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17岁的孩子在这里生活了17年,他一直在徘徊,像是驻足在原地而走向了远方。所以他知道,下一站无论多远也会是南川,下一站还会是南川,下一站一直是南川———从东胜到新车站、从三环路到职中、从北街到三环路……他的脚步不会在这个城市中停留,只会越来越迷茫。
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被喧嚣淹没,至少不会再有窒息感。但梦中,我总会努力去挣扎。我曾想,音乐可以治疗孤独的创伤,却发现它只会令你更加孤独。我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梧桐树叶的第12次纷飞,却发现,原来我是习惯了12次对这座城市陌生。
那繁华都市中的快乐,总会有轻微的疼痛感。于是我忘记了自己在什么时候搁下的笔;蒸发的墨水,像是在三环路两旁掉落下的枯叶,腐朽在来往汽车的咆哮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城市中做什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座城市。当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路人经过时,才感觉到这种绝望感。因为我觉得那些路人都是有方向的,而我却很迷茫困惑,对未来已无任何憧憬。我知道当人们都散去后,这个城市只有我一个人孤独落寞的身影,大街小巷没有了炊烟与霓虹,这是座空城。———南川繁华都市中的快乐总会带有隐约的痛,它们是孤独者眼里孤独的伤,只在孤独的城市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