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慕然白转头看去。
看少御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好像一切都没变，但偏偏一切都变了。
“是啊。”他笑着回答，而后又转头继续看着握在手上的酒杯，这才继续笑着说下去，“特意为你准备的。”
季少御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没有旁人，更方便谈。
“我来了，你可以把她放了。”他还是希望然白能先放了夏小七，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与夏小七没任何关系。
慕然白听了，没什么反应，他抬起一只手，偏了偏头，把右侧的额头抵在弯曲的手指上。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姿态显得懒惰了几分，单手握着酒杯，而视线依旧没离开那杯酒。
看他毫无反应，季少御只好继续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你先把她放了。”
“你还真担心她。”慕然白终于把头偏过来，看着身边的少御，他挑了嘴角，有些似笑非笑的，“怎么，这么快就认真了？”
“这是我跟她的事。”季少御知道自己是认真了，经过这次，他连骗自己都不行。“你抓她没用。”
“是吗。”慕然白仍是笑，“那你现在为什么坐在这里？”
“你想拿她威胁我？”季少御沉声问。
“威胁？威胁你什么？钱？我不缺。还是……”说到这，慕然白故意停了，他慢慢靠过来。
季少御看着面前的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到最后完全面对面了。
没有碰到一起，但又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没避开，他就这么平静的与慕然白对视。
“还是只是威胁你？”慕然白眼里含笑，像是在说一个玩笑话，“要求你跟我在一起，嗯？”
季少御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没说话。
“你真以为我喜欢你？”慕然白挑眉，显得不屑，嘲讽，“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觉得我慕然白是被拒绝了还会蠢到继续喜欢的那种人吗？”他都蠢了十年，怎么可能让自己再蠢下去，不可能的。
“那你在做什么？”季少御反问，很平静的说，“你叫人抓走夏小七，是要告诉我，与我无关，只是因为你跟她有私人恩怨？”
“我什么时候承认抓了她？”
“你已经这么做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无话可说。”
“被拒绝就不会再继续喜欢，却又做了不该做的，所以是在报复，还是……”季少御就这样望入他的眼睛里，最后说出四个字，“恩爱生恨？”
那四个字令慕然白心口一痛。
他在被嘲讽。
也在做一件很可笑的事。
像一个女人，被喜欢的人拒绝，不甘、妒忌，于是叫人去抓走情敌……
他慕然白居然沦落到如此了，像个女人似的。
所以在被嘲讽，在被看不起。
眸底一冷，他却笑了。
“我承认，是我做的。”他没什么不敢承认，他做了就是做了，干嘛怕承认。“要我放了她可以，你把这杯酒喝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将手上那杯酒举到季少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