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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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铁脚神踏

唐河双掌轻轻一拍轮椅,划一道非常优美的弧线,轻飘飘地落在擂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瑕疵,引得台下响起不绝于耳的欢呼。唐河上得台后,对面一言不发的唐东,浅浅一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二弟,多多指教!”

“出示你的兵器!”唐东冷哼一声,手上却不敢慢上半分,轻轻一弹。长剑发出一声嗡鸣,泛起一层水样的浅浅白光。

“剑气?”唐河略感意外的样子,很快这一丝意外之色一闪即逝,换上他的招牌式微笑,道,“既然只是切磋,动兵器有伤天和,为兄不才,就徒手领教二弟的高招吧!”虽笑,但浓烈的轻蔑气息比祝引当初的无视过之而无不及。

看台上的余兄,似乎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剑气,那是真气流于剑表的一种表现。没有高深的真气,根本不可能做到剑气外放。而徒手而立的唐河,一副坦然处之的态度,让人高深莫测。未战,气势上已经胜了三分。

高手过招,气势是重中之重。谈笑间,就能给对手造成莫大压力,除了实力,还有实力之上的霸道气势。气势一成,直接可以让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主动认输。唐河年纪轻轻,竟然深得其中精髓,如何不让眼高于顶的余兄兴趣大浓。

就连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青年,感受到这分气势后,突地睁开双目。眼里不见了轻蔑之色,反而是浓烈的战意。可见,随便那般一站的唐河,是他认为值得一战的唯一对手。

“既然大哥抬举,二弟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唐东顶着莫大的压力,挥出手中的长剑。上下左右,大开大合的四剑,织成两个十字剑气,一前一后涌向唐河。自从唐河剑气可以外放后,唐东就没有与唐河切磋过。他之所以认为与唐河还有一战之力,是因为他也做到了剑气外放。

背手而立的唐河,面对一前一后的十字剑气,突地昂天哈哈大笑,道:“二弟,如果你就这点本事,我劝你还是立即下去努力修练吧!”说时,唐河向前斜斜踏出半步,便闪过了两个十字剑气的攻击。

与唐河擦身而过的两道十字剑气,正好击在擂台边上的一根合抱的巨柱上。“咔嚓,咔嚓……”两声,合抱的巨柱被十字剑气拦腰切成三段。

唐河再向前踏出下半步,原地一晃便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离唐东不及三尺之地。

“流云步?”唐东脸色大变,一声惊呼。流云步,是唐氏望族家主才有资格练习的步法,是整个家族压箱底的武学。流云步,对真气强度的要求特别苛刻,如果真气强度达不到要求,强行修练流云步,最终的下场只会落得个全身骨折。

最好的偷袭机会,唐河却没有出手。对他而言,唐东还没有资格让他出手偷袭。招牌式的微笑再次浮现。如果可以,此时此刻的唐东,恨不得冲上前去将这张笑脸砸个稀巴烂。奈何,他做不到,他只能退,“蹬蹬蹬……”地向后连退数步。

流云步,最恐怖的杀着就是近身战。明白此理的唐东,退出唐河近身攻击的范围后,一刻也不敢停止,手中的长剑一变,改大开大合的圆润流长。一圈一圈的剑气,反向缠绕自身,很快便织出一个剑气球将他完全包裹。处于剑气球的保护下,唐东才敢放出十字剑气继续攻击唐河。

唐河仅仅依仗流云步的精妙,在漫天的十字剑气中随意穿插,有若信步闲庭般潇洒从容。脸上常驻的招牌式笑容,让急攻中的唐东看不到丁点希望。

唐东的十字剑气其实也十分霸道,每一次击实地板,数寸厚的实木地板都会被凌厉的剑气洞穿,很快便将坚实的擂台打成千疮百孔的漏子。奈何流云步的精妙,数百道剑气全部落空,连唐河衣袂也不曾碰着。

“二弟,我要出手了,小心哦!”绝对的霸气,唐河连出手都先打声招呼。可见,他的自信到达何种程度。话落,游走于漫天十字剑气中的唐河,随意伸手一指,一道白色罡气从他指尖处电射而出。

“运气成罡?”看台上的唐亨,脸色瞬间苍白。

“什么?那是什么?那不是传说中的剑罡吗……”台下一众唐家子弟,仿佛炸开锅般,迅速沸腾起来。

“果然有点意思!”看台上的余兄眼皮微跳,望向唐风,道,“唐兄,唐家不愧为百年大族,竟然能够培养出真气化罡武者,可喜可贺啊!”

“侥幸,侥幸。”唐风同样脸不改色地陪笑连连。但望向唐河之时,眼里却闪过一丝欣赏的神采。

“有意思!”已经张开双目的青年,“霍……”地一声站了起来,脸上的战意越来越浓烈,道,“父亲,我想与这位兄台切磋切磋!”

“唐兄,犬子向来好武,让犬子与此子切磋切磋,你看如何?”余兄虽是询问,脸上却是一脸傲然之色,根本容不得唐风半点推托,转向青年道,“威儿,你准备一下!”

余兄话落,擂台上的争斗已经落幕。唐河指尖处的白色罡气,随便这么一搅之下,身边的漫天十字剑气便消失一空。流云步一动,向前踏出半步,再次离唐东不及三尺距离。伸手一指,指尖处的白色罡气再现。如此近的距离,近丈的白色罡气,如入无人之境般,迅速穿透唐东织成的剑气球。

“啊!”的一声惨叫,剑气球消失的同时一逢血雨喷射而出。唐东握剑的右手,被白色罡气无情齐臂而断。“当……”地一声,长剑坠地的瞬间,急气攻心之下,唐东痛晕在地。

“你……可恨!”唐亨一声叫骂,抢出擂台,指着唐河,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二叔释怒,小侄以为二弟会舍剑,未料……一时错手,还请二叔原谅!”唐河说时,脸上常驻的招牌式笑容迅速收敛,换上一脸的后悔与惭愧,就差跪下来赔罪了。

大长老唐雅眼皮狂跳不已,强烈的意识告诉他,眼前的唐河日后绝对又会是唐元一般的存在,或者过之而无不及。想到凌驾于长老会上的唐元,让他如何能够从容自若。望向唐风的目光开始不自然起来。

真气化罡,这是唐氏望族近百年来从未踏足过的武道巅峰。唐河开了百年先河,尽管唐河有心毁了唐东。在绝对的强势面前,任何人都得低头。所以,唐河的造作,并没有引起任何不满。当然,就算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够深深地埋藏心底。

“假仁假义的家伙!”看台上的青年,仿佛看不惯唐河的造作,大步向前一踏便抢上擂台。速度之疾,似乎不下于唐河的流云步。

“兄台,你是?”唐河微微一愕,很快又恢复了他招牌式的微笑。

“在下余威,月落城余家一介无名小卒,一时技痒,想请唐兄指点指点!”青年说得非常直接。

“余兄,今日是唐家家主争夺日,可否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们再切磋切磋?”唐河虽然知道余威是来找碴的,脸上依然是他那招牌式的微笑。

“不行!”余威回答得非常干脆。横蛮道,“换了他日,我不见得还有这个兴致。而且,请唐兄收收你这一脸不要钱的烂笑,看在眼里特别不舒服,我不喜欢。”

“那好!请余兄赐教!”唐河还是那副笑容。

“叫你别笑,你偏笑,看我不踏扁它!”余威性子之急,实属罕见。这话一落,便凌空而起,伸出一脚望唐河的笑脸恨恨踏下。

唐河脸上的笑容一敛,眼中闪过一丝恨色,挥手一弹,一道白色罡气电射而出,再一引之下,这道白色罡气恨恨地搅向余威正在落下脚板。刚才一举毁了唐东,唐河不在乎再一举毁了余威。

余威似乎对自已的腿充满自信,任由白色罡气一搅而来,却不闪不避。踏下的右脚顺势方向一变,直接迎上白色罡气。

“血肉之躯硬碰真气化罡,你这是自找的。”唐河暗道。本以为余威会收脚,或者躲避,未料眼前的余威如此轻敌。

脚板踏上白色罡气的瞬间,余威的右脚迅速泛起一层金色护体光华。“彭……”地一声闷响,余威的右脚直接踏碎了白色剑光,也踏碎了唐河一直保持的从容。

凭借破碎的罡气,余威右脚踩实,抬起左脚再次向唐河的面门踏下。又是一道白色罡气被踏碎后,唐河才清醒过来。认识到真气化罡对付不了余威,旋即展开了流云步。

流云步虽然精妙,余威的双脚却长了眼睛一般,每一次抬起踏下,都准确无误地当头踏下。凭余威脚板的霸道,如果不一个谨,被其踏中,别说唐河那张脸庞,甚至整个脑袋都会被踏成肉泥。

一时之间,无处下手的唐河,一改刚才的从容,四处逃窜,显得狼狈之极。

看台上,余兄满意地看着这精彩一幕。余威可是余家新一代子弟中的佼佼者,如果战不下一个小小的唐家后辈,他回到余家也没有脸面。须知,余威自出道以来,就有“铁腿神踏……”之称。闻得祝引“铁腿神踢……”的雅号之后,心里就特别为舒服,一定要跟其父进入唐氏望族,会一会祝引。

而唐风,脸色极不好看。余家一个小小的后辈,竟然如此霸道。如果不答应归顺余家的要求,唐氏望族的日子肯定非常难过。甚至,有可能从此灭族。

当然,场上最得意的莫过于唐亨。余威横插一腿,虽然有辱唐家威风,但能够教训不可一世的唐河,又何乐而不为。此时的他,恨不得余威一脚将唐河踏成残废,甚至踏死。

余威脚板虽然霸道,奈何流云步也非浪得虚名。每一次踏下,唐河尽管狼狈,还是能够在脚板踏下的那一瞬间险险地躲了过去。如何能够抢先一步,这就是余威如今为之头大的问题。

“我就不信他每次都能够躲过!”余威暗骂起来。没有办法之下,便铁了心肠,一脚又是一脚踏下,他总相信有那么一脚能够踏中唐河。凭他脚板的霸道,只须一脚便可以毁了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