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禁锢。
把她丢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找一个语言不通的佣人照顾饮食,房子里电话通讯什么都没有,偌大的房子,站在大厅最中央,只觉得四面有风吹来,脸上冰凉,温暖的阳光从四周穿透而来,照在光滑的地板上映出大块的阳光痕迹,她只想把它捧在手心里,却每每不成功,像是要把最初的阳光留在心底,她徒劳地在房子里捕捉余温。
可是一到晚上,温暖就全部消失了。
躺在华丽的大床上,她伸出手,张开五指,白天里留住的温暖全部都没有了,锦被盖在身上,却还是觉得冷,非常地冷,她宁愿单衣坐在窗台,盯着到来的路上会不会奇迹地出现光亮。
佣人根本不知道她大病未全愈就在半夜坐到天亮,没几天她就生了重感冒,然后又是大批的医疗队来为她治疗,伊澈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昏迷,等到清醒时又要喝药,她竟不知道自己在这所房子里生活了多久,日子一天天数着就渐渐失了真,她认真地掰着手指数,这是第四十五天,还是四十六天,还是……生病的时候记不住自己到底昏迷了几天,她十个指头和佣人比划,佣人却一脸茫然,完全不懂。
于是她只有放弃。
是四十五天吧,就按照四十五天来计算,原来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佣人做的完全是中国菜的做法,她自己不会有饮食上的不习惯,这个人,很懂她呢?
喝完一碗汤,佣人摸了摸她脑门上的汗,果然已经好多了,她露出微笑,然后带上了门。
伊澈待她一出门就赤脚走到窗口边,风拂过来,那花海的花摇晃着如同袅娜的女子。
趴在窗口看着那惯例开车过来的医疗队,她藏在窗帘里掩了细瘦的身子,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做什么事,可是她的身体越来越瘦了,腰也是细得不行,巴掌大的小脸也纤细了些,双手紧紧攥在窗台上,随行的两名医生已经上楼推门进来,却不见她的身影,顿时一阵慌乱,她听见佣人同医生说着听不懂的话,似乎是很急,她悄悄掩了呼吸,生怕他们能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