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兰儿?”皇帝心中大惊,连鞋也来不及穿便下了龙榻走到窗边叫了起来。
寝殿门口的守夜宫人闻言慌忙走了进来,见皇帝赤足立在窗边连忙跪倒在惊惧地说道:“皇上龙体要紧,若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奴才们便是了!”接下来便叩头不止,连声自己该死。
见几名守夜的宫人头如捣蒜,心神涣散的皇帝才回来神来,缓缓走回龙榻坐下来道:“你们守在门边,可见有什么人来过?”
“回万岁,宫内外一直很安静,也没无任何人经过!”今日正是太监李福当值,见身后两名刚调来的宫人吓得瑟瑟发抖,他面色如常地答道。
“哦,那你们先退下吧!”皇帝心存疑虑,又听他们口口声声称无异常便挥手命他们退了下去。
“兰儿,朕待你们汪家不薄,你为何还心存不满?为了你,朕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子、对不起慧妃,而你却仍不知足,景仁那孩子并无大才,他根本撑不起这偌大的基业!让他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岂不更好?你的弟弟现已是朝中宰辅,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兀自拥着薄衾喃喃自语道,末了重重叹了口气道:“朕能为你做的都已做了,连不该做的也做了,你竟然……或许朕早该看出来了……”
第二日皇帝觉得体力不支,便命太子主持了早朝,私底下却召来了汪应元谈了半天,是讨论增大昭王封地的事情。
自打景仁封王赐府以来,他便将江南一带赐给他作封地,又因不舍他远离,便一直将他留在京中。爱屋及乌,他对这个儿子一直照顾有加,因此倒让他养成了好高骛远、冷酷自私的性格。但念及如妃他还是想方设法给予他更多,除了这江山社稷,再多他都能给。
“景仁这小子,果真有一套,却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从宫中出来,汪应元坐在轿中暗自想道:“这样一来,你虽得了皇上的眷顾,却无形中令人起了疑心,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想了半天,始终放不下心来,掀了轿帘对轿夫道:“去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