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苏珊娜将我摇醒我才从这个可怕而漫长的梦中清醒过来,不,这不仅仅是一个梦,而是一个烙印在我灵魂里的一段过往,一段可怕的过往。
“十三!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呼唤你都不醒像死掉了一样!”
“呵呵,是啊!”我吐了一口气,看着满色煞白的女子用手抹去满面的汗水。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苏珊娜也坐了下来。
“苏珊娜你发现了什么?”
“最近,警署里的一些人越来越觉得有点怪。我该怎么说呢?”苏珊娜紧皱眉头,小嘴紧紧地珉着。
“哦,说来听听,这几天你在警署里发现了什么?还有就是那名叫本恩的记者?”
“他是旧金山市《新闻早报》的记者,平时,他的肩头总是挎着一只照相机,随时准备按动快门。他的新闻摄影作品曾经在本市获过几次奖。”
“哦,还有呢?”
“我跟踪了他整整两天,发现他的作息很规律,《新闻早报》是日报,因此,他的工作很紧张,清晨上班去的时候,天才麻麻亮,在小摊上匆匆吃点早点,就开始挤车,中转,再挤车。到了单位,采访、写稿,发稿、划版、校对。晚上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吃点东西,倒头就睡……”苏珊娜继续说道。
“这个男人很奇怪,他忙得连头都顾不上理,连衣服都顾不上洗,连女朋友都顾不上谈。
他好像是一个巨大机器上的一个零件,随着机器身不由己地快速运转,他得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够辨清方位,不至于晕头转向,他根本无暇去注意什么虚无飘渺的事情,有时候连续一周连梦都不做。”
“听他的同事说,即使他不忙,本恩也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他的同事都很信任他,我想他提供给你的线索一定都是他非常谨慎调查的成果。”
“这名叫本恩的记者他有一个十分邋遢的朋友,专门爱监控别人的一举一动,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有一次,那个朋友来到报社把一些打印出来的东西送给他,让他看,结果报社的门卫因为觉得他太过邋遢将这个神秘兮兮的老头轰出门外,结果造成这名记者与门卫闹的颇不愉快,哦!对了!这件事就发生在那名华裔女孩遇害不久。”
“哦?一个邋遢的老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我忙地继续向苏珊娜追问道。
“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这个邋遢的人应该是这里的长期租客!“
“长期租客?如果是长期租客的话!我想这个人应该不会很难找!“
“哦,对了,我来的路上听到这里又发生了一些怪事!”苏珊娜的面孔突然又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什么怪事?说说看!”
“西姆安娜酒店旁边,有一间茅房,是一间也不分什么男女的公共厕所。最近,闹了邪,据说有个东西夜里就出现在那茅房里,红胳膊,绿爪子。
它也蹲坑,手里拿着一卷外面花花覆盖的卫生纸,然后问上厕所的人用什么颜色的纸,猜错的人通常都被杀死,猜对的人才可以逃命。
只有一个答对的人,他就是这个酒店的一个长期租客,这个男人竟是个标准的色盲,可是回到这里立刻咽了气。”
“好了!好了!我到这里以来还没听谁说咽气了呢!都是胡扯!”听到这里我匆忙打断苏珊娜。
警署有两个新来的警员开车背着警署开车来到这里,他们要去那间无人敢去的茅房探险。
甲吹嘘自己敢进那去看那茅房,乙不信,最终就打赌。
到了那个地方后,两个人都有点害怕。
甲垫了几块砖朝里看,看了半天,笑了,说:“哪里有什么鬼,你输了!”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向乙看过来,立刻惊叫了一声摔到了地上,惊惶地爬起来,没命地朝西姆安娜这边跑。
他回头看见了什么?
乙脱下了刚刚戴上的红色的毛衣袖和绿手套,哈哈大笑。
他正得意着,茅房里突然传出了说话声:“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试探着走了进去,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偷偷提前放进来的录音机,把它关了。那胆小如鼠的家伙根本没等到这个步骤就跑了。
乙把录音机揣进口袋,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他是坚决不相信有什么鬼的。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吓傻了,汗毛尽竖,一股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回答说:“我要蓝色的。”
“你猜对了。”那声音又说。
他听那语调很熟悉,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挺直腰杆回头看了看,没有红胳膊,也没有绿爪子,是他的录音机,按错了重放键。
乙来到了大路上钻进车门,朝回开,一边走一边按喇叭。
他一路上都没见到甲的影子。他蓦地有点后悔,从那个野外的茅房到城里,开车也得半个小时。甲什么时候才能走回来?他觉得他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了。
回到家,乙有开灯便躺在了床上,回想今晚上发生的一幕,觉得特别刺激。可此时甲还奔走在路上,半夜能回到家就不错了。他的心又愧疚起来。
这时候,他肚子疼了起来,起身上厕所。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乙刚要走进去,里面突然传出了一个绝对不是录音机的极其熟悉的声音。那是甲在咳嗽。
乙极其害怕!
甲有他家的钥匙,可是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不可能啊。
接着,他就听甲在里面低低地问道:“你要什么颜色的纸?”
乙有些不自然,他权当是甲跟他开玩笑,硬撑着死充面子,学着恐怖片里的鬼怪声音说:“我要蓝色的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甲看着他的眼睛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花花覆盖的卫生纸。他的脸色铁青,而且手真的变成了绿色,胳膊上长着长长的红毛。
甲木木地说:“你猜对了。”……
几天后,那个新来的警员给苏珊娜叙述他的遭遇:“吓坏了吧?”
李灯苏珊娜笑了,说:“对于我,最恐怖的是——突然一个医生告诉我,我得了喉癌。或者,我突然失业了。”
可是,什么都不相信的苏珊娜,最近越来越觉得他的生活有点怪。
天上太阳依然灿烂。
单位的打卡机依然板着脸掐时间,不出一点故障。
楼房在盖,危桥在改,轻轨在修,道路在拓。
前面没有后脑勺和脸上都长辫子的人,背后也没有可疑的第三只眼睛……
但是,他就是觉得有点怪。
晚上,当他躺在床上,细细地梳理这忙忙碌碌的生活,没发觉一丝一毫蛛丝马迹,这让他更有些慌乱。
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神经出了什么问题?
他想给那两个新来的警员打个电话,又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