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周鹏来到一个这里远离闹市,空气好极了的地方,正值夏季,这里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爬,在飞。
这里的人很少,偶尔有人领着孩子蹒跚学步,或者牵着宠物狗溜达。甬道两旁是整齐的草坪和花圃。
这里离西姆安娜酒店并不远,离那个发现双腿的人工湖也不远,有喷泉,可以闻水声。
这里的天特别蓝,在我看来要比西姆安娜酒店那里的天更蓝。
我与周鹏坐在一处台阶上开始攀谈起来。
“金十三先生,那个酒店你不能再待下去了,现在你没了警方的保护你知道你有多危险么?”周鹏说道。
“不,我要继续留在那里调查这个案子!”我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没错,金先生,警长说的一点也没错,你的确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你知道么?今天的事是有人安排的?现在你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要不是你今天出事的时候没把电话挂死,恐怕今天我也无法即使地赶往警察局救你!”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可以看出他是个经验老道的家伙。
说着说着一只蚂蚱竟然跳在了我的脚上。它受伤了,它那双健美的腿断了一条,我小心地把
它拿起来,放到院子外的草地里。当时,有两只鸟站到木栅栏上,咯咯地叫……
“呵呵,无所谓,即使他们把我关起来也是关不住真相的!真相毕竟是真相,真相是会早晚暴漏在阳光之下的!”我略带轻松地说道。
“那么好吧!金先生,你还是考虑考虑要不要搬到我那里,我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把自己往胡同里赶的不是么?”周鹏继续向我劝说道。
“再说,没有人知道我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电话。我想让我的家变得封闭起来,不受外界一丝一毫干扰,所以那里是绝对安全的,我怕还没等真相暴露在阳光之下,你就暴露在危险之下了!好好想想吧十三先生!也许下一次不会再有幸运发生在你的身上了!”周鹏的语气开始变的严肃而低沉。
这里的世界不属于童话中的世界,生活同样残酷,错失一步怕就是万丈深渊。
周鹏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开始转身离去。
我也回到西姆安娜酒店,心里想着周鹏的话,我是不是真的应该从这里搬出去呢?
西姆安娜酒店的白天宁静得和夜晚一样,而夜里却有点吵,那是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交织而成的。
这里的路灯是传统灯笼的形状,灯光淡淡的,很安详,很温和。它们亮起来的时候,旁边
的草木就变得更深邃了,但他们大多数时候不亮,所以这里只有漆黑黑的一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从我刚踏上电梯的时候,我越来越感到不安全了,身后总好像有东西跟着我。
我曾认真查找这种感觉的根源,却一无所获。
天还是那么蓝,各种不知名的声音仍然在作响,但是我清晰地感到,正有一种巨大的危险
潜伏着,正像藏在宁静的湖水里的一条鳄鱼。它一动不动,像一块班驳的畸形的石头,但是,
它的阴谋和眼珠一起缓缓地转动,它的心脏保持着怠速,随时准备将我吞噬,这种感觉来自酒店内部,来自酒店这条长长的而又奇形怪状的走廊,来自于那些紧闭的房间的后面,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可怕的秘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吃过晚饭之后,我回到我的房间。可每次一踏进这条黑暗而崎岖的走廊,那种可怕的
感觉就爬上我的心头,也许我真应该换一换环境了!
天色已晚,我正要往西姆安娜酒店走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跳到我的身后,我一惊忙地转身查看。
正巧这一段的路灯坏了,还没有修好,黑糊糊的。
我打了个冷战。
我转过头,看见是一个衣着褴褛的人晃悠悠地向我走来,他说:“先生,您能借我根烟抽么?。”
我有点恼怒,大声对他说:“下次你不要站在我的身后跟我说话!你这种行为时很不礼貌的!我不吸烟!”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说:“好的,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冒失了。”但他并不老实,又补了一句:“您下次也不会在这么幸运了!。”
“你说什么?”我恨恨地盯了他一眼说道。
“没什么”那个人从我的身后缓缓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很是纳闷,我并不是认识他,难道他刚才一直在跟踪我么?
这些流浪汉大多是外地人,我估计,整个旧金山这种流浪汉不在少数,他们是社会治安的毒瘤。
可以说,这在里没有人真正了解这些人,他们是从哪里来?他们曾经做过些什么?没有人关心。
他是众多流浪汉中的一个,但是我肯定,他与我刚到这里来的头天晚上那些跟踪我的流浪汉是一伙的。他和其他流浪汉穿一样的衣服,只是他好像比他们邋遢一些。
其实,他的衣服并不脏,我想我之所以觉得他有点脏,是因为他的牙又黑又黄。但是,我注
意到他的手很白,像女人的手。
那件事之后,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我和他结仇了。
其实没什么,他在街上游荡,而我住在酒店里,可能他跟踪过很多人,可能很多人都对他发过脾气,他知道很多秘密。
可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我和他结了仇。至少,我已经在心里对他产生了提防。
其实我是一个随和的人,跟人打交道,总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对这个
流浪汉的产生了反感,也许是他那句话引起的。他说:“您下次也不会在这么幸运了!”这句话充满了敌意,同时我的确对这句话产生了不安,我对这个人的怀疑感越来越强,因为连续几****都发现他在西姆安娜酒店下徘回,所以我白天几乎都不怎么出门了,即使出门去吃饭,我也会别上我的锥针,并时刻堤防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