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嘉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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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嘉年华

孙美惠:“是不是因为文熙?”

司徒柔:“嗯。”

孙美惠:“乖儿子,妈妈这段时间不在你身边让你受委屈了,妈妈这就赶回来,替你好好的教训教训爸爸,让你好好出出气。乖宝贝,不要哭了,不然妈妈会心疼的。听妈妈的话,好吗?”

司徒柔:“嗯。”

孙美惠:“这才乖嘛!妈妈还有事,等妈妈今天晚上回到家再好好和柔柔聊聊,好吗?”

司徒柔:“嗯,妈妈,那您早点回来。”

孙美惠:“好嘞!”

孙美惠挂断了电话后又立刻拨通了司徒志宏的电话。

“喂,美惠,怎么样?和香港那边各个地区的代理商的合约都签好了吗?”司徒志宏柔声问道。

孙美惠:“先别问我这个。我问你,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又为难孩子了?”

司徒志宏:“你是说司徒柔吗?我告诉你,那个自甘堕落的混帐东西已经不是我们的孩子了,我和他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

孙美惠:“你怎么这么说话,亏你还是他爸爸,柔是什么样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司徒志宏:“我在电话里跟你说不清。”

孙美惠:“那好,等我今天晚上回到家,你把一切都跟我说清楚。”

司徒志宏:“什么?美惠,你今天晚上就、、、、、、”

孙美惠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司徒,我们今晚就出发了。”陈安琪道。

司徒柔:“老师,我们能不能明天再走?”

陈安琪:“明天走可能会来不及参加比赛。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吗?”

司徒柔:“哦,没、没有。老师,那我们就今晚出发吧。”

司徒柔随即给孙美惠发了一条晚上不能回家要去北京参赛的短信。

过了一会,孙美惠回复道:“祝柔柔比赛取得好成绩!等柔柔比赛结束后妈妈给柔柔接风,柔柔加油!妈妈看好柔柔哦!”

晚上,虹桥机场的跑道上,从香港飞往上海的班机降落后,紧接着又有一班从上海飞往北京的班机沿着跑道逐渐升起。

“美惠,到了机场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眼睛不好,让我开车来接你嘛!”司徒志宏讨好道。

孙美惠:“不用了,我又没全瞎,我知道该怎么回来,不必劳您大驾。”

司徒志宏:“美惠、、、、、、”

孙美惠:“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和柔断绝父子关系?”

司徒志宏:“美惠,你刚回来,一定累了吧,我、、、、、、”

“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孙美惠打断了司徒志宏的话道。

“那好吧。”司徒志宏道:“柔这段时间在学校不用功学习,经常旷课,有时还夜不归宿。后来他跟我说要开发一个网站,需要三万块,为了支持他的学习我就给了他。要不是陈老师打电话告诉我柔的情况,我还被他蒙在鼓里呢。最后我问他,他才说是因为李文熙,但又骗我说李文熙病了,没有钱看医生,为了给她看病,他才说谎骗我的。我一听他和李文熙还没有断绝来往,一下子就气昏了头,你也知道,她爸爸是个赌徒,赌徒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东西,我让他立即和李文熙断绝来往,但他又不听,所以我一气之下就给了他一点惩罚。”

“你对柔做什么了?”孙美惠急道。

司徒志宏:“我基本断了他两个多月的经济来源,每个星期只给他卡里打点够买得起馒头咸菜的钱。”

孙美惠惊讶道:“什么?你让柔这两个多月都吃馒头咸菜?我竟然被你们瞒了两个多月、、、、、、要不是我出差回来,我恐怕还会继续被你们瞒下去。”

司徒志宏:“你这次去香港出差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不想你分心,所以打算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美惠,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孙美惠哭道:“可柔还是个孩子,他现在课业很重,你这么做柔的身体怎么能吃得消?你想逼死孩子吗?”

司徒志宏:“我、、、、、、”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刚回家就和爸爸吵架呀?为什么你们总喜欢吵架?”司徒浩揉着蒙胧的睡眼问道。

“对不起啊,浩,妈妈吵醒你了。来,到妈妈这里来。”孙美惠柔声道。

孙美惠抱着高出自己半头的司徒浩对司徒志宏怒道:“司徒志宏,浩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会照顾自己?为什么上海所有的学校都不肯要他?就是因为十年前你的那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巴掌断送了浩一生的幸福,你对得起孩子吗?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你整天逼她学裁剪,不让她碰音乐,她一气之下才离开了这个家。要不是我前几天打电话给晴,我还不知道孩子已经离家出走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始终都没有晴的消息。到现在你仍不肯借助媒体和警察公开寻找,难道你的面子真的比我们的女儿重要吗?你不思悔改,又逼着柔继承你的事业,要不是我一再的阻止你,柔恐怕也离家出走了。司徒志宏,你脑筋清醒一点,我们现在就只剩下柔了,我们现在就只剩下柔了。”

司徒志宏这时犹如在睡梦中终于清醒过来一般,瘫倒在沙发上,他的双眼充满了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般一涌而出。

“爸爸,妈妈哭了,你怎么也哭了?”司徒浩一边擦去司徒志宏脸上的泪水一边心疼的说道。

“爸爸,我的那只电动熊昨天不小心被我摔坏了,你能再给我买只更大的吗?”司徒浩问道。

司徒志宏此刻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抱着司徒浩放声大哭道:“浩,是爸爸害了你,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啊,浩。”

“司徒志宏,你是个罪人。”司徒志宏自言自语道:“是你害了你的三个孩子,你这个混蛋,你是个罪人,罪人。晴、柔,爸爸来找你们了,爸爸来找你们了,爸爸要让你们回家,爸爸要让你们回家。”

司徒志宏说完夺门而去,启动引擎,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交大软件学院的大门已经关闭,司徒志宏见状拿出手机拨通了司徒柔的号码。

“柔,爸爸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爸爸吗?”司徒志宏哽咽道。

“对不起司徒先生,我是陈老师。”陈安琪道。

司徒志宏:“哦,是陈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失态,让您见笑了。对了,柔的手机怎么会在您那儿?”

陈安琪:“这是学院的规定。从参赛前夕一直到比赛结束的这段时间我们要隔绝外界和司徒的一切联系,目的是为了防止他分心而影响比赛成绩,还望您能谅解。”

司徒志宏:“参加比赛?”

陈安琪:“您也许还不知道,司徒已经被学院选为代表参加‘全国计算机程序设计大赛’,我们今天晚上已经到了北京,司徒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这个月的六号大赛就会公布比赛结果。”

“比赛地点在哪?”司徒志宏急忙问道。

陈安琪:“北京工人体育馆。”

司徒志宏:“谢谢您陈老师,不过请您放心,我不会让柔分心的。”

陈安琪:“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不过作为老师,我有几句话想要告诉您。”

司徒志宏:“请陈老师赐教。”

陈安琪:“我也有孩子,我能理解一个家长对子女的那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强烈渴望,但您教育孩子的方式有些偏执和极端。当孩子产生异常行为时我们要静下心来和孩子好好谈谈,而不是用强制性的语句来命令他们,更不能用极端的方式对待他们,不然效果只会是适得其反。司徒先生,我说的话您能明白吗?”

司徒志宏:“陈老师,这些话如果您早点告诉我,我的大女儿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了。谢谢您的开导,谢谢!”

陈安琪:“司徒是个好孩子,我们之前都误会了他,他经常旷课有时甚至还夜不归宿是为了照顾软件一班的李文熙。”

司徒志宏:“李文熙?”

陈安琪:“嗯。她两个多月前被校医院检查出得了比较严重的肝炎,不得已办了休学手续,住院接受治疗。司徒为了照顾她,三番五次违反院规,幸好我及时发现并向院领导说明了情况,司徒才没有被学院开除。”

“您知道吗?”陈安琪接着说道:“您限制了司徒的经济来源后他每天都吃馒头和咸菜,为了给李文熙治病,他不停在网上接项目和出去找兼职,现在课业负担这么重,使他原本柔弱的身体变的更加弱不禁风,有好几次他都昏倒在课堂上。司徒的自尊心很强,每次我接济他时都被他婉言谢绝。他能撑到现在,除了李文熙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一直都奢望能得到您的谅解,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每天都叫您一声爸爸。”

司徒志宏此时已泪流满面,情绪失控的哭道:“陈老师,您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司徒志宏挂断电话后扒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志宏急忙赶到公司,叫来阿威对他道:“阿威,快去准备记者招待会,把上海所有的记者都请来,快!”

阿威:“是,老板,我这就去。”

“晴,爸爸这次一定要找到你,让你回家。”司徒志宏坐在转椅上自言自语道。

“司徒,你今天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对这次比赛没有信心?”陈安琪问道。

司徒柔听后立刻打起精神道:“有!老师,请您放心,这次我会全力以赴,一定不会辜负学院对我的重望!”

“司徒,加油!老师等你的好消息!”陈安琪拍着司徒柔的肩膀笑道。

“请各位参赛选手开始进场,请各位参赛选手开始进场。”广播员道。

“司徒,记住,要冷静,要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千万不要乱了阵脚。”陈安琪叮嘱道。

司徒柔:“嗯,我知道了。”

司徒柔说完走进了赛场。

此次大赛共有参赛选手39名,分别来自北京、上海、重庆、辽宁、吉林、四川、陕西等各个不同的省市,每个人都是各地区出类拔萃的编程高手。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司徒柔只是轻松的笑了笑,然后神态自若的坐在计算机前,等待比赛开始的通知。

“各位参赛选手请注意,下面初赛正式开始。”广播员道。

司徒柔进入初赛系统后,看了看题目,便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老板,记者招待会已经准备好了,上海所有的记者都在大厅里等您。”阿威道。

司徒志宏:“好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阿威,你去休息吧。”

阿威:“是,老板。”

司徒志宏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朝大厅走去。

“司徒先生,这几天您一直回避我们的采访,借此机会我们想问您为什么您的二公子整天都吃馒头?难道真的是为了要体验生活吗?有人向我们透露,司徒柔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知道了这件事后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并把他赶出了家门,请问这是真的吗?”一记者问道。

众记者听后都问道:“是啊,司徒先生,麻烦您向我们证实一下好吗?”

“各位记者,请听我说。”司徒志宏道:“我的确是要我儿子体验一下生活,但至于‘司徒柔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之类的流言纯属造谣,绝对没有此事。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寻一下我的女儿。”

众记者诧异道:“您的女儿?”

司徒志宏:“我女儿和我赌气离家出走了,请你们帮帮我,帮我找找我的女儿。”司徒志宏说完不禁落下泪来。

“司徒先生,请您放心,现在传媒这么发达,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到女儿的。”另一记者道。

众记者听后都道:“司徒先生,您就放心吧,我们会尽全力帮您的。”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司徒志宏感动道。

“好,初赛结束,请全体起立,半个小时后公布比赛结果。”广播员道。

“司徒,怎么样?题目难吗?”陈安琪问道。

司徒柔笑道:“不是很难!”

陈安琪:“这只是第一回合,不要骄傲哦!”

司徒柔自信的点点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