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的时候,还跟赵玉莲挤了挤眼,摆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赵玉莲讪讪地道:“这个死丫头!”
她不好意思说下去,话声一顿,改口道:“凌公子,奴家不懂什么武功,但是早上看见你把那个无赖摔出去的手法,也明白你的武功很高,不知道你怎会受伤?”
凌千羽叹道:“武学之道,浩淼无边,所谓强中还有强中手,我这点武功算得了什么?”
他一想起谢育青使出的那一招“天地俱焚”,此刻仍旧没有一点把握可以解破,不禁也有些感慨起来。
赵玉莲道:“奴家以前阅读太史公的游侠列传时,非常羡慕那些仗剑行侠的侠士,但我一直认为那些人都是健壮如山,浓眉大眼的大汉,没想到你这样……竟也是高来高去的侠士,真是使人惊奇。”
凌千羽淡然一笑,道:“武功分内外两家,练外功的人,多半粗壮如山,肌肉贲起,至于练内功的人,就不受限制,有时一个老太婆,一个小孩子,看来不甚出奇,却是身怀绝技……”
赵玉莲抚掌道:“啊!这多使人羡慕!”
她以企望的神色望着凌千羽道:“凌公子,我长到这么大,除了从城里到别庄来之外,连远门都没出过,你能不能替我说些江湖上的掌故,以及武林高手的行径,也好让我多了解一下江湖……”
凌千羽道:“赵姑娘,江湖险恶,尽是一片血腥,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不!”赵玉莲道:“我想知道嘛!”
赵玉莲嘟着小嘴,似是一个孩子,跟那冷艳高贵的罗盈盈相较,另有一番少女风韵。
凌千羽道:“赵姑娘,江湖上是个最奇怪最复杂的地方,往往在强权当道之时,却看到了真正的巨大力量,而一个众望所归的人,却往往会变得丧失了人性……”
他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惊诧,不知为何会说出这些话来。
或许这是他闯荡江湖七八年来的经验,抑是他受一次伤后的感触。
他略一沉吟道:“总之在江湖上,你可以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遇到你想象之外的人,这人或事,往往使你很难分清善与恶。”
赵玉莲愣愣地想了一下,微笑道:“凌公子,我相信你的话,因为你就是一个最难了解的人。”
凌千羽哑然失笑道:“在我的感觉里,天下最难了解的还是女人。”
赵玉莲似乎很感兴趣,道:“哦!你大概遇到过很多女人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凌千羽道:“就因为我遇到的女人太少了,所以才使我觉得女人难以了解。”
赵玉莲含笑道:“凌公子,你认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