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梵的血气穴兀自四散,任脉仍然不甚流畅。
夏苹心知是适才自己分散心神的原因。
她咬紧牙关,拼着自己仅有的功力,忍耐着最大的痛苦,竭力而为。
片刻之间,自己已经香汗淋淋,头晕耳鸣,困乏至极。
这时,于梵才幽然一喝道:“唉!好睡!”
夏苹芳心暗喜,娇喘嘘嘘的凑在于梵耳畔道:“你觉得怎样?”
于梵不由一惊,弓身跳开六尺,失声道:“谁!”
夏苹微笑道:“你猜?”
于梵揉揉双眼,不由愣了。
他想起这紫衣丽人在观日峰欺骗自己的情形,不由微温的道;“是你!”
夏苹道:“是我!我?可是我是谁呀?”
于梵再三端详,觉得她就是夏苹,是自己日夜所思念的苹姐。
然而,他曾经问过她,她曾经否认过。
因此,他摇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哼!你并不是好人!”
他一面说着,一双虎目不住的扫视夏苹。
夏苹此刻花容推淬,双目失神,鬓发蓬松,而额上的汗渍未干,身上的罗衫湿透,双颊,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有些儿焦黄。
于梵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忙不迭的检查自己的衣衫,摸摸自己的装束,鞋袜、柬发……
一切无异样。
夏苹微微一笑,有些惨淡的道:“我不是好人?谁是好人?”
于梵像是做了一场梦,他也说不出理由,口中纳纳的道:“约我决斗,却……”
夏苹忙接着道:“却骗你吃下了半截千年参王!”
“啊!”
于梵不由倒退了半步,大惊道:“千年参王?你说千年参王?”
夏苹哀怨的道:“随后还替你施功接力,打通任督二脉,到头来落一个不是好人!”
“姑娘你……”
于梵更加吃惊,跨一步,朗声道:“你说什么?”
夏苹缓缓的道:“你何妨试运功,来证明我的话呢?光说,你又以为我这坏人在骗你!”
于梵睁大了眼睛,将信将疑。
他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念头初起,真力已聚。
本来他习惯的,乃是铁匠龚江所授的一些少林心法,平时用时,只觉五脏舒泰,气聚神会,精神大振而已。
谁知,此刻突觉丹田一振,一股温和之气,突然在丹田一旋,立刻游走全身,四肢百骸,川流不息,任督两脉畅达无阻。
不但如此,而且觉得双目陡然一亮,耳际蚊纳之声可闻。
他这一惊焉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