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静看一树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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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西陵说着,抬头正视达奚,殷切地说:

“皇,您回魔域的时候到了。”

“嗯。”达奚微微颔首,仍然神情肃穆。

皇宫里,达奚坐在一旁客席上,身旁站着西陵、誉戈、子桑和一个额有黑色水纹的女子。人域女皇坐在主席之上,另一旁站着几个文官武将、更阑与列缺。

“魔皇竟有如此大胆企图!”女皇大力锤着椅子,正色向达奚:“不知你急找我国协商何事?”

“自是寻求贵族的帮忙,只要帮我夺回魔皇之位,必与人域结百年之好。”

“呃,”女皇略微沉思,“那你要我族帮你什么?”

“乞愿借贵族的更阑姑娘与列缺公子相帮。”

“更阑,”女皇看向她,“你愿意吗?”

“更阑愿意。”

一个文臣说话了:

“可女皇,这魔域凶险无比,列缺公子身份特殊,就另寻一人吧。”

达奚感到有些丧气,他不喜欢用不熟识的人,如果果真如此,他只能带上誉戈了。不过,他再一次打量列缺,这人居然真真不同凡响。正要谢绝间,列缺发话了:

“不,列缺愿为国效力,帮魔族皇子平定魔域。”

女皇满意地微笑:

“好,你们今早启程吧,送客。”

临行前,列缺向式微要来了剑,想以它为信物让即墨来人域医治辛师垂的眼睛。

“我拿了你的剑,你该怎么办?”

“随便再去打一把。”

“不必麻烦了,我的剑给你,可不要弄丢咯。我会回来找你的。”

“保重。”

“好!”

八人的队伍散了,式微留在帝都,照料师父。轩凭与州月回禹诚,其他五人随西陵向东南界崖快马加鞭奔去。

界崖边,三个传送使者送走了三个人,剩下誉戈,也独自回家了。

魔域真与以前不同,四处战火纷飞。几人休憩间,也开始探听风情。却原来,达奚晚了一步。

原来,即墨已逃出囚笼,率领了一众臣子,结成义军,正节节逼退皇军。不过,他们的战争比较消极。即墨不愿杀死自己的父亲,只一直劝解着他。说只要他停止自己的计划,仍然让父亲当魔皇,但父亲并没有同意。

更阑来魔域前,倒是回了喻墨教一趟。长老说她探查到东南天际有一颗赤红圆星,想是魔域出了事。现在,魔域的夜里,更阑看着那颗圆星逐渐扩大,益增光芒,甚至渐渐的,在白天都可以看见。高高挂在天空之上,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本不该存在,画作里的突兀。

达奚仍然集结起自己的势力,途中还与即墨见了一面。

“你,要杀我的父亲吗?”

即墨弱弱地说。

“当然。”

达奚的话语里透出王者深深的冷漠与霸气。

“那,我们就是仇人了。”

即墨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坚定,直让达奚有些恍惚。

这,还是他那个懒散而弱小的弟弟吗?不知不觉中,他似乎也成长了许多,变得拥有这样的威慑,令人不寒而栗。

即墨又走向列缺,很友好的表情:

“这,是我师姐的剑?”

“嗯。”列缺觉得即墨有一项很特殊的能力,他温暖的笑竟能让人放下芥蒂与防备。“你师父眼睛受伤了,需要你去医治。你师姐把这剑转交给我,让我告知你。”

“眼睛啊。可惜我最近走不开,晚一点,我会跟你去的。”

说完,两军便分道扬镳了。

达奚毫无忌惮地攻入皇城,与列缺、西陵们一同杀死了魔皇。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那魔皇虽然想法可怕,身体却像一摊烂泥,一下子就坍掉了。

即墨冲入皇城,扶着父亲的尸体痛哭。虽然这父亲从未给过他充盈的爱,却终究是他的亲人。在最后的一些日子里,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能体会父亲了,甚至,他幻想着,自己能感化父亲,然后与父亲一起享受父子之情。至于皇位,他是一直都没有野心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是多么的孤独。一切似乎都伴随着父亲的死消逝了,不可能再回来。他感到深沉的绝望,胸口像是生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卷进了世间一切的美好与希望,最后连他的话语与呼吸都卷入了。

达奚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些什么。列缺皱皱眉头,他觉得自己的目的似乎受到了阻碍。更阑则望望天边,那颗闪耀而笨重的圆星突然消失,转瞬间红光闪耀,坠入即墨的胸腔。在刺眼的红光里,即墨慢慢站了起来,散发着光芒,闪耀如凤凰浴火重生。

他的脸上失却了痛苦与忧愁,只有着疑惑与迷茫。他左右看了看,半晌,问:

“这里是哪里?”

他又突然抱住头,坐下:

“我好像沉睡了许久,迷迷糊糊的,在宙野间穿梭了数千年。”

不由的把想法都说了出来,他许久没说话了,已经分不清说话与思考。

“我只记得,我是神族里最小的一个,我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话让众人皆惊。末了,只有子桑缓缓走向前,掰下即墨的双手。

“即墨,你不要胡言乱语了,你是即墨呀。”

即墨只盯着她的唇一张一阖,也慢慢说话:

“我叫即墨?”

“对。”

子桑说着眼里充满了柔情,与众人都轻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