,你居然敢在朝堂之上侮打朝廷大臣,眼里还有皇上,还有闺阁二字吗。莫非司徒府都是这样教女的?皇上,你若不替我做主,老臣拼了这口气,也要和司徒大人理论理论。”
小花将头高高昂起,冷笑道:“司空大人,你有这口气不如去和宋军理论理论,小花本就是一个粗野女子,这和亲一事,还请你们另选他人吧。”
周宗见小花转身便要跑出宫去,忙断喝一声道:“小花,你给我站住,这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我周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你的婚事自有老夫做主,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也须得听父母之命。皇上,周宗愿将幼女送往大辽和亲,还请皇上下旨吧。”
小花听了,转过身来,睁着一双泪眼扫了殿中的众人,又呆呆望了周宗片刻,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朗声道:“父亲,女儿自然不敢忤逆不孝,你们尽可下旨赐婚,只是大辽迎娶之日,便是我小花命断之时,我拼了一死,也绝不会入辽宫为妃。”
周宗气得是面如金纸,大喝道:“小花,你难道还想抗旨吗?”
小花冷冷一哼,将头扭到一边,半声也不言语,周宗见了,泪如雨下,跌跌撞撞奔到阶下,对李煜叩首拜道:“皇上,臣教女无方,竟养出这么一个不肖的女儿来,实在是无颜面对皇上,请皇上下旨赐罪臣一死,让臣侍奉先帝去吧。”
李煜见他父女如此,只是连连搓手,叹气不已,群臣在一旁窃窃私语了一会,便有一员武将上前禀道:“皇上,臣有一言。司徒小姐刚刚得知此事,想必是放不下故国家人,所以不肯远赴漠北,臣请皇上给点时间让司徒小姐好好考虑一下。听闻司徒小姐与皇后娘娘最是姐妹情深,不如便将司徒小姐留在宫中,让他姐妹二人叙叙旧情,也免了司徒小姐顾盼之忧。”
李煜正没主意,听了忙道:“皇甫将军此言有理。司徒大人快快请起,小女儿家一时任性也是有的,司徒大人勿要自责。来人,请司徒小姐先回皇后宫中休息,传与宫中,谁也不可慢待了司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