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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秦渊环抱着霙霙,目光似利刃一般割着鲁杰身上的每一块皮肉,他缓缓走近他,伸出一只手,揪着鲁杰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拖起来,突然手一松,顺势出脚,准确无误地踏在鲁杰的脖颈处,将他抵在墙面上。

秦渊缓缓加重脚力,他要鲁杰死!要他窒息而死,而并非死于脊椎断裂,秦渊从未如此想折磨、杀死一个人,原本还顾着鲁中枢的身份,但现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考虑。当初赵丞相府被灭门之时,他虽然悲痛欲绝,但也不像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

鲁杰的脸越涨越红已经泛出了紫色,喉咙里也发出了“赫赫”怪声,大堆的血沫子随着这个声音涌出鲁杰的嘴角,他眼睛瞪得滚圆,拼命挣扎着,指甲几乎掐进了秦渊的鞋里。

“秦渊……不能杀他。”霙霙咬破嘴唇,用痛觉刺激已经麻痹的神经,她强打起精神开口:“他是中枢之子,如果死在这里,你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大不了就是被官府通缉,我不在乎!”秦渊断然不肯放过他。

“那……那丞相府呢,我爹肯定会被牵连进去,你能够浪迹江湖,我爹怎么办?”

“……”秦渊不怕杀人,更不怕官府通缉,他自认保命的能力还是有的,可是,如果会牵连到李丞相和霙霙,这就万万不可。那些个贼人早就在打李丞相的注意,他决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连累丞相。秦渊沉思了片刻,还是缓缓松开脚,鲁杰立刻如同一块烂肉一般瘫软在地上,抚着脖子,不住地咳嗽。

“今日就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再敢打霙霙小姐的注意,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就是天皇老子,我一样要你的命!”秦渊冷冷地撂下这句话,环抱着霙霙离开客房。

霙霙与那药物抗争了许久,早已是心神俱疲,现下回到秦渊的怀里,心下安定,终是承受不住药效,昏睡过去。

夕阳西下,天色已然昏暗。

从凤久阁出来,秦渊一路飞奔,专挑小道暗巷而行,想着霙霙定是不愿意让丞相看见自己这等模样,便自作主张,找了熟识、经营客栈的浣娘,安排上房先行住下。

药效虽然不长,但霙霙身体不好,竟是过了近两个时辰还未醒来的迹象,秦渊只得遣人先回丞相府保平安。

浣娘打了水进来,秦渊沾湿了手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霙霙的脸颊和额头。

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与霙霙相识时间也不算久,她却能让自己方寸大乱。刚才在凤久阁里,要不是她拦着,恐怕鲁杰真会成了自己的足下亡魂,一向冷静、理智的自己怎么就差点做了那么不计后果的事情,秦渊有些懊恼。

“呃……”床上的人儿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霙霙浑身酸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半分力气都没有。她睁开眼看着四周的装饰,确定自己并不是身在丞相府中,松了口气,暗暗感激秦渊的安排,眼一瞥,竟发现秦渊正坐在桌旁。

“霙霙小姐。”看见霙霙醒过来,秦渊走过去,轻轻扶着她靠着床头坐起来。

“这里是……”

霙霙手扶着额头,轻声询问。

“客栈。”“吱呀!”一声,门开了。秦渊看向正端着茶点走进来的美丽少妇:“这位是浣娘,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我和她是故交,你在这儿的事,不会有第四个人会知道。”

霙霙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霙霙小姐,先擦把脸吧。”浣娘重新搓了手巾递给她。

“多谢浣娘,称呼我霙霙就可以了。”

“这是渊儿带回来的。”浣娘取了桌上的玉簪绾起她的长发。

“秦公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只怕……”霙霙微微低下头,作了个福身的姿势。

“霙霙小姐不必称呼我公子,叫我秦渊吧。我答应过李伯父,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霙霙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你们难道不担心鲁杰那会出什么茬子吗?”浣娘蹙起眉:“渊儿把他打成重伤,这事情万一搞到皇帝那儿,岂不是会连累到丞相府?他毕竟是鲁云亭之子,鲁云亭又岂会善罢甘休?”

“不会。”霙霙缓缓摇头,微微扬唇:“他干了此等丑事,丞相府不追究,已经是便宜他了,他哪里还敢兴风作浪。”

“此言差矣。”浣娘沉思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姑娘家最为看重的便是名节,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将这等事公诸于众,况且霙霙你又是丞相之女,更是顾虑甚多。只怕鲁杰会以此事要挟,大做文章,到时逼着你下嫁于他。”

“自古多少女子,便因着这名节二字枉送了性命。我李霙霙可不在乎,若是那鲁杰当真贼喊捉贼,我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当今圣上是个明白事理的君主,自然也知女子将贞洁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若我真的出面,这种事,他又岂会妄信了那鲁杰?如今,赵丞相已死,皇上多多少少还要仰仗我爹,又怎么容得我受委屈?到时,数罪并罚,莫非,那鲁杰真不要他那颗项上人头了?再者说,鲁中枢想与我家联姻,也是因了我爹丞相的身份,想是真成了亲家,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自然也不会因了这种事,在朝堂上和我爹公然撕破脸皮,所以,万万无需担心。”

“就算是如此,你将来可怎么办?这种事说出来,还会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做妻?”浣娘还是很担心:“霙霙,你可要为你的将来考虑,不能鲁莽行事。莫不是真要变了姓名,远走他乡?”

“无妨。”

“不会的。”一直沉默着的秦渊,突然开了口,左手紧握住洗尘剑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如果是我,我定愿意娶像你这样一位女子。”

霙霙先是一愣,而后弯唇一笑,笑容里夹杂着一些不明的感情:“谢谢你,秦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真的没有关系,我说不介意也不是为了安你们的心。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