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么危急的时刻,我确实最需要的就是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虽然我很担心晓叶她们,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但我觉得,五年后的晓叶都还相安无事,说明五年前的今天,晓叶一定不会有事。我相信,她还在幸福的路上等我呢!
所以,先管好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二话不说,领他来到洗手池洗把脸。待他把脸上的血迹都清洗干净,我终于看到了他的正脸,这,这不就是那个被割腕而死的年轻保安吗?我紧张地问他,“你,你,你真的不记得女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吗?”
“恩,我现在只记得,我跟着慧娴来到这家饭店,然后她跟我说签一份协议,之后我就好像睡着了似的,什么都记不得。”年轻保安使劲地挠着头皮,想了好久才说话,“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这里地上,我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了。对了,慧娴呢?我要找她。”
我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已经死掉这件事的实情?还是要继续像之前欺骗吴娟那样先瞒着他?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现在不说,以后肯定也会知道的,说不定过不久的待会就会看到真像。
与其让他突然地受到打击,还不如现在就大发慈悲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的好。最终,在种种因素的考虑下,我决定还是把真像亲自告诉这个也算是可怜人的年轻保安吧。
他和我有着差不多的身高,我很自然地就把手塔在他的肩膀上,遗憾地对他说,“其实,你已经死了……”
刚说到这一句,还没说完呢,他就马上朝我冷笑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要是死了,那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人又是谁呢?”
我继续告诉他,“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你被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慧姍杀死了,是被她残忍地割破手腕脚腕而死的。你再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又是怎么抱在一起的?”
年轻保安又不说话地站在原地思索着,很久之后才有了巨大的反应,却是满脑子的不相信,“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那么的爱她。不管从前,还是现在,我从没介意过她的长相。你骗我,我知道,一定是你在编故事!”
“难道你还听不懂吗?现在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只是个普通人看都不看不见的鬼魂。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所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使劲地前后摇晃着他的身体,希望能摇醒这个不敢接受现实的孬种。
其实,我一直都怕红斑妇女会进到厕所来找我们,于是,赶紧带着年轻保安就往镜子里面爬。刚开始,他还耻笑我傻b,我知道,他一定不相信我可以爬到镜子里面。
为了让他后悔他比我更傻b的嘲笑,我先爬到里面。从我的手一接触到镜子就消失到里面的时候,我从镜子的反射亲眼见到了他那惊呆神情,等我爬到里面之后,我再把头伸到外面。
轮到我开始嘲笑他,“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娘儿们,快进来啊,进来之后你就会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小子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就是站着一动不动,算了,不管他了,本来还想躲着一会儿,但是因为我无比的思念晓叶,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去找她。
我觉得这个年轻保安已经没的救了,再奢望他帮我对付红斑妇女就有点可笑了,干脆把他谅在一边,我自己一个人到处去找她们。
当然,我事先查看过,红斑妇女早就不在这里了。我很放心地大声喊着,“晓叶,晓叶,你在哪里啊?”却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我就想去门口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她们。
等我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两个女生在外面的柳树下促膝长谈,虽然隔得挺远的,不能十分看清楚她们的脸,但是从吴娟的行装上看出来,那件纯白上衣t恤就是我平常穿的那件,而且,凭我对晓叶的熟悉感,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远处的人是不是晓叶。
我招手大声向她们呼喊道,“喂,我在这里。快过来。”晓叶最先走过来,吴娟就跟在她身后。走进之后,可能由于我很久没见到晓叶了,发现她好像比我那个世界的晓叶更漂亮,更有活力,更有暖意,一句话就是更有人的气息。
可是晓叶一看见我的脸,情绪却无比得激动,她转过身背对着我说,“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她说这句话,就像和我认识多年,又分别多年后相逢似的。如果要用浪漫的口吻说,就是贾宝玉和林黛玉初次见面,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人家的前世是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的木石前盟姻缘之说,我和晓叶又算什么呢?
但我低下头看看自己裸着的上半身,顿时红起了脸,我想,很有可能晓叶在乎的就是这一点,所以转过身不愿看我,我只好委屈地对晓叶解释,“你别误会我啊!其实,我把我的衣服给了……”
还没等我说完,晓叶就接下去说了,但她始终背对着我说话,“我知道,我不是说你这个。”
我再细细回味晓叶说的话,总觉得她应该希望得到我这样的回答,“我也不想在这里不合时宜得出现,我那个世界,还有一个我深爱的人在等我。”
“那你就回去啊!深爱的人在等你,你就别回来了。”我和晓叶相处这么久,她对我还从没这么生气过,就算我怎样地抛弃过她,怎样我怀疑过她。
吴娟站在她身旁,看着两边尴尬的交谈,也不知道帮着谁,只好选择不说话。还是我比较机智聪明,马上转移话题,找到另一件事和晓叶说,“你不会忘记了,就在早上,我给了你一条钥匙项链?”
晓叶这才转过身来,对我说了句奇怪的话,“这么说,你不是他?”
我就纳闷了,她口中所说的“他……”是指谁呢?如果让我猜,那我最先想到的人只有质了,所以我脱口而出就说了,“你说的他是不是徐质?”
晓叶看起来更加生气了,活着就和程琳琳同样的脾气,她说,“不要你管,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真的,我特别接受不了这种性格的晓叶,她使我想起了程琳琳来。
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厕所走出来了一个恐怖的身影,我还以为是那个呆呆地年轻保安,却看见红斑妇女一手拿着沾满血的水果刀朝这边走来。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抓住晓叶的手逃跑,可是,我竟然握不住她的手,就这么不可思议得穿透而过。我还在心里不停地质疑,“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的时候,晓叶却镇定地对惊慌失措的我和吴娟说道,“快跑进厨房。”
这会儿轮到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还是吴娟拉着我跑的。我一穿透过入挡住门口的塑料条,就看见晓叶在慌忙地寻找着什么。我接近她身边,很想要替她分担一些压力,便问她,“你找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晓叶紧张地说,“我要盐,快帮我找盐。”虽然我不知道晓叶找盐想要做些什么,但我就是打心底里听她的话,帮她到底找盐。
因为吴娟曾经在这里工作过,所以,在她的协助下,我们一下子就在厨房放厨具的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一大袋盐。我碰不到袋子,更别说袋子中的盐了,吴娟也一样。所以,一切都是晓叶一个人亲力亲为,我叫我和吴娟只能站在一起,看着她往我们周围用盐撒成一个小圈子。
我十分不解晓叶的用意,但看到她满头不汗地不辞辛劳地把盐圈的每个缺口都补上。又目不转精地盯着门口,我知道她是在观察红斑妇女的动静,我就更不好意思问了。只好静静地呆着圈子里面。
我看着晓叶手中拿提着两小袋盐,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红斑妇女也正好进来了,我和吴娟一看到她都害怕得不由自主地双腿发抖。
只有晓叶故作冷静又有气势地和她对持着。红斑妇女手持水果刀一步步向我们走来,晓叶却只盯着脚下的盐圈。
我就是很想相信晓叶的做法,总觉得这块盐圈是一道牢不可固的屏障一样,像红斑妇女这样的恶女一定进不来。
但是,结果却远远的背对我而远去,她竟然一脚就把晓叶辛辛苦苦撒满的盐圈踢破了一道大口子,晓叶不相信地用手中的两袋盐扔向红斑妇女,一包被她轻易躲过去了,还有一包正中下怀地砸到她的胸膛,我以为她完蛋了。
但是,没想到红斑妇女只是疼得摸一摸胸部,还继续以同样的步伐走过来。我在慌忙中看见她的眼皮上好像涂了一层湿润的液体,剔透得闪闪发光。
我和吴娟害怕得动不了,只有晓叶随着红斑妇女的上前而后退,穿过我的身体无助地靠在墙上。应用诸葛亮《出师表》中的一句开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这次,我大概真的要死定了。现在我的脑海中想到就就只又待会我不是被红斑妇女咬断舌头,就是被她割破手腕痛苦的死去,我就满身的怨气,我发誓,等我死了,我勿必要变成比她更狠的厉鬼弄死她,替现在的我,吴娟还有最爱的晓叶报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萌生出这种心态就全身发痒,奇痒难耐,就像全身涂了无数颗痒痒果一样难受,就像无数的小虫子在我全身上下的皮肤上撕咬着我。
我拼命地挠着,一只手不够解痒,我就用上两只手,轻轻地挠感觉没有效果,我就加大力度,直到我裸着的上半身被我挠出一道道血痕。我都不忍看着自己快破败不堪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要挠。在我的心里,除了“抓痒……”这个词,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字眼。
我想说,如果非要在疼痛感和痒感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痛感,至少我是经历过这种感觉,可是,偏偏我就是感觉不到疼痛感。最糟糕的事莫过于这样,因为不知道疼痛,皮肤都被指甲戳破裂了,鲜血从到处流出来,可我还在不停地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