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父辈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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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衡阳悲歌

红玉忽然到衡阳来看望父母了。离别了这么久,父母正想着她哩,看见女儿,傅家老人笑得合不拢嘴。连老三忠贵,本来怏怏的,看见妹妹,也有了些许活力。

红玉一身英气,穿着军服,扎着皮带,眉宇间意气风发,行动敏捷,完全一个潇洒英武的女兵形象。

和她一起的,还有包克。

两人是一个演剧队的。包克是男声歌唱演员,红玉是女声歌唱演员,两人经常同台演出。

包克英俊健壮,傅家老人看了很喜欢。这小伙子又机灵,见事做事,一进门,就拿起扫帚扫地,又跟士民谈谈说说,笑声不断。红玉说:“喂,你是来做客的呀,装做这么勤快,让我父母骂我呀?”包克只是和善的一笑。

傅家两个老人听了,相视一笑。

红玉忽然想起新亮,问新亮呢?傅家姆妈一下子哭起来!红玉听说新亮没了,心痛得脸都变了,没等母亲说完,早大哭起来!包克在一边看着,束手无策,只有小声劝着红玉。红玉想起那样可爱的侄子,竟然永远也看不到了,实在难过,想一阵,哭一阵。

直到下午,家里人渐渐回来了,空气才不那样沉重了。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屋里,听红玉讲她们演剧队的故事。

演剧队的生活,紧张却充满快乐。到部队去,士兵们都是热烈欢迎,往往台上台下互相呼应,到高潮时,全场激情涌动,军官士兵一起高呼,把日本强盗赶出中国去!

包克说,可惜演剧队解散了。战局发生变化,前线的文艺团体要撤销。

“那你们怎么办呢?”忠祥着急地问。

包克说:“抗战总是需要人的!我们到湖南战地服务团去!”

红玉看了一眼父母,吞吞吐吐地说:“不过有些人,想到延安去。”

“延安?”那不是共产吗?忠祥兴奋了。他问红玉:“你们遇到过共产的队伍吗?”红玉说没有。听说那支队伍打游击很厉害,延安现在是他们的大本营。许多青年投奔那里,在演剧队,人们偷偷传说,那里没有贪污,也没有官僚主义。

包克淡淡地说:“延安多远啊,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忠祥说:“就是再远,只要是那样的队伍,就值得去!”红玉看了二哥一眼,没有说话。

谈到夜深,傅家姆妈说要休息了。红玉又是为包克打洗脸水,又是嘱咐这嘱咐那,忙前忙后的。老三瓮声瓮气地说:“妹妹是出息了!过去对妈,也没见你这么孝顺过!”说得红玉红了脸。

从新亮罹难后,彩云再不愿跟他一起,老三天天沉默寡言,完全变了个人。今晚他的话多了,可能是妹妹回来高兴的吧?

傅家姆妈说:“老三,就这么没有规矩!人家包克是客人啊!”

红玉这才趁机说:“是呀,我们傅家虽然穷,可是待客的礼数从来不少的。你说是吧,三哥?”反倒叫老三不好意思了。

一家人,都看出来红玉是喜欢上了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