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把纸丢在地上,她画不出一分一毫的气质。
无论是以前的程安,还是现在的程安。
门铃忽然响起来,骇了她一跳,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她自己也不认识了,红肿的双眼,小小的脸,糟乱的头发,她看得好陌生,这样憔悴的样子,她不想任何人看在眼里。
门铃响了很久都不肯停,显示着主人的坚持,最后实在得不到伊澈的回应,于是他开始叫喊起来,“伊澈,你回来了吗?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开门,你开门,我是维朗——”
失神的女子恍惚把头转过去,方维朗吗?你又来做什么呢?
方维朗气急败坏地在门外大喊,“伊澈,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程安把这个城市都翻了一个遍,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你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伊澈走到门口,忽地就跪坐了下来,叹息着出声,“你走吧!这个伊澈已经不是你认识的人了,她是一个陌生人。”
她甚至自己也不认识自己。
“什么陌生人,伊澈,你说清楚,你说清楚啊?”
她的心痛得不行,只是低声说着,“维朗,走吧!我不是你们喜欢的人了,再也不是了!”说着,头开始昏眩起来,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伊澈生了重病,日日缠绵在床上,方维朗带着华华来看她,她总是昏睡,偶尔醒过来,只是看着方维朗流泪,就连华华给她特意做的手工画也不能引出她的笑容,那一个活泼开朗的伊澈消失了。
方维朗一边给她拉上被子,一边交待安份坐在旁边的华华不要大声说话,乖乖坐着,他听罢,重重地点头,“嗯,我很听话的。”
他忍不住微笑,哪有自己说自己很听话的,再看伊澈失神的模样,笑意落在嘴角,悄无生息地流逝了。
失忆后的伊澈和他印象中的人完全不同,那个时候他在她身上看不见自己熟悉的影子,所以每每和她相处都会不自觉烦躁,明明看着自己爱的人,那个人却把你当成了陌生人,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人,尽管那样的伊澈是他从来看到的清妍姿态,一举一投足都有些安逸的味道,是最宜室的女子,他也不自觉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