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请稍等一下,容奴才进去禀告太后娘娘!”
“多谢!”
早朝结束后,林之孝就在宫里一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过弯弯曲曲的长廊,穿过争相斗妍的花丛,路遇或小巧可人,或明艳照人,等的……宫女若干,当然还有那皇宫中必不可少的太监。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林之孝跟随者小太监走到了一座威严庄重的宫殿,门前的宫女太监分立于两侧,垂首静立,由然透露着一股神秘和厚重的历史感,即使是他这个现代人,到了这里,也不由得心怀敬畏。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就一脸严肃的走出来,“林公子,太后娘娘宣您进殿!”
对这位小太监再一次表以感谢之后,林之孝就随着小太监进入了这座百年历史的宫殿。
“草民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双腿一弯,便跪在地上了。入乡随俗嘛!
静!
这是林之孝目前感受到的,此时殿内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若不是林之孝耳聪目明,恐怕他连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约莫一炷香后,上面终于有了端杯喝茶的声音,据林之孝这几年与贾太君这类有权有势的老太太打交道的经验看,这估计有是给自己的下马威!
倏尔,耳边响来了太后说话的声音,“下面之人可是余先生?”
林之孝磕了个头,字腔正圆的一字一句顿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草民正是!”
“听闻《溪花露》(注:林之孝所写之书)可是你写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正是草民所写!”
“哦……?书很不错,哀家很喜欢,皇帝日理万机,还时刻想着哀家这个老婆子,若是耽误了皇帝的国家大事,哀家可就对不起天下的黎民百姓了!”
“父母者,人之本也。若否,则失其本也,勿人也。况百善孝为先,万岁爷虽身为一国之主,乃天下之表率,况陛下也身为人子,担太后之忧,此当应得赞扬,怎能对不起百姓呢?”
“余先生这话说得甚是有理!哀家心里很是宽慰,可是……”说着说着,太后竟然开始叹气。
看到目前情况,林之孝只好主动递上话语,“太后娘娘可是有不解之事?”
“唉……”太后长叹一口气,“哀家育有三子,现今皇帝已经有一后四妃,底下也有几个小皇子了,就连老七都娶了正妃了,可是……可怜我那三儿啊!!”说着说着太后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哽咽。
林之孝接着安抚,“太后娘娘莫伤!”
“我那三儿啊!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劳心劳力,茶饭不济,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唉,哀家这心里一想起来就痛啊!”
但这次林之孝没有接过话。
见林之孝没有反应,太后对旁边的太监一使眼色,太监连忙对着殿内的宫女骂道,“你们这群奴才!没看到太后娘娘贵体微恙了吗?还不赶紧去宣太医!”
殿内众宫女太监纷纷跪地求饶。
太监随即又对太后告罪,“娘娘,您宽宽心,都是这群奴才伺候不利,你们这群奴才还不赶紧去冯公公那领罪!”
此话一出,底下的太监宫女们都更加害怕了,有的甚至开始要掌嘴了。
此情此景,林之孝再想要沉默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古代的奴才很不值钱,就连他这个做到荣国府手掌肥差的管事不也是一个错下来说打就打说赶就赶吗?这也幸亏自己是林之孝,要是别人碰到这事,恐怕是要的不了好的了,而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中,这更是不把奴才当人命,林之孝虽对这古代的阶级认命了,但不表示他就能默认有人因为自己而受罚,即使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奴才。
“太后娘娘!”林之孝磕了个头,“是草民惊扰太后娘娘的贵体了!”
稍后,太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余先生为你等求情,今日哀家就先饶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谢余先生!”
……
待众人起身站回原位后,太后不着痕迹地扫视了林之孝一眼,“这也是哀家这身体不争气啊!”后又顿了一下,“哀家就恐在哀家闭眼之前,也见不到我那可怜的三儿身边有人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之孝只能应下了。
“草民愿倾全力,为太后娘娘您解忧!”
好好好!要的就是这句!林之孝话一说出,就见太后对刚才那个太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这些林之孝却没有看见!
静了一会儿,就听见头顶上太后的声音已略微慈和,“好好!余先生之语甚得哀家之心,让哀家心有宽慰!”稍后似有差异,像刚发现似的,“咦?怎么还让余先生跪在地上?”随即话锋一转,“你们这等奴才!怎还让余先生跪在地上?还不赶紧扶起来看茶落座!”
“奴婢该死!”
此时众人的求饶声中并没有刚才那种惶恐了!
贴身太监连忙走过去扶着林之孝起身,待林之孝坐下后才发现,他这座位紧挨在太后下首。这不符合规矩吧!
林之孝刚要说话,太后仿佛知道他就要说什么似的,手拉着林之孝,笑眯眯地说,“小冯子,看这孩子长得多精神啊!哀家一看接觉得很投缘,来来来,”太后随手摘下腕上的佛珠的给林之孝带上。
林之孝连忙摆手,“太后,这……草民受之有愧!”
“没事,拿着!”太后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在暗爽,带上了以后可就是哀家家里的人了,“这是请恒远大师开过光的,能保平安!哀家身带多年,今儿个就送给你了!”
那这林之孝就更不能收了,连忙推辞,“此物乃是太后娘娘的贴身之物,草民就更不能收了!”
“拿着吧!”说着不等林之孝反对,太后就亲自给林之孝带身上了。
“瑾瑜啊!哀家可否这么叫你?”
“当然!”
“你说哀家可怜的三儿该怎么解决啊?此事不解,哀家日日不眠啊!”
能怎么着啊?这打一棒子,给个蜜枣的,林之孝要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恐怕今天他连这慈宁宫的门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