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帮人的声音放大又缩小,她使劲捂住心口的地方,冷汗一滴滴冒出来,这样冷的天,她却浸透了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不到声音了,她试着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地打颤,唇色苍白如纸。
维持原状蹲了好一会儿,等到腿渐渐恢复力气了,于是站起身来,慢慢地往外走,跑的时候慌不择路,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个死胡同了,她怕再碰上那些人,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不知走到时候,环境豁然开朗,无力地倚靠边墙边上,重重叹了一口气,心才算是真正放下来。
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她差一点就吓得站不住了。
这是街角,她刚从胡同里钻出来,路边的脚步印子密集,天上仍飘着雪花,薄雪落到她的颊边,她一步路也走不动了,一个人站在街边呆怔了半响,忽然想起苏情,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于是给她拨电话,苏情咋呼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大小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你在哪?我出来了。”
伊澈叹气道。
苏情怔了一下,“你才出来吗,你没见到温斯?”
命都是捡回来的!
她实在是没力气说这个话,“怎么了,你见到他了?”
“是啊!他早就知道我们跟着他,把我给打发回来了,他说她要见你,你没见到他吗?”
没有,反而见到一帮小流氓。
她夸张地扯大了嘴角,“你出酒吧就行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嗯。”
她在那头关怀,“这么晚了,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
轻轻挂了电话。
刚才跑得太急,胸中还是有股气隐藏着,无法散去,脱力地靠在墙壁上,亮晃晃的月光就像是玉盘一样洒落下来,银色的光辉照在眼底,不知怎么觉得格外安逸。轻轻呼吸着,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那弯弯曲曲的线条,隐隐约约是生命,爱情,事业,每一条都不是纯粹的线条,七绕八折,细小而繁琐,记得苏情说过,细小的线条越多,代表她在路上走的辛苦越多,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