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艮岳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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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庆功献俘大典

在燕京的大校场,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宏大场面已经让心花怒放的金军将士们非常地受用了。因为,金军将士看到陆续押解而来的大宋俘虏——包括昔日贵为天子的徽宗、钦宗,还有那些大宋的皇后嫔妃、皇家贵胄,甚至一些宫娥才女、艺人工匠,都一个个低头瞑目、无限顺从、无限窘迫地走进了大校场,这的确让他们有了莫大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哈哈,这就宛若咱们上山打猎满载而归,一下子捉住了那么多的狍子、野鸡,甚至还有梅花鹿呢!

一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羊角号阵阵过后,庆功献俘大典正式开始了。面目狰狞的斡离补和面如重枣的粘木喝健步登上高台。

满面春风的粘木喝清了清嗓子,朗声大呼道:“仰仗吾主皇恩浩荡,洪福齐天;仰仗我大金铁骑骁勇善战,锐不可当;此次南征,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不但一举夺取了大宋的京都汴梁,而且获得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玉雕瓷器、钟鼎古砚、天文仪器、红木家具、美女佳丽、名优高技!现在,就请我们尊贵的金主陛下,检阅凯旋而归的三军,宣赏战功赫赫的将士,授降威风扫地的战俘,验收价值连城的珍宝吧!”

高大肥硕、面如金盆的金主完颜晟在众多官员的簇拥下,威风八面、一摇三摆地缓步蹬上高台。

霎时间,台下一时掌声阵阵,欢声雷动起来。

金主兴高采烈地在台上走了一圈儿,算是礼节性地检阅了三军。他不时地向台下的将士们挥手致意,高呼:“南征大捷,将士们辛苦了!”

台下金兵齐呼:“多谢吾主关爱!恭祝吾主万寿无疆——”

粘木喝又呼:“接下来,由金主宣赏战功卓著的南征将士,分配我们的战利品——南朝宫女吧!”

春风得意的金主高呼道:“此次南征,将士们果然不负众望,骁勇威猛,攻城夺关,所向无敌,一举攻克了大宋的老巢——汴京,并且带来了这么多的稀世珍宝!带来那么多的佳丽名优!此等大捷,惊世骇俗啊!理应举国欢腾、人神共贺哇!现在本主宣布,凡随征将士,一律官升两级!另有特别战功卓著者,按两位大帅申报之功绩,再次加官进爵!”

台下掌声震天,呼声动地:“多谢金主隆恩!多谢金主提携!”

金主腆着肚皮又朗声高呼:“还有,此次南征,俘获来那么多的南国佳丽,那么多的名优高技,朕也不能统统留在宫里,也要战利均沾嘛!现在本主宣布:八大旗盟,每盟分得一百名;八大朝臣,每家分得一百名;其余四百多名,就留在宫中吧!”

台下又掌声震天,呼声动地,一片欢腾。

粘木喝又呼:“接下来是献俘授降仪式。现在把败国之君昏德公赵佶、重昏侯赵桓带上来,接受金主授降!”

几名金将把身披羊皮胡服、袒露一边臂膀、嘴角流血、面如死灰的徽钦二帝推推搡搡地弄至台上。

满面羞愧的徽钦二帝本来想打躬作揖,可金将却不由分说地把他们摁得歪歪斜斜地跪倒的那里了。

徽钦二帝用哆哆嗦嗦地双手将降表高高地举过头顶。

金将把降表接过,呈于金主。

金主稍稍阅览后,立马一阵哈哈大笑:“好好!好吧,本主尚好生之德,以慈悲为怀,既然你们愿意归降于我大金,也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京西香山现有荒地数顷,你们就带着您的皇后嫔妃、皇子帝姬一百二十余口,去那里垦荒种地、躬耕田亩去吧!”

钦宗闻言,立刻着急地嚷:“这、这——”

蛮横的金主立马打断了钦宗的话语,气哼哼地质问道:“怎么啦?你们以前贵为皇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腻了吧?现在亲力亲为、自种自收、自给自足,不正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吗?”

钦宗急急地说:“还有,我的母后今早仙逝,其身为太后,理应厚葬——”

金主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厚葬?我们这里都是天葬,拉到北山让野狼、老鹰——”

徽钦二帝还没听完金主的吩咐,就激动万分地“啊”地大叫了一声,一下子仰面倒地,昏阙了过去。

金兵金将们即七手八脚地将他们拖至台下。台下的宋人见状立马一片哭声了。

粘木喝大声高呼:“肃静——肃静——下面,我们就请金主去后面,检阅那些从大宋俘获的稀世珍宝吧!”

斡离补、粘木喝搀扶着金主慢慢地走下高台,摇摇摆摆地向后面走去。

大校场后面的空地上,摆放着一箱箱熠熠生辉的金银珠宝、一匹匹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一只只玲珑剔透的古玩玉器、一个个琳琅满目的名窑瓷器、一尊尊古朴典雅的青铜钟鼎、一方方温润雅致的名石古砚、一张张精美绝伦的传世字画、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和一座座举世罕见的天文仪器。

金主在粘木喝、斡离补及诸多金国官员的陪同下,喜形于色地观看着。

金主抚摩着一件件大型玉雕,赞不绝口:“啊,这大宋怎么这么多的好东西呀!你看,这玉雕质地精良、晶莹温润,件件鬼斧神工,个个精妙绝伦啊!简直看得朕都眼花缭乱了哇!”

粘木喝又指着几件或火红、或天青、或米黄的大型瓷器问:“陛下,您看这些瓷器的造型、釉色如何?”

金主爱不释手地抚摩着,连连惊呼:“哎呀,这些瓷器的造型雅致,赏心悦目!特别是这釉色,怎么如此之好呀!真是巧夺天工、美不胜收哇!这大概就是钧、汝、官、哥、定五大名窑的极品吧?”

“陛下真是好眼力!这些价值连城的瓷器正是五大名窑的精品!”粘木喝兴奋地说。

随行观看的诸位金国官员亦鼓掌大呼:“陛下好眼力!这件件都是无价之宝哇!”

心里如沐春风的金主继续前行,忽然指着一座高大壮观、造型别致的青铜仪器问:“这件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什么呀?”

粘木喝说:“这就是有名的浑天仪,能自动以阴阳八卦而测算月亏日食,预测海啸、地震,真是个神通广大的宝物哇!”

金主大喜过望:“好好,太好了!太好了啊!咱们今后有了这宝贝,也就能早早地测出一些灾祸来,早早地防备了啊!”

随行观看的诸位金国官员又鼓掌叫好:“是啊,有了这玩意儿,咱们就能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了!”

金主继续前行,忽然指着几件酱紫色的家具问:“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具吗?干吗千里迢迢地运来呀?”

斡离补撇着嘴说:“哎呀父皇,你这可是土老帽了吧?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般家具,是用南国稀有嘉木——紫檀而精做的呀!你闻闻,多么地香哇!”

金主急忙趴在家具上闻,连连夸赞:“真香真香啊!”

随行观看的诸位金国官员亦纷纷趴在家具上闻,连连惊呼:“奇香无比哇!这大宋朝怎么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啊!”

斡离补又指着不远处巍然矗立的烟云岫向金主问:“父皇,你往那边看看,那尊峥嵘挺拔、奇峰凸起的奇石怎么样?”

金主仰首向烟云岫打量了一番,连连惊呼:“哎哟,这奇石造型唯美,层峦叠嶂,形神兼备,美轮美奂哇!这敢情就是传说中的烟云岫吧?”

“正是!陛下好眼力哇!”粘木喝喜滋滋地恭维着。

两眼放光的金主紧走几步来到烟云岫跟前,又饶有兴致地围着烟云岫转了一圈,连连地拍着烟云岫,欣喜若狂地大呼:“哎呀,奇峰兀立,嶙峋峭拔;岫洞相通,玲珑剔透,真是浑然天成、妙不可言哇!”

随行观看的诸位金国官员也纷纷仔细地观看着,抚摩着,嬉笑着,连连赞不绝口。

斡离补说:“父皇,为了获取这个无价之宝,我们可没少费心思呀!”

“那是那是!这么笨重的物什,万里遥远地运来,费多少心思和人力可想而知了啊!”金主连连点头说。

斡离补连忙更正说:“我是指的,从这烟云岫初时知道,到巧妙索取;从完颜托副将为之丧命,到金珠、朱勔二位接替押运,真是历尽艰辛、逢凶化吉哇!”

粘木喝慌忙指着身边的朱勔向金主介绍:“陛下,这位就是宋人朱勔,这烟云岫一开始就是他给推荐的呀!”

朱勔慌忙跪倒,连连叩首:“朱勔拜见吾主!”

金主完颜晟看了一眼朱勔,说道:“现在不是个参军了吗?朕再加封你官升两级吧!”

“谢主隆恩!”朱勔连连磕头。

金主又看了看赏心悦目的烟云岫,忽然想起:“呃,不是说这烟云岫能喷云吐雾,霎时间让这里云雾缭绕、美若仙境吗?”

粘木喝道:“启禀陛下,今天是晴天,若是遇上下雨,方能吐雾冒烟呀!”

金主稍稍不悦:“呃,若能经常喷云吐雾的,岂不更好?”

斡离补说:“启禀父皇,俺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这个能让烟云岫经常喷云吐雾之人了!”

金主闻言惊喜万分:“嗬,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人?快快叫来一试!”

粘木喝环顾四周,连连顿足:“啊,那丁大侠怎么还没到场?不是专门安排两位将领守护着他的吗?”于是急命令金珠:“快快到台前去叫丁大侠!”

金珠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