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巾帼神断1:边城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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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请你理解

黄宝脸色一变,正要跟随而去,江彬钱宁二人已经到了跟前,单膝跪地,磕头道:“主子受惊,臣罪该万死!”

“我没事,你二人将这里好好彻查一番,剩余的这些人一体收监,我先走了!”

江彬慌忙站起,简单交代了几句,与钱宁二人不敢再离开黄宝身边,而是跟在黄宝身边护卫,三人朝着县衙飞奔而去。

刚到县衙门前,三人顿时脸色大变,只见县衙门口横七竖八躺倒不少衙役,每个人身上都有一道伤口,多是喉咙和心脏。江彬和钱宁心系主子安危,不仅将护送关饷的羽林军尽数调走,更是将县衙衙役带走不少,使得县衙防卫空虚。

黄宝心急如焚,他想起了铁非烟说的那句“调虎离山”,心头一沉,连忙冲进了县衙之中。

一路上躺倒不少衙役尸体,直到后衙大堂,才隐约传来刀剑相交之声。

黄宝心急,龙泉宝剑出鞘,人已经腾空飞起,直扑大堂。

当看到铁非烟瘦小的身形,他的心这才微微放下,落地之后,目光落在了与铁非烟相斗的另外一人身上。

当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孔,饶是黄宝一向镇定,也是目瞪口呆。

“这人是……”

江彬钱宁护卫在黄宝身边,也看到了那人,江彬顿时失声惊呼:“小赵?!”

与铁非烟刀来剑往的不是别人,正是县衙那名非常机灵,被铁非烟誉为“潜力无穷”的年轻衙役。

“这怎么可能?”

钱宁也是喃喃自语,心中震惊异常。眼见对战的小赵刀法精奇,一挥刀带起的刀气隔着数米都能割断草席,一身功夫自己拍马难及,给钱宁带来极大的打击。

江彬也是目瞪口呆,不过他更多的目光却是集中在铁非烟身上。之间铁非烟剑法泼水难进,而且间或伸出青葱手指一弹,往往一道指气恍如流星,撞开了无孔不入的刀气,竟和这刀法已经晋入大家之境的小赵斗了个旗鼓相当。

“弹指神通!”

原来那天救了自己的绝世高人就是铁大人?

江彬这一刻才恍然大悟,当时铁非烟和神秘高手宫中邪交手之际,他已经被宫中邪所伤,闭目疗伤,所以并不知道铁非烟会“弹指神通”这门功夫,眼下这才方知,原来身边一直保护的铁捕头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绝世高手,顿时又羞又愧。

小赵眼见黄宝等人赶到,刀气呈现太极圆弧,逼开了铁非烟的纠缠,身形潇洒退到后门口,淡然一笑,傲然站立当场,冲着黄宝一笑。

“大内侍卫大人到了,我可斗不过你们这么多人。”

铁非烟嘻嘻一笑,横剑背后,意似不过瘾的说道,“无妨,我让他们都不许动手,你我战个痛快!”

“不妥不妥,”小赵摇头,嘿嘿一笑,“铁捕头,你的七窍玲珑心,我可斗不过。想来我再恋战,恐怕要落入你的算计了。”

“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小赵对自己的隐藏十分自信,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让铁非烟一下子给揪了出来。

“错就错在你太艺高人胆大,居然还大模大样的装伤留在这里。”

铁非烟笑了笑,小赵既然不想打,他也无法强迫,只是想着拖延一些时间,好想出办法来将这个刀法已经臻至化境的超级高手留下。

“此话怎讲?”小赵疑惑。

“你还记得我曾经问你一句话么?”铁非烟问。

“记得,大人问劫案发生当日,后门是何人把守,我说的是,后门乃是卫戍把守,无人能将关饷运出。”

“不错,就是这句话。我后来曾问过衙役,当日县衙的守卫已经全部由羽林军卫戍接防,县衙中人绝对无人能知防卫布置,你一个小小衙役是如何得知的?”

小赵摇摇头,“如果说我是猜测的,大人总不能仅仅凭着这番猜测就确定我就是同谋吧?”

“就算你是猜测的,所以我也并未立即将你拆穿拿下。只是将你稍稍监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你在昨日就去了随风楼,而韩千金九二人也去过随风楼,这一切还用得着我再说吗?”

“小赵”叹了口气,他敬佩的看着铁非烟,“就凭着我一句话的纰漏,你就找到了我的破绽,果然不愧是金品‘锦衣神捕’,郭令芳佩服。”

“原来你就是‘铁血神刀’郭令芳。”

铁非烟眼中露出了了然和敬佩之色,又是一位绿林义士,郭令芳与柳先开一样,也是刺杀鞑靼王不成,幸存的五十名绿林好汉之一。

“不知道那宫中邪是何人,竟能够笼络这么多武林义士为其效命,当年郭令芳一手‘六阳刀法’名震大江南北,是个难得的好汉,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和他交手。”

铁非烟心中复杂,经过这次交手,他发现郭令芳虽然内脏受过暗伤,但明显较之柳先开要更加难缠,他的刀法较之以往更加老辣了,已经晋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一块人皮面具悄然落下,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孔,跟着,骨骼错位的嘎吱响声,在黄宝等人惊讶的目光之下,一个身高足有八尺的六旬威猛老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对,你在诈我!”

郭令芳忽然反应过来了,冲着铁非烟怒道,“我的‘渡萍步法’独步天下,不至于有人跟踪我一无所知,除非是你亲自出手。”

铁非烟露出笑容,这老家伙还真不是好哄的,“前辈,呵呵,刚才确实是诈你,昨天你不在县衙,我就估摸着你应该是去随风楼了,前辈莫怪。”

“哈哈……”郭令芳仰天大笑,意似欣慰,“‘万圣医邪’铁先生有你这个儿子,果然让人羡慕。武功好,头脑好,要是老夫有女儿,一定要上杆子嫁给你。”

“前辈,今天你的戏有点过火了,”铁非烟转过话题,回到之前,“原本我对您只是怀疑,毕竟您的易容术十分高明,虽然从一些举动我看出了些许端倪,但您和我师父‘千面郎君’并称宇内易容术最强的高手,我还是不敢断定,直到你刚才裝伤留下。”

“须知我来之前已经看了衙役死伤的情况,发现这些衙役都是被一刀所杀,可见杀人者武功非常高强,根本不是留守的衙役所能对付,就算人数多十倍,也是身死当场的结果,可您曲曲一个小衙役,居然能刀下余生,这不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吗?”

“唉,实在是时间太紧,”郭令芳无奈,“一边要夺回金子,一边要制造现场,其实要就真刀真枪跟你干,哪有这么多虚头巴脑的,只是少主……唉。”

说罢,他看了看铁非烟,嘟囔了一句,“和你们这些妖孽斗智,实在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那您的少主宫中邪在哪里?”

铁非烟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郭令芳摇摇头,“不和你们说了,少主说的不错,再和你多说几句,底都要被你套出来。”

“怎么?”

铁非烟似笑非笑,“宫中邪让你拖住我的任务完成了,那关饷到手了?”

郭令芳脸色大变,张口结舌,脸上就像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拖时间,我也在拖时间,”

铁非烟叹了口气,“宫中邪就那么肯定,我留在县衙里面的关饷是真的?既然我已经怀疑你了,试问,我怎么没有防备。”

“我和黄大哥选了今天去‘随风楼’,就是让你以为‘调虎离山’的机会到了,其实我早就将关饷调包,你们拿的不过是一些镀金的砖头而已,亏你们一个个还自以为得计,和你们少主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一个个暗棋就这么一个个暴露……”

郭令芳已经被铁非烟打击的脸色苍白,他身躯颤抖,几乎要被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你!”

“好了,前辈,”铁非烟摇摇手,“对付前辈这样的高手,我只有用最顶级的‘酥筋散’,这药不伤人,无色无味,化在我的弹指神通气劲之中,一时三刻就能迷倒像您这样的高手,和您谈了这么久,药力应该发作了。”

说罢,他曲起手指,开始数数,“一、二、三……五”

郭令芳脸色大变,刚想退后,却发现全身劲力尽失,在铁非烟数到“五”的时候,他眼前一黑,噗通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铁非烟忙将其抱起,只是郭令芳身材高大,他难以托起来。

“我来吧。”

黄宝上前,默默接过郭令芳,江彬想要上前,却被黄宝甩开。

铁非烟看看他的脸色,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有些事,我瞒着你是因为我有顾虑,黄大哥,你毕竟是皇族的人,我们彼此立场不同,我的办事手法,有些你根本不会接受,所以有些时候,我会瞒住你一些事情。”

铁非烟一句“你毕竟是皇族的人”让黄宝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铁非烟反问,“你以为我是傻瓜,瞧江彬和钱宁他们对你那个样子,你以为大内侍卫叫谁都敢叫‘主子’?”

“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哪位王爷,反正不知者不为过,我就不跟你行什么君君臣臣的礼了。”

听到铁非烟这句话,黄宝又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猜测我是……王爷。

“不过我不管你是谁,也希望你不要阻挠我的办案,我有我的手法和处理事情的方式,如需告诉你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黄大哥,你——能理解吗?”

“铁非烟,你大胆!”江彬顿时大怒,刚才他虽然被铁非烟的手段震惊的心寒无比,但涉及主子威严,还是让他跳出来斥责。

黄宝摆摆手,点点头的,意示明白,他将郭令芳放在椅子上,问铁非烟:“关饷真的被你调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