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用手一推轻轻,笑着说,你们出去单独聊聊吧。轻轻抬头看着我,露出为难的神情。我笑笑说,不用担心我,这有芳菲照顾我就行了,快去吧。说着,冲她眨眨眼睛。
轻轻偷偷看了一眼花溅衣,娇羞的笑了笑,然后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跟着花溅衣向外面走去。
花溅衣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看我,沉吟了一下,说,改天再来看你。我笑着点点头。芳菲看看花溅衣,又看看我,忍不住笑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花溅衣和轻轻出门后,我忽然感到心空起来,空得无边无际。芳菲斜眼看着我,说,你有问题哦。
我心头一惊,故作平静的说,什么问题?芳菲笑着说,你自己知道。
我忙岔开话题,说,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芳菲说,早着呢,医生说你的头部受了震荡,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问,这是什么医院?芳菲说市第一医院啊,怎么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不是省医院就好。芳菲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笑着说,你是怕轻轻她老妈看到轻轻和花溅衣在一起?我说是啊,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芳菲皱皱眉,说,可是,她老妈早晚都会知道的啊,将来知道了不是比现在知道更惨?我叹口气,说,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芳菲摇摇头,说,你呀,就不该帮这个忙,弄不好反倒害了轻轻。
我心头一颤,“啊”的一声叫出来,说,会吗?芳菲双手一摊,说,谁知道呢?也说不定他们两个相处得很好,双方父母都很满意,将来有一天结了婚。到那时,他们还要感谢你这个红娘呢。
我也笑起来,但我明显感觉到这笑极不自然,甚至有点苦苦的、涩涩的味道。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对芳菲说,我有点头晕,让我休息一会,好吗?
轻轻回来了,脸上是挥之不去的幸福。芳菲忙笑着说,怎么样怎么样?约会如何?
轻轻过来拉住我的手,说,水心,谢谢你。我好开心,他跟我说了好多话!
芳菲做晕倒状,说,不是吧?和你说几句话,就值得这么开心啊?轻轻说,我见到他好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芳菲,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做?
芳菲清了清嗓子,昂着头,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说,男人呢,就像是手里的风筝,线不能拉得太紧也不能太松,要松紧适度,既让他享受到自由飞翔的乐趣,又逃不出你的掌心。不过,这个适度,却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这就要看个人的道行了。
轻轻黯然神伤的说,只怕他不是风筝,而是飞鸟,它有自己的翅膀,随时可以飞走。芳菲笑笑说,那就要把它变成风筝啊,用一根无形的线拴住他,让他永远逃不掉。
轻轻不解的问,怎么变?芳菲想了想,说,这就要看你的魅力了,你的魅力对他来说就是一根无形的线。不过,这因人而异。你要掌握他的弱点,也就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死穴”,掌握了这一点,他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芳菲说着,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
轻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芳菲绝对可以办班授课,向人传授“爱情经”了。
晚上,雅男、家明和轻轻的父母都过来看我,轻轻的母亲还带来了美味的鸡汤。当然,我和轻轻并没有告诉她的父母我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只说下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们更不知道花溅衣的事。
虽然我这次摔得很惨,但换来了轻轻和花溅衣的约会,我想,这是值得的,不是吗?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医生终于同意我出院了,但要回家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劳累,不能伤神。我连连答应,心想医生怎么都像更年期呀,这么爱唠叨。
我住院的这段时间,轻轻和芳菲天天守护着我,雅男和家明隔一两天过来一次。而花溅衣,来看过我五次,共呆了32分零40秒,和我说了18句话。(奇怪,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他和轻轻也渐入佳境,看起来更加有了恋人的感觉,看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我终于功德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