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只是轻浅微笑，从认识他起，他就一惯是这样的神情，只有在真心微笑的时候，才能让人窥见一丝温暖，她也曾见他笑得那样纯粹的时候，即使已经是遥远的事情了，往事一去不复返，那个时候他的眉梢都是淡淡喜意，现在只能见到唇角的缕缕苍白。望着他衣扣上的浅灰，她的心痛得渐渐真实起来。
“不了，还有事情。”
他对她轻浅点头，转过身子离开。
冷不防地，她陡地拉住了他的袖子，“程安——”惹得他疑惑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她停顿了半天，话都抑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蹲下身子，眼泪慢慢溢出来，表情却有几分茫然，“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的吗？四年多了，是我忘记了你不记得你，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找我吗？程安，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
男子僵了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算是真正停住脚步回头，手落在她的头上轻抚，“伊澈，不要这样？”
“为什么？”
她扬起满脸的泪水，“为什么？你告诉我，是我不够爱你，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为什么你从来不肯对我好一点？”
程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缓慢而坚决道，“你不该身为方维朗的未婚妻，还要来招惹我，伊澈，你和我相识最初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能容许任何一丝欺骗，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行？”
“我——”
她顿住，她和方维朗的婚约是从小长辈定下的，可是她的爱情，难道不能由自己作主么，所有人都只会说是她错，可是她真正错在了哪里，是不应该爱了还执迷不悟，还是不应该轻易承认了这样的订婚，“我——”
“你一直都知道症结在哪里不是么？”
他把视线移开，语气加重，“你不该骗我！你可以有很多选择，却不应该骗我，尽管方维朗可以包容这些，可是我不允许。那么长的时间，你从来都没有提过方维朗和你的婚约，最后竟然让我从朋友那里知道，你把我看做了什么，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我不是傻子！”说罢，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可是看到面前女子的哭泣，他只能深深闭上眼睛，“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伊，你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