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凡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问道，“你告诉老孟了？”
赵悠然摇摇头，平淡的语气，“谢总，既然我会对你那样说，自然就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我想应该是谢总自己猜到的吧。”谢明凡会认为是他说的也无可厚非，但她赵悠然也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谢明凡眼神闪了闪，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孟鸿飞自己的意思，在他问他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想好了。
“悠然，谢谢你！”
赵悠然没有说话，在工作上她从来都是十分理性的人，因为只有足够的理性，才能抓到别人抓不到的点。
一路前行，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知道是因为前面的事，还是因为刚刚的尴尬。
他们去的第一家公司是一家葡萄酒公司，就赵悠然的话来说，这一个行业他们很少接触，先了解才有足够的时间想方案。
当然，之前谢明凡和孟鸿飞商量的时候，孟鸿飞也是这样建议的，理由和赵悠然说的差不多谢明凡自然也是赞同的。
说起这家葡萄酒公司，虽然也卖红酒，但绝大多数都是白葡萄酒，这样的产品在南城本就难买，好在有钱人多，也有销量，但是放在其他地方，就一直属于滞销的产品，所以这才为了让产品能够更好的卖出去，选择投标选出合适的广告商。
刚一下车，赵悠然就看到这家葡萄酒公司的名称，中英文相结合，叹了一句，“里摩尔，名字够洋气的！”
可不是，谢明凡看到这名字的时候也是有这样的感觉，的确是够洋气的，如果这公司的产品确实不错，他不介意购买一些。
“谢总，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赵悠然眨了眨眼睛，故弄玄乎的问道。
这样的赵悠然，谢明凡打起精神，张嘴问道，“什么问题？”
赵悠然正准备开口，就看到他们已经到了，打住道，“谢总，我们到了，我的问题等正事完了再问。”
谢明凡一抬头，他们已经走进大楼，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里摩尔公司的前台似乎知道他们会来一般，看到他们走近，笑着问道，“是飞凡广告前来洽谈的负责人吧，这边请！”
这话说完，就有一个人走出来，领着他们往电梯方向走去。
和清姿情况十分相似，里摩尔公司也是一座写字楼，虽然不是一整座，但也占了不少层，前台将他们直接领上十五层。
他们才到十五层，就有负责人走了出来，前台小姐将人带到这里，就退了下去。
所谓的负责人是一个年近四十，瘦瘦高高的男人，带着一副银边眼睛，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语气更是不咸不淡，“两位，请随我这边来。”
赵悠然刚想跟上去，手机就振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季谦发过来的，他说下午有事，就不会过来，不过几家他都已经打好招呼，他们过去就会有人接待。
赵悠然挑眉，这丽影未免也太积极了吧，她哪里知道这是季谦为了方便他们，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谢明凡跟着那人走进一间办公室，进去才知道，是一间会议室，会议室不大，却设备齐全，里面已经坐着几个人，似乎就是为了在等待他们。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量，这里的装扮奢华却显得沉闷，这样的地方待久了，人会觉得透不过气，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他们飞凡不错。
赵悠然随后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心里明了几分，这些人应该是里摩尔产品的负责人，还有市场负责人，至于会不会有他们老板在里面，暂时还不知道。
引他们进来的人安排他们坐下，然后给两人倒了杯茶，就带上门，退了出去。
没有人开口，赵悠然自然不会出声，就算有什么要说的，那也是谢明凡开口。
谢明凡见赵悠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叹了口气，认命说道，“各位，先自我介绍一番，我是飞凡广告的谢明凡，我身边这位是我们公司策划部负责人赵悠然，请大家多多关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谢明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因他这一开口，其他人只是淡淡点头，并没有要介绍自己的意思。
赵悠然一直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这群家伙怕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过可要看看谁让谁好看。
谢明凡自然也是看出来，继续笑着说道，“我们这次来，用意很简单，就是想了解贵公司新产品相关事宜。”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顿，等待着其他人接口。
其他的人像是没有听到鱼人说这话一样，三三两两低头说些什么，似乎并没有将突然多出来的两人放在心上。
赵悠然在见到那负责人的时候，心里已经了然了几分，这家公司的人压根就不欢迎他们，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冷漠的态度。
“已经过去十分钟，你们还有半小时。”赵悠然端起茶杯，看了自己手上的手表一眼。
这话一出，很快就有人淡定不了，扯大嗓门说道，“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如果我是你们老板，看到你们如此浪费金钱，一定会扣你们的工资。”赵悠然放下手里的茶杯，抿唇说道，“这茶带着一股涩味，看来里摩尔穷到这样的地步。”
人群之中，有人想要发火，却被一个人的眼神所制住。
“不知道两位想要了解什么？”那人示意一人将他们的茶端下去，他缓缓开口。这人的年龄并不算太大，应该是和谢明凡他们差不多的，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看起来应该只是一名公司的小员工，但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他的地位应该是比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出许多。
这样一个人有这样的行为，不是为了观察他们，就是别有意图。
“了解你们公司以及你们即将推出的产品。”赵悠然十分直白的开口，她是不想和他们打太极。在她看来，他们要了解到想知道的消息，只能速战速决。
尽管这有可能会得罪在场的每一位在里摩尔说得上话的人，但赵悠然相信，只要这个男人在，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事，甚至拿下这单的可能性会大许多。
谢明凡任由赵悠然出声，他和赵悠然都明白，他们如果客客气气，这群人断然是不会好好合作的，所以总要有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
“我们公司的基本情况，想来两位已经有所了解。”那个男人开口说道，“至于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在上市之前是不会提前公布。”
“那你们还要做广告？”赵悠然一点也不吃惊，甚至这个男人说的话她都料想过，只是，如果一味这样，就能让他们妥协，未免太小看他们了，“我想我应该叫你薛总，至于贵公司的新产品，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是第一次见过，而她对里摩尔的事也仅限于不久之前谢明凡提供的资料，可她还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赵总还真会说笑。”男人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勾唇说道，“不知道赵总说的里摩尔的新产品是在哪里见到过的呢？”
他这话带着命令的语气，只有惯于发话的人的才会有这样的语气，他倒是想知道这女人知道些什么，或者看出来什么。
“薛总，如果你想知道，我倒不介意好好说说。刚刚我说的带着涩味的茶其实就是你们的新品吧，虽然对于葡萄酒我并不了解，但说起茶，我还是有些许了解，所以敢断定刚刚那并不是茶，而是……”赵悠然说到最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扩大。
男人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放着浅黄，甚至又接近透明的颜色的液体，如果看过刚刚被人端出去的茶杯，就一定会知道这液体和刚刚那茶杯里的液体是一样的。
“没想到飞凡还有这样的人才，的确是厉害，难怪季董和季总会对你们大加赞赏。”那人举着玻璃杯，轻轻晃动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赵总已经知道产品，也就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谢明凡皱着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就指望他们做出方案么？这是太看得起他们，还是瞧不上他们。
赵悠然才不管这些，认真说道，“薛总这句玩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哦，既然我已经看到过产品，是不是应该看看工序以及包装，当然薛总如果觉得不方便，也可以提供一些照片，或者找人给我们讲解一番，否则不仅是我们飞凡，我想丽影的季董那边都不好交代吧。”对付这样的人，还是得赵悠然出面，她知道怎么把握那个度，也知道怎么样攻克人的心理。
男人放下高脚杯手指摩挲着杯脚的地方，今天他们过来，他们是早已想好对策，他们并不介意飞凡做出的广告能有多大的影响，甚至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参加，如果不是季海昌那个老匹夫提前打过招呼，他们现在也不至于在这里浪费时间。
赵悠然早就看出眼前这人的不耐烦，虽然他们现在还在听他们在这里胡搅蛮缠，不过赵悠然肃然知道，但她在赌，读一个机会。
她一直留意着男人的动作，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也是商业巨子，但是，这个男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阴柔，只一眼，赵悠然就觉得这个男人十分阴险，因为内心深沉，外人很难从他的表情多看出什么，可正是因为这样，赵悠然才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