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然一进谢明凡办公室，就感觉有股哀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缓缓走到沙发边，在孟鸿飞对面的位置上已经摆放好一杯茶。
“悠然，坐！”孟鸿飞像个没事人一样，招呼着赵悠然。
赵悠然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两位boss，他们找他来，应该不是为了喝茶吧。
没等她有这样的想法超过三秒，谢明凡就按耐不住，开口道，“悠然，明天很重要，需要我陪同你一起吗？”
赵悠然微一挑眉，明天她参加的竞标是清姿的，而清姿和谢明凡之间的瓜葛，赵悠然本来不想理会，但听到谢明凡的话，赵悠然就开口说道，“谢总，色字头上一把刀。”
唐倩茹在打什么牌，赵悠然觉得自己没兴趣知道，不过如果是对飞凡有影响，那就另当别论，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反而恰恰相反，遇到很多事的时候，她不会手软，也不会手下留情。
“悠然，你这话太过了。”这话是孟鸿飞说的，他没想到赵悠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很有道理，谢明凡现在的情况的确需要有人点醒。
赵悠然将两份文件放在孟鸿飞面前，淡声说道，“孟总，我想你们都比我清楚明天的竞标意味着什么，对飞凡有什么样的意义，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一点，走上竞标，就没有回头路，要么拿下，要么放弃。”
唐倩茹这段时间也找过她，正是因为她后面的态度，赵悠然才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虽然作为客户，她想知道方案做得如何，这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她总在有意无意打探最后的标底，这就没那么简单，要知道他们并不是直接签合同，说这方案是由飞凡来做，而是以招标方式，那么这这价格可就是十分重要筹码。
悠然，你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想多了。谢明凡听出赵悠然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告诉他们如果放弃，就不用参加明天的竞标。
孟鸿飞蹙了蹙眉，赵悠然是什么性格，他多少了解一些，从来都是十分稳重的一个人，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除非中间发生了什么。
“悠然，你放心，我们知道要怎么做，对了，方案以及报价就在着文件里面，是吗？”孟鸿飞抬眸看了看赵悠然放在他们面前的文件，问道。
赵悠然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至于其他东西，晚上我会发到两位老板的邮箱，到时候你们看看。”
赵悠然真心不想再多说什么，现在她其实把握不准他们在想什么，谢明凡问出这样的问题，孟鸿飞没有阻止，这样的情况本就不正常，所以她其实是想快点离开这里。
谢明凡拿起文件看了看，赵悠然出马，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只是他的心里仍然介怀她刚刚说的事，他想他要找时间问清楚她这话里的意思。
孟鸿飞突然起身，对赵悠然说道，“悠然，有几个地方我不了解，去我办公室。”
赵悠然没有意见，现在她话说了，只能看谢明凡，一路上她心情复杂，不知道孟鸿飞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很快她就知道了。
孟鸿飞的办公室离谢明凡的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办公室很大，却也空旷，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悠然实在想不明白孟鸿飞找她有什么事，她可不会相信他是真的因为有某些地方不明白，所以希望她来解惑，她可不是一岁两岁的孩子。
孟鸿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向秘书交待一声，“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谁也不见，谢总来了，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赵悠然听到这样的话，无比震惊，她实在是不明白孟鸿飞居然会下这样的命令，到底会有什么重要的事。
孟鸿飞走近办公室，将赵悠然给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走到窗前，背对着赵悠然，淡漠的声音问道，“悠然，在我看来，你一直都说一个稳重成熟的人，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找过你？”
赵悠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绝不是有感而发，很有可能是这几天有谁找过她，而且还是为了方案的事。
“孟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悠然装起糊涂来，就算孟鸿飞真的看出什么来，也是因为猜测，没有把握证明他想的有几分真实，所以赵悠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担心。
孟鸿飞想要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却发现她的表情平静的像一湖春水，怎么搅都不会有任何涟漪，但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现在还很难说。
“悠然，你应该清楚，明凡只是因为一个人，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举动，但是他内心还是从公司的利益点出发，做出什么，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赵悠然装糊涂，孟鸿飞不是不清楚，不过从另一方面验证这个人不是谢明凡，如果不是他，那就只有一个人，想到那个女人，孟鸿飞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如果真的是他，那她这几年的变化还真是够大的。
赵悠然并不想和孟鸿飞多提这个话题，她心里清楚，孟鸿飞已经猜到几分，如果继续下去，他会猜到全部，所以她十分巧妙的将话题转到方案上。
“孟总，在方案上，您还有哪些不明白的地方呢？”既然他的借口就是方案，赵悠然觉得自己这不过是将话题引到正题上，这样孟鸿飞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孟鸿飞弯了弯唇角，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其实是很聪明的，他不在意的说道，“嗯，刚刚我看到有些地方似乎有一些微调，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
赵悠然额头的神经突突的跳了跳，孟鸿飞刚刚有没有看，看了多长时间，她是一清二楚，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居然就看出来了，看来他还真是不简单。
“是这样的，孟总，之前你们做的方案确实不错，但就是有一点有一些小小的调整，效果会更好。”她翻开自己那一份文件，指了指几处地方，一一说道，“这些细节的地方像孟总那样处理，也是没有问题，但如果想要真的方案更贴切，而且报价能够趋于合理，做一些小小的变化，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孟鸿飞看了一眼，有几处他看了出来，有几处他还没有注意，看来赵悠然私底下还是花了些时间去分析他们做的方案。
他十分满意，又问道，“悠然，你觉得如果我们要拿下这个方案，要从哪些方面出发，会比较好。”他这样问，并不是说他没有想法，而是想听听赵悠然的看法，看看是不是与他想的不谋而合。
赵悠然想了想，带着浅浅笑意说道，“孟总这是想考我么？”
“如果是呢？”孟鸿飞反问道。
赵悠然笑了笑，自信飞扬的说道，“孟总，其实很简单，与其他广告公司相比，我们公司说不上大，但无论是我们的方案，还是我能能够承诺最后的效益都是可以满足任何一个客户，到时候我们依然可以从这几点出发，而且……”赵悠然一顿，眨了眨眼睛，“而且孟总不是在方案里已经设计了一些着重点么，自然是可以用到。”
孟鸿飞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看出来，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又关心起谢明凡的方案来，“悠然，我这边的没什么问题了，那么明凡那边的呢？”
听到明凡这两个字，赵悠然没有任何想法的就给忽略掉，完全没有想过孟鸿飞这样说隐含的意思。而是直接回答他问的问题。
“孟总不用担心，谢总的能力是有，只不过平时太低调，而没有表现出来，我想一到到了竞标的时候，他是不会让人失望的。”赵悠然认真说道，“至于方案，我已经将我的意见写成文字，标在旁边，稍后也会去给谢总理理，我想问题不会太大。”
赵悠然虽然平时总会打击谢明凡，但对他的能力还是认可的，以前那个人就提过，而赵悠然自己也看到过他们做的方案，所以知道他们这两个人并不简单。
听到赵悠然这样的评论，孟鸿飞心里闷闷的，不知道因为什么。
赵悠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这番话如果是谢明凡听到了，一定会十分开心，但孟鸿飞听到了就会不同，就觉得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而且他是以方案上面有些问题才将她找来，这样不是显示他的无能吗？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去找谢总吧！”孟鸿飞淡漠的开口，谢明凡这家伙什么时候和赵悠然如此熟悉了，孟鸿飞决定要找机会修理修理这家伙。
赵悠然只当孟鸿飞同意了她的看法，所以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孟总，其实你和谢总的能力我都相信！”
……
赵悠然下班的时候，虽然时间还早，但也已经是七点，她直接开车去陈达的菜馆接苏蔓青。
等她到菜馆的时候，发现不仅苏蔓青，就连沈宜佳，还有明天就要当新娘的尹婉莹都在，依旧是她们经常坐的那张桌子，只不过现在的氛围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