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树中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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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追逐时间的黑猫

月亮睡觉了,太阳升起来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白云照射在一座小镇上,站在屋顶的小鸟都纷纷煽起翅膀向着天空飞去。

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一座房子的墙壁上,然后慢慢往下滑。最后照到了一位老奶奶的脸上,她正仰起头遥望往上升的太阳。

一条小巷突然响起了悠扬的风琴声,一位老奶奶站在自家门前拿着手风琴轻轻一拉一合。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琴声吸引目光然后驻足下来,都静静地闭上眼睛聆听这段岁月悠久的旋律,就连空中的小鸟也被琴声引来。

悠扬的琴声远远地飘向四周,犹如蒲公英在散发它的种子。每一个窗户前的花盆里的花都盛开了,因为阳光驱散了黑暗带来了温暖。

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自家花园里,神色迷醉的聆听飘来的琴声。

花儿随风轻轻晃动,几只蝴蝶围绕在花园顶上嬉闹。

小女孩不由自主的跟着琴声翩翩起舞,每一个舞姿都仿佛融进了琴声里。伴随着周围的花园,看起来就像是一幅记忆年久的画,不知经历了多少苍凉时光。

过了一会,随着琴声到达最后,老奶奶轻轻的合上了手风琴。琴声落后,路人都纷纷大声喝彩鼓掌。迎面一一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高兴地笑容。

小女孩的舞蹈也随着琴声结束而停止。没有掌声,也没有笑声,但是却有一只黑猫坐在围墙上看着她。

两双纯真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四周仿佛静止了下来。

小女孩从黑猫的眼瞳里看到了一点东西,但是却没有抓到,因为它一闪而过。黑猫转身离开了,小女孩这才回过神来。

围墙上的爬山虎还依然的不停往上爬,就好像要成为一座伫立的高山才会停止。

小女孩她提起裙子跑出了院子,那只黑猫已经从围墙上下来了,此刻正坐在地上盯着围墙上的爬山虎。

黑猫发现了小女孩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过却没有对她看一眼,而是从地上站起来就朝着前方走去。小女孩对黑猫产生了强盛的好奇心,毫不犹豫的追向了黑猫。

爬山虎随风轻轻晃动起来,似乎是在对小女孩打招呼,只不过小女孩没有注意到。

踏在冰冷的地面上,穿梭在陌生的人群中。

黑猫一路不停的走,既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左顾右盼,跟在它身后的小女孩还在紧紧的跟着。

一名坐在小凳子上的妇女正在制作一个个精巧的挂饰,做好了一个就放在面前地上的篮子里。黑猫突然停下脚步,在小女孩的疑惑目光中,它就静静的坐在地上观看妇女制作挂饰。

篮子里面已经快被一堆挂饰装满了。不同的形状,不同的颜色,但是它们都一样在阳光下闪烁着多彩的光。

小女孩安静的走到了篮子前假装欣赏挂饰,但是却在偷偷地观察黑猫。

黑猫的神态很认真,从它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而是异常的专注。

妇女似乎看不到黑猫又或者不在意,她抬起头盯着小女孩,把手中刚制作好的一个挂饰递到了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受宠若惊的接过挂饰,她心里根本没有想过要买,只是身体下意识的接住了。

小女孩手中的挂饰是一只猫,还是一只黑猫。

一个个用布料制作成的不同大小的圆珠包围着用茶晶做成的猫,猫睁着眼睛似乎在好奇的看着世界。

挂饰非常的漂亮,就算小女孩刚才没有想买的打算,但是现在却有了买下挂饰的想法。

小女孩摸索口袋想要付钱,但是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钱。

篮子前的黑猫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小女孩还有盯着她看的妇女。

妇女似乎读懂了小女孩的内心,帮小女孩拿着挂饰的手攥紧轻轻地拍了拍,最后抬起左手指向左边。妇女的手指向了走在人群中的黑猫,看似距离已经离小女孩很远了,但是无论它身旁有多少人,小女孩的双眼还是能够看到黑猫。

小女孩向妇女道谢一声,然后戴上挂饰,转身追向黑猫。

离去的小女孩没有注意到妇女脸上的奇怪微笑,小女孩她或许应该认真的看一看。妇女静静的看着小女孩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后,这才转回头继续制作还没做好的挂饰。

妇女面前人来人往,不过她不在意,因为没有人值得她在意了。

她只专注拿着针一针一线的穿过挂饰,编织着不同的梦。透过乌云层的阳光,透过了茶晶还有她的身体照射在地上。

碧绿的草地在阳光下显得像一颗颗绿宝石,大风一吹就会形成一片草浪。小女孩跟着黑猫来到了这里,一片空无一人的草地。小猫走到了草地的某个位置就停了下来,然后在小女孩的惊讶目光下,转过身面对小女孩。

它安安静静的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块石头一样,但是它的眼睛却在盯着小女孩。小女孩被黑猫的眼神吓了一跳,紧张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咚的一下,小女孩的脚踢中了一个东西。

一个脏兮兮有些老旧的画架躺在草地上被草掩盖住,要不是小女孩踢中了它,都不会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画架。

小女孩好奇的把画架拿起来,躺在画架上的小草和泥土都纷纷落到地上。

画架上的画纸虽然很脏很破了,但是中间却有一个清晰的图…一只猫。

小女孩惊讶的张大嘴巴看着画纸上的猫,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坐在草地上的黑猫。

黑猫的姿势和眼神都和画上的猫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才刚画好的,因为就连四周的场景也一模一样。只有唯一一点不同,那就是画上的猫明显比黑猫要小很多。

女孩轻轻抚摸画中的猫,它看起来就像是活的…

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温暖,就好像真的抚摸到了它的身体。

风从不远处吹来,草地形成了一片片草浪从小女孩和黑猫的脚下流过。

时间仿佛已经悄悄流逝了很久,又好像回到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和小女孩站着的位置一样…

一位老爷爷拿着画笔在画纸上画着一只猫,一只猫坐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

小女孩的手停留在画中的猫上很久很久了…久到她无法放下自己的手。

这里面似乎残留着某个人的眷念,它比任何东西还脆弱,风一吹来都可以轻易的带走它。

眼泪不知不觉中从眼角里流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的小女孩静静的看着黑猫,黑猫也一样静静的看着她…

她们两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现在黑猫只不过是在坐着不动等她(他)画好。

温暖的阳光穿过了乌云层照射在草地上,这时,小女孩才注意到…

黑猫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没有自己的影子。

小女孩意识到这一点后,黑猫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就这样…

黑猫在小女孩的眼中消失了,风也停下来了。

没有人会发现,画纸上的猫已经长大了…

还有小女孩脖子戴着的挂饰,猫睡着了。

后记:也许,有些人都曾经在某些地方看到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