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见他转身竟要出账而去,不由苦笑道:“小王爷,今日乃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你这样走了出去,只怕你父王又要去烧杀一番,好为他儿子报仇雪恨。”
赵德昌听了,脸色一白,在地上怔了半日,忽地顿足痛哭道:“周姑娘,你心中恨我,对不对?我,我宁愿一死,也不愿你恨我,你,你还是杀了我吧。”
小花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小王爷,小花实在是累的很,如果你不愿娶小花为妻,便去和你父王商议一下,我在这里等你,无论今晚谁是新郎,对小花来说,都是一模一样。”
赵德昌的脸色更白了一些,一双眸子暗如死灰,一步步走回到塌前,用手紧紧捂了胸口,竟好似痛不欲生一般。小花见他已经来到了身边,便轻轻闭了双眼,咬牙脱去了身上的喜服,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衣,一语不发地躺在了塌上。
赵德昌见了,忽然身子一软,跌倒在地,足足看了小花二三个时辰,方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拉过一张锦被来,紧紧捂了小花的身子,用力将她搂在怀里,轻轻说道:“爱妃,爱妃,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赵德昌最挚爱的王妃。小王虽然不才,可也愿为你做一个大丈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威逼你,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
小花听了,微微睁了双眼,望着那案上的红烛,两行泪水终于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只见那一对红烛在风中闪闪烁烁,摇摇摆摆,竟是滴滴红泪,无言泣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小花睁眼醒来,只见赵德昌穿着喜服躺在一旁,脸上两道泪痕未干,仍自沉睡不醒,小花一叹,正准备穿了衣衫,却听帐外侍女低声轻唤道:“小王爷,小王妃,王爷等着你们奉茶了。”
赵德昌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望了小花一眼,脸微微一红,正要换了衣裳,却放佛想起了什么,拿起匕首在自己腿上割了一道血口,用塌上的一块白布轻轻沾了沾。小花见了,也不由红了小脸,见他一个人在一旁手忙脚乱地脱衣穿衣,待要不理,又见他腿上伤口仍在滴血,低头想了又想,无奈一叹,只得走到他身前,帮他打理了一番。
那侍女在帐外叫唤了四五遍,才见到赵德昌魂不守舍地走了出来,侍女们见他已经穿戴地整整齐齐,不由奇道:“小王爷,为何不叫奴才们进去为你更衣?”
赵德昌听了,方才略略回过神来,微微笑道:“罢,以后此事都不用你们做了,你们赶紧进去侍候周…爱妃梳妆,去跟小安子说一声,王妃需要什么,让他赶紧找人去汴京寻了来。”
侍女们忙答应了,见赵德昌守在帐外不肯离去,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帐中服侍小花去了。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小花盘了头发,凤冠霞帔地从帐中走了出来。
赵德昌赶紧上前扶了小花,两个人一道走到赵光义帐中,奉茶毕,便立在了一旁,那喜娘早将那白帕取了出来,赵光义见了,轻轻点了点头,望了小花一眼,却是沉思不语。
赵德昌见父王神情有异,也不由微微有些奇怪,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父王,你今日可是要与那唐人议和?”
赵光义听了,叹了一声,转头却对小花说道:“襄王妃,本王素日听说你们三姐妹乃是当今世上不可多得的倾城绝色,你二姐姐贵为南唐皇后,莫非其姿色还胜你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