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下面不会是万丈深渊吧!情绪真是女人最大的敌人!都怪她刚才一时气愤,没顾上脚下。
如果呼救,会引来救兵还是会引发雪崩?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尽量不要喊。
但是嗓子里的气流本能地冲出来,“救命!”
果然,裂缝瞬间断裂了,她的身子飞速下降,“永别了!”尤拉心中默念。
奇怪的是,身子在振动了一下后,迎面撞上冰壁,然后一点一点向上升。
难道佛听到了她的呼救?尤拉嘟囔着“阿弥陀佛”,双手触到平面以后,借着外力重新跃上地面,与“神”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神”没料到尤拉会有如此大的冲击力,被她硬生生地压倒在地,向前滑出两米。
“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呢!”“神”说话了!
“啊!”尤拉如梦初醒,是人!而且是队长阿仁。
“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多危险哪!”阿仁当然有训斥她的权利,只不过这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安慰一头受惊的小鹿。
“我……我有夜游症!”尤拉胡诌起来。
“什么?在个人信息里可没填这一项!”阿仁回想起尤拉刚才傻呼呼前行的样子,有点半信半疑。
“很多年没有犯了!”尤拉现在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
“是吗?”阿仁丝毫不在乎尤拉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回营地探讨这个话题怎么样,否则,我们俩都会被冻成冰雕!”
“噢!”尤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起身,可是她忽略了这里到处是滑的冰,一个踉跄,又险些滑倒。
阿仁无奈地摇摇头,干脆连搂带抱地将尤拉带回营地。
回到帐篷,尤拉才体会到外面是多么地寒冷,她的四肢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阿仁没有征求尤拉的意见,大方地坐下来,从里面反拉紧账篷的门。
“你要干什么?”尤拉顿时警觉起来。
阿仁的目光一直盯着尤拉的左腿,“你受伤了!”
尤拉这才发现她的登山裤划了一道大口子,清晰可看细微血痕!
“在这里受伤,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阿仁边说边脱尤拉的裤子。
“住手!”尽管尤拉听出阿仁嘴里的严肃,可也未免小提大作了吧,是想趁机卡油吧。
阿仁一下将尤拉按倒,尤拉吃惊于阿仁的力气,与此同时,她的裤子已经被扒了下来。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打在阿仁的脸上。
阿仁犀利的目光盯着尤拉,一改往日的可爱形象,尤拉居然不寒而栗。
看得出,他是强忍着气,不理会尤拉的无知,翻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替尤拉包扎好伤口,然后径直将尤拉塞入睡袋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尤拉以为阿仁会马上冲出帐篷,可是他却紧挨着她躺下,与她面面相对。
原本狭小的空间,突然加入硕大的他,而且以这种姿势,尤拉当即面红耳赤,一点点挪动着身子,想背过身去。
阿仁突然双手紧紧地控制住她,不让她移动,然后似笑非笑地欣赏她一脸绯红。
尤拉原本想说“对不起”,为了错怪他的一巴掌,见他现在这色眯眯的样子,还是免了!
“放开你的手,我不舒服!”尤拉终于忍无可忍。
“你最好保持现在这个姿势,否则明天没法走路!”
“你骗谁呀!”尤拉才不会上当。
“你现在左腿在上,有利用血液循环,会更快恢复,不信你向左挪一下伤腿,肯定很疼。”阿仁耐心地解释。
尤拉不信邪,钻心的疼痛袭来,她不禁“呲”了一声,没想到一点点小伤,在冰峰上会引起如此强烈的不适。
阿仁轻笑出声,被眼前倔强的女孩所吸引。
那天尤拉到俱乐部报名,阿仁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神秘、性感、而且倔强!于是放弃休假,执意带这个团,就为了更多地了解她。
打拼了这么多年,让他心动的女孩不多见,接触了仍然不厌烦的,就仅有眼前这么一个了。
立了业,也该成个家了,阿仁被脑子里闪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像他这样,整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配得上她吗?
阿仁转身仰面,缓缓地闭上眼睛,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乱了心性。
在极地睡觉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在不能挪动身体的情况下,尤拉听了一宿风声加鼾声,破晓时分,实在熬不住了,沉沉地睡去。
“起来了,该出发了!”阿仁催促道。
“我再睡会儿!”尤拉呢喃着,这是故意!
“错过了最佳时机,我们就只能止步在这儿了。”阿仁恐吓道。
没办法,在这里,他是老大!
尤拉眼皮生疼,撑着酸痛的腰身,坐了起来,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得帮你穿衣服啊!”阿仁说得再自然不过。
“我自己可以,你再留在这儿,我就告你性骚拢!”严重失眠让她情绪不佳,不再跟阿仁客气。
谁想阿仁根本不理会她的警告,若无其事地将手探进她的睡袋,“大家都起来了,绝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影响集体的进程?”
冰凉的手不客气地帮她提上裤子,整理好衣衫,阿仁表情平静淡然,看不出任何想法。
尤拉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冠冕堂皇的借口让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个阿仁让她琢磨不透,冷静得跟这座冰峰一样!
阿仁先她一步走出帐篷,缓慢的步伐有些反常,尤拉方才惊觉,他竟然只穿着登山服,在她身边睡了一晚!
这个人有怎样的毅力与体魄呀!难怪他能够一次次轻易征服这座世界之颠!
想到这儿,尤拉敬佩之意油燃而升,也不那么讨厌阿仁了。
没想到从5800到7200会这样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