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有首歌这样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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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矛盾

安玖熙复出后,KG迅速恢复原来的名气。

眼看就到元旦了,KG又趁火打劫一般自导自演了一出家族大剧放到TVstation,这一决定对于前辈们来说,自然是驾轻就熟,可是对于新人出道的外星少年,却是第一次重大挑战。

季溪羽对着同一段几秒钟的短暂旋律不停地唱着,唱的几乎全练习室的人都会哼了;就连基础最好的江挽宸也对那一段自己要跳的舞蹈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这样的情绪,自然而然影响到了许愿。

练得满头大汗的坐到地板上时,许愿想,长到这么大,好像真的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但是与紧张同样深沉的还有那份喜悦,喜悦到早已无以言表甚至难以置信,似乎只能通过疯狂的练习,来确认这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想。

苏逸宸和安玖熙作为前辈,听说他们这样,也为此加油。之后,安玖熙在各地巡回演出,渐渐用自己的坚持而打动黑粉。

原来,努力以后的事情,是那么好。

彩排的那天,Initial作为新人早早来到了TVstation,元旦假期是中国艺人最忙碌的时候,几大电视台的轮番轰炸,艺人们可能几天几夜都没时间合眼。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许诺有些惊呆了,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下了车却是各种疯狂的粉丝,好不容易挤进了电梯,出了门,就看到楼道里也已经满满的全是人,从艺人到工作人员,嘈杂无比。

江挽宸的舞蹈在前而且动作还有些需要商量的,于是直接去了后台,只剩下许诺带着许愿和季溪羽两个弟弟。在经纪人的带领下一路鞠躬问好,找到了自己的待机室,却发现这里早就塞满了各种舞台装,沙发上也已经坐上了其他前辈。

这个状况有点儿意料之外,Initial的少年们作为新人有些进退两难了。

经纪人上前沟通了两句,只得到对方不咸不淡的回答,不介意跟他们挤一挤。

时间紧迫,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只能鞠躬道谢,这样一来反而好像他们是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一样。

沙发被占满了,就只好窝在角落的椅子上看流程,然后小心翼翼地比划几下动作。

另一边的前辈们倒是很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脚喝咖啡,同时还嬉笑打闹着,声音很吵。许诺回忆着自己的动作,忍不住有些皱眉。

这时工作人员推门进来,叫道:“Initial,许诺,许愿,季溪羽,准备。”

终于轮到了,这样喧哗又拥挤的待机室,许诺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起身要走,坐在沙发上的“前辈”却端着咖啡站起身,地上东西本就又乱又杂,前辈一个“不留神”,踉跄一下整杯咖啡就准确无误地满扑在许诺身上。

土黄色的液体,湿答答的一大片。

“啊呀,许诺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没有走稳啊!这可怎么办啊!”

许诺多么想相信对方不是故意的,可是这杯咖啡来的太恰到好处了,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不小心。更何况从一开始就明目张胆鸠占鹊巢,这些目的已经太过明显。

KG的垄断地位一直是其他公司所难以企及,本就是树大招风,这次时隔几年花费了如此大的心思打造男团,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继续登顶,这势头不招来嫉妒和红眼是完全不可能的。趁着他们还是新人,这些“前辈”就会借此机会能占便宜就占便宜,能欺负一下当然心里更舒服,而且认为他们凭什么能得到安玖熙的看好。

所以,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自然就不言而喻。

一旁的许愿有些沉不住气了,往前走两步就要张嘴,许诺一抬手勾住他的肩膀,然后对着那些前辈笑笑说:“没关系,没关系,换一件就是了。”

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学会忍气吞声啊。

灯光豁然暗了下去,音乐停住的瞬间各种嘈杂声又充斥了整个大厅。

季溪羽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很乱。

是不是觉得,忙碌的时候,时间会过得特别快?

反正江挽宸是觉得这一个月,时间的齿轮好像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推动着,飞速运转,前一秒还是个练习生,后一秒,就已经发布了印着自己名字的MV。

这一个月过得有些太匆忙了,忙得除了睡觉就是在赶路,赶路的途中,又要争分夺秒的睡觉。分分钟被这样的行程追赶着,似乎很久都没有机会跟周围的人好好说上一句话。

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听着那些奇怪的名字,他们疲惫的脸,一个接一个被画上了浓郁的妆,对视的一瞬间,他们竟然变得如此的陌生,陌生到好像不认识一样。

江挽宸总是在这样的时刻闭上眼睛,然后很用力很用力的搜索,搜索他们干干净净的素颜。

其实被唐岩找到自己的时候,沈焕轩是有一些心理准备的。新人出道,公司都会针对每个人的人气做很详细的数据分析。

沈焕轩是作为门面之一亮相的成员,开始的时候,靠着吸引人的五官惊艳了众人,可是一路teaser下来,人气却慢慢被其他有特长的成员盖过。

偏偏,这又是一个骄傲的少年。

所以,大大小小的场合,不断被提醒着作为爱豆要懂礼貌经常做fanservice,这样做的话可以加深印象,突出自己的辨识度。

尖叫和掌声都会给有回馈的人,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正式出道,公司自然不能接受这种状态,唐岩终于很郑重地找到了他,要跟他单独谈谈。

办公室不大,除了黑色的桌椅就是白色的墙壁,简单到有些压抑。

沈焕轩坐在椅子上,手指触到扶手,觉得一阵冰凉,这样单独会面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唐岩坐下来嘘寒问暖了几句,最近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然后才回归正题。

“焕轩,你看,这是成员们人气统计报告,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的外形条件这么好,又是学霸,气氛加门面担当,其实这些基础早已经优于很多人了,但是你看你现在的状况,可惜了你这么好的条件是不是?”

沈焕轩抿抿嘴巴没有说话。

唐岩见他这个样子并没有气恼,接着说:“针对你的人气问题,公司已经新制定出了一套策划案。既然你的定位是副领舞,那么舞蹈是不用说的,可是你也知道,队里有个江挽宸,你跳得再好也不能完全凸显你。所以……”说到这里,唐岩顿了顿,起身坐到他旁边,“绯闻是目前能让你迅速挽回人气的关键。”

“绯闻?你确定不会被骂吗?”

“不会的,因为对象是安玖熙。”

沈焕轩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有些慢慢滋出小小的水花来,一直担心没有充足的理由站在对方身边,更不敢奢望自己的名字可以跟她连在一起如此紧密。

可是下一秒眼前就出现了安玖熙疲惫的脸。

我不喜欢被有些人模糊焦点。

我不喜欢这种被扭曲的感觉。

你努力的样子我看在眼里,你拼命练习的日子我都陪在你身边,你这样希望得到别人对你实力的认可,我怎会不知道?那我又如何忍心打破你的期望,打破你那纯粹透明的原则和底线。

“对不起,这样的安排我不能接受。”沈焕轩站起身,鞠了一躬。

“不能接受?玖熙都接受了,你有什么不能接受?”

“玖熙?您是说,玖熙接受了?”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要说玖熙这个孩子,为了你还真是尺度很宽啊!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玖熙现在可是比过慕翎寒的,这可是张王牌啊!怎么可以轻易就和你们闹绯闻呢?”

“玖熙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演唱会落幕啦,这个神话又回来了。”

沈焕轩忘了后面唐岩还说了什么,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瞬间,他疯狂地奔跑向安玖熙的练习室。

我需要一个解释。

你说过你讨厌的,那么现在真的是为了这虚无飘渺的所谓人气么?

“你真的,要闹,绯闻?”

气息不均的,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

“是。”她说得云淡风轻。

这一个简短而准确的回答让沈焕轩的世界轰的一声。

“是为了挽救我那点儿可怜的人气对不对?我不需要!”沈焕轩继续喊道,胸脯一起一伏,领口早就歪到了一边。

“我会很拼命的练舞的,我也会很努力的学着改变,我真的就差到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帮我吗?!”

眼睛是通红通红的。

安玖熙看着这样愤怒的少年,刚想抬起手帮他理一理那凌乱的刘海,手就被恨恨地抓住,然后甩掉。

“你先回答我啊!”

“以后还会更好。”安玖熙平静地望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可以迎合喜欢我们的粉丝。”

“迎合?就这么容易低头吗,现在就要开始迎合了吗?!安玖熙,你知不知道你以前说过你很讨厌绯闻!你知不知道你曾经多么反感绯闻!你忘了吗!?”

“焕轩……”

“不要叫我!”

转身。

不能回头,一定不能回头。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是那个叫我焕轩,或者轩哥哥的人了。

你不是安玖熙,你是Dawn。

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下三滥的勾心斗角,不是没有听说那些看似风平浪静的暗流潜涌。那些虚伪的炒作,那些苟且的应和,这样的圈子里,我不是不知道。

可是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有你的骄傲,你有你拼了命想要证明的东西,你不允许自己投机取巧。

我一直追随着这样的你。

可是现在呢?你有没有背离你的初衷。

其实我还是不能懂,人气,究竟是何等重要。重要到竟然可以让你放弃你闪闪发亮的骄傲,去换那一声声沾满了欲望和虚荣的尖叫?

……

过去是怎样的你已经知道了,可是未来呢?

你永远无从知晓。

你再不是沈焕轩,我再不是安玖熙了么。

掰着手指算,这是第十天。

元旦假期过了,新年也来了。

新的一年。

我跟你分开的第十天,也是你和我断了联系的第十天。

即使家就在对面,也是视而不见。

安玖熙靠着车座靠背,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补一觉,却动来动去怎么也睡不着。心底暗暗自嘲着,又把靠枕调了调位置。

这一弄,碰到了身边的苏逸宸。

“怎么,因为元旦睡不着了?还是焕轩,还是没理过你么?”苏逸宸揉着自己的肩膀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这回是有了回答,声透着满满的疲惫。

安玖熙还记得去参加跨年演唱离开机场的那天,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沈焕轩背对着她逆光站在那里,黑色的外套,黑色的帽子,黑色的鞋子,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那个时候,安玖熙望着他的背影,脑海出现的竟然是那样一句话——山高水远,我们就此别过。

而往后的十天,沈焕轩在他的世界里,再无直接的音讯。

安玖熙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这些状态苏逸宸、慕翎寒、唐儒和赵筱筱都有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