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冷手铐对比的是我手心里那火辣辣的汗液,我的毛孔似乎在毫无忌惮地向外扩张,我的手依然被紧紧地反绑在身后,血液从我的胳膊向前臂冲涌,手指像要爆炸开来般的麻木肿痛,我才发现我是如此曾恨这个警察局,虽然我在国内是经常要与警察打交道的,虽然我曾经也是警察学院的一名学员,但此刻我却毫无办法,俨然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被两个高大的白人警察从凳子上揪起来,从我的背后将我的胳膊扭成变态的反角,我的胳膊顿时感到骨折般的顿响与疼痛。
“妈的!该死!”我咬着牙,知道刚才得罪那个警长就是这翻后果,我想我的胳膊一定是脱臼了,那两声清脆的响声告诉我这一点。
穿过漆黑的走廊我被送进一间屋子,屋子里充满了难闻的气味,像是一种化学品与老鼠药混合的气味,这种气味直冲进我的鼻子里,两个白人警官又一次将我狠狠地压在墙上,一个白人警官用身体压住我另一个白人警官开始对我进行粗辱地搜身。
“ok!”过了半晌,那个搜我身的警官站起来,意会压住我的那个警官可以把我从墙上放开了。
压在我身上的那个大块头揪住我的脖领子把我拖到了屋子最里面的一个囚笼,等我恢复了意识我才认清,原来这是一个拘留室,拘留室里一共有六个笼子,我被关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与我关在同一间里的还有一个瘦小的矮个子,白人警官粗辱地将我推了进来并恶狠狠地警告我“不要搞事,否则有我苦头吃!”
警官一边说者一边将我背后的铁门狠狠地关上。
我来到角落坐在凳子上,面前的这个瘦小的矮个子没有头发,蜷缩着背对着我睡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了一般,他的手同样被拷着,扭曲的身体显的更加的扭曲。
过了很久我索性不去看他,自顾自的来到另一张床上,说是床只不过是一张木板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疲倦的我已然混混地睡去。
睡梦中我来到了一个地方,四周是暮色的黑墙,我在不停地奔跑,似乎要逃出这个地方,可惜四周都是暮色的黑墙,似乎有一种东西在跟着我,飘荡在我身后若隐若显的红裙子,我被吓得毫无目的地四处乱跑。现在周鹏家是回不去了!那到底逃哪里去?
我冲破黑夜的雾色跑到大街上,恐惧感减少了很多。但纵然如此,我却还是担心我那身后的红裙子会不会突然出现,那黑夜中的红裙子像是没有线的风筝飘在空气中,显得如此的诡异和另人不安,这个东西悬浮在空气中,在跟着我。周鹏出现了,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是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惟独另我惊讶的是他没有双眼,双眼处是两个空荡荡黑洞,似乎让什么东西活活地扣了出来,他站在离我不远处深出惨白的指头指向远处的一个方向。
我延着他所指的方向继续向前跑,跑了很长时间,身后的红裙子消失了,我渐渐松了口气。为什么那条红裙子在跟着我?为什么周鹏失去了双眼?这里又是哪里?我要逃到哪里?正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在远远的暮色中有一个教堂,如果进入教堂去,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我虽然并不信基督教,但这个地方的邪门程度却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那么神也许也是存在的,也许可以暂时庇护我这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我向那暮色中的教堂跑去,教堂的门外停着一辆“浑身”鲜血的出租车。
在出租车上,一个辟头撒发的女人发疯班地不停地向着空气中划着十字,像是在祈求神明保佑自己。我在想,莫非这个可怜的女人跟我有着同样的遭遇,此时此刻,除了向神祈祷,她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了么?
此刻,我却又动了恻隐之心,走上前去问到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她:“额!女士你还好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么?”
正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被吓傻了不由的发出“啊!”地一声,坐在车里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红裙子的主人——那个面部残破不堪的小女孩。
小女孩嘴里咕哝着:“裙子……。。我的裙子………。”
我将车门狠狠关上,可是,她扭过头像木偶般直直地注视着我,她似乎在笑,脸上狰狞恐怖,残破的脸皮向外翻出。
我回头往教堂的方向跑去,可我却傻了眼,刚才教堂的所在却变成了破败的高楼大厦。
怎么回事?不可能看错啊?莫非是眼花了?这条路没有教堂吗?但是我刚才明明是看到了那建筑上的十字架啊?我一时担忧起来,没有教堂我的前路被那些破败的高楼大厦所阻挡。
暮色中出现一个电话亭,那就去打公用电话试试吧。
我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生怕再次出现那条飘荡在空气中的红裙子。
我躲进残破不堪而又肮脏的电话亭,我拿起铺满灰尘的电话机将口袋中的最后一枚硬币投了进去。
“13835276688”我拨通了苏山娜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除了“嘀嘀”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我气急败坏地将电话猛摔向本已残破不堪玻璃,忽然电话那头有了反映,“咕噜咕噜”像是水体冒泡的声音,我将听筒贴近耳朵仔细地去听,然而又是一翻宁静,“喂!喂!有人么?”我忍不住开始向电话那头大声质问到。
“裙子………。。我的裙子…………呜呜呜…………。”
“啊!”我从睡梦中惊醒,满脸的汗珠子已经湿透我胸前的衣服
同一时间,在这个囚室的角落里我感到了一股冰冷而又诡异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没错,是那个没有头发的瘦小男人。
这股目光使得我不寒而立,我从床上一股脑地坐起来穿过黑暗向那个角落望去,那张黑暗中模糊的脸使我根本无法看清他到底张什么样?
此刻,他好象意识到了我在注视着他,他猛地从角落里探出身体来,从囚室那高高墙壁上的小窗户射进来的惨白月光将他的脸照的通亮,看到这张脸使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丑恶地难以形容的鬼脸,没有鼻子,没有嘴唇,口部只有森森的细牙,牙齿腐朽却如吸血鬼般的尖利。
“很香呢!呵呵很香呢!”他走下床喃喃自语道。
他在房间内踱着步子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惊魂未定地我对眼前的面前这个面貌丑陋的家伙说:“看来你也是刚刚被关进来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