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了给风思纤报仇,祝引阴了风氏望族的家主风淳。虽然没有告诉风思纤,但风思纤又不是傻瓜,风淳突然病死的消息传出之后,她便知道是祝引做的。跟随祝引这般时间以来,她对风淳的仇恨尽管减轻不少,却认同了祝引的做法,正如祝引常常挂在嘴边那句,仇不可报,恶必须除,风淳所作所为绝对是死有余辜的人。阴了风淳,祝引自然没有放过风氏望族的小金库,一夜之间搬运一空。除了留下一部分带走,其余的统统散给了风离镇的居民。
在唐环喋喋不休之下,转眼便接近黄昏。前后三辆马车,除了坐人的一辆,剩下两辆装满了金条。车太重,马在吃力之下,只能够用蚁爬来形容一二。
“这个龟速,什么时候才能够去到平原镇?”祝引此话一出,身边的唐环如惊弓之鸟般,抢先道,“你赚慢,自已先走一步,我们随后就到!”他还真怕祝引继续打后面两辆马车上面金条的主意。
“我真先走一步,你们是否有命去到平原镇还是个未知数。”祝引提醒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附近这片山脉恶风寨的事情?”
“公子,你是说恶风寨想打我们的主意?”风思纤毕竟是风淳的养女,附近一些比较大的势力,她曾有所耳闻。而恶风寨,是连风淳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势力。每年都会上贡一定的收入以保平安。
“不是想,我们已经被盯梢了,从离开风离镇那一刻起,我们就一直被这股势力监视着。”祝引信心十足的样子,“过不了前面那个山头,他们便会出手了。”
“公子,听闻恶风寨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竟然敢打公子的主意,活该他们倒霉。”风思纤说话刚落,暗中盯梢的势力果然出手了。
两边的山林中,羽箭齐飞。连招呼也没有,便来个乱箭齐射?祝引脸色骤变,梦力一个上涌,一轮淡淡的紫色光华便将整个马车盖住。正是如梦初醒这个紫数的一个中级梦术梦盾术。梦盾术之下,齐飞的乱箭如射在精钢上一般,纷纷被淡淡的光华反弹而开。
随后,梦遁术一起,祝引更消失在马车里。片刻的功夫后,齐飞的乱箭戛然而止。接着,祝引淡淡的声音传入了马车:“你们两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约莫柱香功夫,马车内紫色光华一闪,祝引再次出现在马车里。双手一挥,笼罩着马车的淡淡紫色光华便消失一空。然后脸露难色地看着唐环:“三少,你找个地方将你的金条埋了吧!”
待得唐环他们走出马车,才发现三辆马车的马夫都被乱箭射死,拉车的马匹,倒在血泊中,虽然还有未死断气的,却因为伤痛,发出凄厉的厮鸣。刚才梦盾术的保护下,隔绝了一切声音,除了刚才祝引说的那句话,车内两人一直听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尽管唐环万般不愿,还是挖了个大坑将两车金条埋了起来。财迷心窍的唐环,自然没有忘记塞满两个包袱的金条。金条之重,压得他大汗淋漓,想让祝引他们分担一些,又怕祝引突然将金条散光。患得患失之下,喘着粗气跟在祝引他们后面,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就在他们消失后不久,一道白光从旁边的山林里射出。直到唐环埋金之地,白光一敛,露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身段婀娜,曲线傲人,眉如弯柳,鼻似悬胆,肌肤胜雪没有一丝瑕疵。很快,甜甜的笑容一敛,露出一脸费解之色。
喃喃道:“如果不是爷爷传我的隐匿术,恐怕已被此人发现。小小的地方,竟然也有修仙者的存在。真有意思,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家伙,有储物环不用,竟然如凡人一般,带着大批金条出行?”
片刻之后,少女脸上的费解迅速收敛,露出两个浅浅酒窝,得意一笑:“难得出来一趟,遇不上九色灵芝,带些金条回去也不错。小子,算你们倒霉,谁叫你们让本姑娘遇上这等好事。不取白不取嘛,埋在这里太浪费了。”话落,一道白色光从袖口处射出。白光在虚空中滴滴一转之后,化为一个巨大的铁铲,铁铲这么一挖,便挖出大量的金条。
接着,姑娘手中的储物环一动,被挖出的金条便消失一空。就这般,铁铲一挖,储物环一收,唐环视若生命的金条,便被这个姑娘挖得一空。确实再无漏网之鱼时,姑娘满意地收起了铁铲及储物环。
随后,从袖抛出一物,此物迎风见长,迅速变成一片巨大的叶子。少女轻轻一跃便跳上巨叶,手中法诀一捏,脚下的巨叶白光一闪,便化作一道白芒射向祝引他们消失的方向。
同一时间,唐氏望族的废墟上,一道黄光从天际电射而至。黄光在整个废墟上几个盘旋后,便停上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伫立于一把黄色光华流转的巨剑上,若有所思地沉吟起来:“段长老的气息在这里消失,显然在这里被害。如此偏僻荒凉的地方,难道还隐藏着高深的修仙者?”
掌灯时分,唐环在祝引半拖半拉之下,终于爬过了第十个山头。
看到了山脚下的灯火,唐环一屁股跌坐于地,如释重负地喘着粗气,揉着起了水泡的脚板。风思纤也不好受,尽管没有唐环般娇生惯养,也是气喘如牛。唯独祝引,气不喘,脸不红,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三少,你打算留在这里喂狼?”这是祝引第十一次调侃唐环。一路之上,自幼娇生惯养的唐环,背着两包沉重的金条,多次奈着不走。每一次,祝引都会拿经常出没在恶水山脉的狼群来吓唬他。
“重色轻友的家伙,少在一边说风凉话!”唐环没好气地瞥了祝引一眼,却没有爬起来的意思。爬过第一个山头时,祝引便接过了风思纤身上的包裹,唯独对唐环两包沉重的金条不闻不问,惹得唐环一路之上都在大骂遇上损友。
“你就会恶人先告状,你不是说过就算被钱财压死也不用我们可怜?”回过气来的风思纤,少不了损唐环几句。说也奇怪,自从风思纤融入了祝引侍女的角色,有事无事总爱与唐环磨磨嘴皮。
“记住就好,没钱用的时候可别来求我!”唐环同样还以颜色。与风思纤一般,唐环也特别喜欢与风思纤斗嘴。
“三少,走吧!再坐下去,大床也不会爬到你身上来!”祝引拦下正欲反驳的风思纤,“小风子,我们到山下借宿一晚,明天再赶路吧!”说完,不再理会还在喘着粗气的唐环,大步朝山脚走去。
待得唐环拖着灌铅般沉重的走入灯火处,才发现这个小镇小得可怜。一条歪歪曲曲的青石板路,甚至可以一眼望穿。说夸张一点,大点的鸟群从镇上空飞过,落下的粪便都可以淹没这个无名小镇。
小镇上的居民,多以猎户为主。整个小镇,只有望山客栈一个让外人留宿的经营性场所。推开望山客栈的破败木门,说明来意,客栈掌柜的第一句话,差点让唐环吐血三斗。
“对不起啦!客房已满,柴房尚有一间,客官要么?”掌柜的那张笑脸,让唐环有一种冲上前去一拳打烂的冲动。没房就没房嘛,竟然还好意思推销柴房?
怒气冲冲的唐环,从怀中捣出一条金条,恨恨地砸在掌柜面前,财大气粗的样子,叫嚣道:“给我腾三间上房出来,让房间里的人住到柴房里去。”
一出手就是金条?不知道是唐环的态度,还是面前的金条,掌柜仿佛被吓傻了一般,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客官,三间上房就没有了,腾两间出来还可以做到,不知道可不可以?”
“罢了,两间就两间!”唐环瞥了一眼身边的风思纤,一副得意神色,慢悠悠道,“有钱就是好!小风子,你是和我一间房还是与你家公子一间房啊!”那副尊容,十足趾高气扬的暴发户。
“掌柜的,腾一间房就行了!”祝引浅浅一笑,解释道,“这金条算是订金,明天我们走的时候,再结算费用吧!”
掌柜一听,才知道对方没有这么大方。见财化水之下,不禁露出生意人的那副死了祖宗一般的尊容。虽然如此,却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伙财神,很快便去张罗腾房之事。
待得唐环喋喋不休地上得上房,楼下大堂的某席上,四个猎户打扮的中年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谈论的正是刚才出手阔绰的唐环。五十开外的掌柜,有意无意地轻咳三声,这四人交换一个眼神便离席匆匆而去。
另一个席上,只得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如果换上女装,配以青年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绝对是个绝色美人。四人匆匆走后,青年似乎也酒足饭饱的样子,收拾一下行装,便踱步走出了望山客栈。
青年似是无意,偏偏选择了刚才四人离去的方向。待得四下寂静,青年才喃喃道:“怎么回事,这个弹丸之地,竟然同一时间来了几个修仙者?那个一身铜臭的家伙,真是白痴啊!怎么就不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帮他保管那两车金条。”这青年正是一直跟踪祝引的那个少女。
这一路的跟踪下来,少女终于知道,修为深不可测的祝引竟然是个初哥,一点修仙者应有的警惕也没有。而祝引身边两人,除了风思纤还有点警惕之心,唐环简直就是白痴,除了疲懒,甚至没有一点人生经验。
前面四人,终于在某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四下分散前后左右检查一翻,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二哥,你确定那是只肥羊?”一个瘦猴模样的人忍不住先开了口。
“刚才老大轻咳三声,意思是叫我们三更时分动手,老大绝对不会看错的,那小子的包裹非常沉重,应该塞满了金条。”五短三粗的二哥非常肯定的样子,道,“这不仅是只肥羊,而且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肥羊,这种肥羊最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