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三十）最后的两人之初见，亦再见（上）
时间一到，我立即乘坐绿魔滑板飞下地洞。
到了洞底，果然是如同在5号郑吒梦境中所见那样，是一处迷宫，只不过墙壁上的火把没有亮。我想既然有现成的道具，那么能量有限的冷光源还是先省点儿用，于是随便挑了只火把，用热能匕首轻轻一碰，立即燃了起来。
由于目前只有2名成员回归，眼镜轮流戴的频率较低，所以我在到达地洞底部后，立即改变计划，让绿魔滑板载着我快速前进一小会儿，到达绿魔滑板监测帐篷的极限范围处，才让它返回。
“这迷宫还没到尽头啊，在游戏……咳，郑吒梦里我可没觉得有这么远的说。”我举着一枚火把，走一路点一路，前头依旧漆黑一片，深不可测，后路已然明亮宽敞，宛如康庄大道。
“主人，原本可以拜托哥哥扫描整座地下迷宫，但是因为‘主线’成长率的问题……”火焰女皇指出关键。
“我理解，能不刺激就别刺激了，咱们不用地图全开秘籍，也照样通关！”我给自己打气道。
这样走了约莫20分钟，终于看到地下熔岩洞穴与迷宫衔接的断崖平台。
“好热啊……”我感慨，之前是在梦里，在游戏里，压根没谁去注意环境因素，等到了现实，才知道大自然有多“残酷”。
“主人，洞穴下方温度过高，不建议下去……”火焰女皇温馨提示。
“我也不想下去，我就趴在这断崖上看看。”咱边说边往下瞅。
可惜，没有多功能眼镜的望远效果，我啥也看不清，只看到红糊糊的一片。
“主人！背后！”火焰女皇突然惊叫。
我立即转身，居然是郑吒！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哦，不，其实真正算起来的话，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一个身穿队长制服，面上无疤的郑吒优雅地朝我做了个绅士见面礼。
“……”在回应问题上，鉴于上一位面无疤痕郑吒的表现，我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用一种纠结的表情看着对方。
一种诡异的沉默开始蔓延。
“主人，这是7号郑吒！不是来自任务中。”火焰女皇传音入密。
我知道，他脸上没有疤，跟1号郑吒肯定是时期相近，而且根据他那奇怪的自我介绍，7号郑吒实际所处的未来时间段也许是在1号之前，所以他并不知道1号郑吒与我见过面。
等了约莫1分多钟，我耐不住寂寞，主动问道：“为什么你还不穿梭走？”
对方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不先奇怪我为什么穿着衣服吗？呵呵，很简单，你知道‘龙与地下城’的法则吧，牧田。”尼玛！果然是个知道我真名的郑吒！
对方主动发问，由不得我再度沉默，于是我只好壮起胆子回答：“……额，大概知道一些。”
7号郑吒摸了摸下巴：“嗯，不奇怪我知道你的真名吗？”
我顿时尴尬，不知如何回答，还是选择了沉默，同时脑内与火焰女皇交换信息，寻找对策。
“好吧……”7号郑吒见我不做声，继续主动搭话，“你也知道，‘龙与地下城’里存在着多重位面法则，所以严格说来，这座地下迷宫并不属于《时间旅行者的妻子》的世界，而是另一处空间，另一处位面，碰巧由我曾经在任务中挖出来的大坑连接起来而已。”7号郑吒爆了个大料，令我惊讶不已。
“所以在这里并不存在‘时空混乱症’，你也就不会随时穿越走了？”我大悟。
“是的，我亲爱的牧田……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你我经历不同，也许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会想要这么称呼你，但，请一定允许我……我朝思暮想，尝试各种办法，就是为了能与你见上一面，已经…已经想你想得发疯了！”对方完美演绎了如何在“忧愁模式”与“激愤模式”间任意切换，还向前走了几步，逼得我一边掉鸡皮疙瘩一边往后挪，却发现身后就是断崖，退无可退。
“牧田！别动，危险！”7号郑吒好心提醒。
“……”我瞥见身后崖底滚滚熔岩泛出的红光，于是用眼神示意7号郑吒别再靠进，否则我宁愿选择一跳了事。
7号读懂了我的眼神，他再次笑了笑，说道：“哦，牧田，我们现在的时间还很多，不想好好谈一谈吗？来吧，我们到那边去，至少那边没那么热，不会让你汗流浃背。”
我闻言亦松了一口气，这只7号郑吒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更加有礼貌，更加在乎我的感受；另外正如其所述，现在时间很充裕，而我的确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他。
沉默地跟着7号郑吒来到一旁较为凉爽的地方，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而他则毕恭毕敬地站在离我2米开外的地方。
本想着先问问与他同时期恶魔楚轩的事，结果我对于名字的莫大执念导致嘴巴快过大脑：“你是何时知道我真名的？”
“呵呵！”这只恶魔郑吒很爱笑，“这个问题要保密，不然，如此好强的你，到时候不愿告诉我了怎么办？”
“你……”好你个7号，居然一上来就耍我啊，用“答疑解惑”把我骗来这边，却是避重不谈，答非所问！
“别生气，我的牧田，你可以问其他的，还可以试试旁敲侧击，也许我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呢。”我去，不愧是面无疤痕的家伙，居然这么清楚我的脾性。
“主人，加油！”火焰女皇在我的脑海中鼓励道。
我忍住怒火，收拾心情，思索了会儿，问道：“这是你第几次回归《时妻》世界见到我？额，回归地下迷宫也算。”
“唔，全部加起来的话，这应该是第七次了。”对方很爽快地回答。
还真尼玛是七次了呀！我淡定不能。
“主人，注意时间顺序！如果1号郑吒的时间位序是在7号之后，那么1号应当是7号口中的‘第八次’。”火焰女皇友情提醒。
“额……”我想了想，也是，对我来说，如果1号的预言是真的，那么还有个8号郑吒没出现，而7号的记忆里如果没有1号，那么必然存在“第六次”出现的8号郑吒，否则，就会满足不了7号自认为是“第七次”的条件。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哦，也是，你还没见过第六次的我，啊，这个顺序对现在的你来说也许有些奇怪，不过我可以先来说说我们目前共有的记忆。”
“好……”我表示赞同。
“进入《时妻》之前的那些且不谈，从我第一次穿梭走之后开始算，首先是拱出地下迷宫的我，也是还在任务中的我。”7号开始介绍。
我点头表示认可，5号郑吒按时间位序排列，必然是最初的。
“后来是在原点处，那会儿任务刚结束没多久，我负责回到《时妻》世界验证楚轩的‘一线性’理论，那次我逮着你说了不少话，而你似乎一句话都没跟我交流，是不是？”
“是的……”我那会儿刚被1号郑吒……咳，总之见到2号郑吒时，完全没心情理他。
7号也没好奇我沉默的原因，接着说道：“第三次见到你还是在原点，那次的我被恶意侵蚀，直接出现在空中，然后坠下，差点儿伤到你……”
啊，原来是4号郑吒，4号是第三次相遇啊。
恶魔习惯了我的持续沉默，很自然地陈述第四次：“这次我是清醒的，好不容易穿梭到你所在的地方，你却睡着了，所以我就站在一旁看亲亲小宝贝的睡颜，哦！它可真完美……直到再次穿梭。”7号郑吒你个大骚包，怎么就突然进入肉麻模式了？快停下！别这样！
额，回归正题，3号郑吒是第四次啊。
“之后的第五次，是个转折，是个关键。”7号振振有词道。
我翘起一边眉毛，洗耳恭听。
“还记得你创造的那阵白光吗？经过它的洗礼，我彻底打开了心房，明亮了掩藏于心底的那份善意，最重要的是，它使我找回了真爱！”7号越说越激动，目光闪亮地看向我。
而我却听得稀里糊涂，这到底是哪次啊，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主人，‘白光’因该是指您梦中的6号郑吒。”火焰女皇插播答案。
哦，原来如此，6号郑吒是第五次，然后这7号郑吒自己是第七次，1号郑吒是7号还不知道的第八次，那么我还没见过的8号郑吒必然是7号口中的第六次了。
对方原本以为我会被其大声朗诵的真爱宣言所感，并与之展开激荡互动，可惜他的妄想并没有发生，眼中的我只是在皱眉思考着什么。
“牧田，你不明白那对我而言的意义么？”7号不甘寂寞地深化其中心思想。
“啊？嗯？怎么了？”我一时走神，没抓住重点。
“唉……”7号郑吒闭上眼睛，扶着额摇了摇头，之后再度转头望向我，那双眼中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还记得我先前是怎么跟你打招呼的吗？”
“哦？额……”我有火焰女皇提醒，很快答上，“你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哦，不，其实真正算起来的话，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是这样的吧？”
“你的记忆力依旧，哦不，始终是那么出色！在我有限的记忆中，你的每次表现都是那么可圈可点……”恶魔找着空儿又是一番赞许。
这只7号郑吒究竟怎么了？怎么好像变成一个滔滔不绝的花花公子呢？而且逻辑方面也有点儿短路。
“主人，信息量太少，我也分析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也许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已经‘疯’了。”火焰女皇插话道。
态度和蔼的疯子吗，好危险的感觉啊！说不定下一秒他就突然翻脸，变出黑焰把我烤了。
不明真相的恶魔郑吒还以为我被他夸得晕呼呼爽歪歪，其实我只是面若傻愣地在腹诽。
“之所以说是‘初次见面’，因为之前六次与你见面的我，都不是真正打开心扉的状态，唯有现在的我，才是最完整的！”恶魔张开双臂，痛快激昂地表达着他的感情。
我依旧迷糊，难道之前的郑吒都是被“切开”的，只有现在这只凑齐了全部身体？啊，那么之前少了某部分的那些郑吒，究竟少了哪里？外表看起来似乎都很完整耶，包括OO啦，XX啦，都在身上挂着的嘛，没看出来哪里少了……
“主人，注意比喻句，7号郑吒的意思是指他的‘心’，以往都缺了什么，现在才完整。”
“哦……”我一边听着火焰女皇的脑内讲解，一边随口应着，“所以你才把脸上的疤痕消除了？”
“是的，为了你，我亲爱的牧田。”7号右手抚在左胸心脏的位置，朝我鞠了个躬，姿态优雅。
我脑中灯泡一亮，顿时想起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么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回到《时妻》这部片子里来找我？未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不·在·恶·魔·队了吗？”
对方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始终面带微笑，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鸡皮疙瘩们哪，没时间捡起你们真是对不住了……
“你，你怎么不回答？”沉默了半晌，我受不了那股温度愈发升高的视线，催促般地再次发问。
“呵……”对方终于将视线瞥向别处，温柔地说，“我已经回答了。”
“哎？啥时候？”我不解，同时火焰女皇也表示她并没有记录到任何有关的回答信息。
7号郑吒长叹一口气，始终与我保持一段距离，缓缓踱步：“李杨牧田，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太阳的表面行走过……”恶魔郑吒答非所问的功力真是愈发深厚，尼玛太阳躺着也中枪啊！
“……为什么要飞到太阳上去？修炼也要有个限度吧！”我忍不住吐槽出声。
“是‘时空混乱症’将我抛上去的，一定是天道拿我没辙，想利用太阳消灭我呢。”7号用打趣的口吻回答。
我哑然失声，这货已经强悍到要被天道如此对待了吗！
“后来天道发现太阳无法消灭我，便把我抛到更大质量更危险的天体附近，红巨星、白矮星、爆发中的超新星，甚至是中子星，还有黑洞*！”恶魔说起这些骇人听闻的宇宙奇观时，仿佛是在阐述他到巴厘岛、夏威夷等地观光。
连黑洞都没能K。O。这家伙吗，恶魔郑吒真是个恐怖的存在啊！
我与火焰女皇脑内一番讨论，得出的结果是：或许现在这名复制体郑吒其实力已经很接近终战水平。
“也就是那次黑洞之旅，让我领悟到了新的境界。”7号郑吒铁了心要跟我介绍他的旅途见闻，不管我是否认真在听，“连光都无法逃逸的巨大引力，着实是件大杀器，而我通过与它搏斗，悟出了毁灭的极限之道。”恶魔顿了顿，伸出双手，左手冒出了浓烈的黑焰，右手却是微微的白光！
我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一闪而过。
随着恶魔合拢双手，白与黑瞬间消逝，仿佛它们从不曾存在般。
“在黑洞的视界*之下，那是引力的极致，时间的静止，一切的湮灭！”恶魔打开空空如也的手掌，让我看真切。（注：对于相关天体的科普，内容太多，咱就不整理了，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百度一下=v=）
我脑内反复播放着“洪荒！开天辟地！”以及“原暗！宇宙终结！”哦，看啊，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了？恶魔郑吒不是该黑化到连黑洞都能制造么，怎么搞得反而像是“黑白双修”了呢！这尼玛要跟原著大相径庭到什么地步啊啊啊！
火焰女皇也无奈地表示她无法分析出有用的东西来，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问道：“那个，你既然可以在黑洞的威胁下成功存活，还升级…咳，那么你能制造出黑洞来吗？”希望我努力散播的影响能够帮助剧情往正规上回归，回TM一点是一点。
“制造黑洞？”7号郑吒挑着眉毛看向我，“当然不在话下！”我稍微放心了些，“就在不久前，我一个黑洞甩过去，地球君就这么便当了呢。”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吐出来。
“什，什么？！你，你干吗要毁灭地球？”我急得坐不住，只好站起身。
“这个嘛……”看到我急切的样子，7号恶魔一定是再度起了调戏之心，“我的世界都是围绕你旋转的，当然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