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少妇情劫初恋飞行员:婚内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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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豆腐掉到灰窝里(2)

正在这时,诸葛霞手机上的短信铃声响了,是黎澍发来的。诸葛霞一看,心里便涌动着一丝儿感动,黎澍总是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适逢其时地出现,让她孤寂的心朝着更加光明的一面攀升。那短信是:“(接电话)声音渐渐小,对方是领导;声音渐渐大,对方是部下;一听就发躁,对方拨错号;笑得不停歇,那是女同学;半天哼一下,老婆在训话;悄悄避开人,对方是情人。”诸葛霞看后笑了。她也很快编辑了一则短信给黎澍发过去:“人生无需惊天动地,快乐就好;友谊无需甜言蜜语,想着就好;金钱无需车载斗量,够用就好;朋友无需遍及天下,有你就好。”不久诸葛霞又收到了黎澍的短信:“诗歌的美丽在于唤醒你内心的浪漫,散文的精彩在于呼应你心灵的回声,小说的神灵在于延伸你生活的憧憬;短信的魅力在于提示你:被人惦记是一种幸福!送你七颗心:出门顺心,路上小心,遇事耐心,做事细心,交友留心,待人诚心。最重要的是今天开心。”诸葛霞刚读完,黎澍的短信又发过来了:“《红楼梦》告诉我们:凡是真心相爱的,最后都拆散了;凡是胡乱混搭的,最后都团圆了。《西游记》告诉我们:凡是有后台的妖怪,最后都修成了正果;凡是没后台的,都被猴子打死了。《水浒传》告诉我们:只走白道不行,只走黑道更不行;行的是走黑白两道,官匪勾结的道。《三国演义》告诉我们:精兵强将只能一时辉煌;兵多将广才能做得天下。时间告诉我们:忙碌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人生如赛场,上半场按学历、权力、职位、业绩、薪金,比上升;下半场按血压、血脂、血糖、尿酸、胆固醇,比下降。上半场顺势而为,听命;下半场事在人为,认命。但愿再烦也要想通,有理也要让人。”……

就这样彼此点燃激情,互相温暖着,两颗孤寂的心靠得更近。在等待短信的间隙,诸葛霞偶尔瞥向窗外,夜色深沉,公路上的夜车依然忙碌,车灯闪闪烁烁,一掠而过。江面上的渔火在远处明灭,时有江轮的声音。越接近市区,城市泛滥的灯光越把天空映得苍茫高远,仿佛放射的丝线极夸张地隐入了虚无,而城市边缘黝黑的轮廓也越加分明。车厢里飘出音乐的声音,是一位西部歌手嘶哑的歌声,诸葛霞的思绪不禁被拽得很远。由黎澍你来我往的短信中,她未免触景生情,想起了黎澍的一首诗:

昏黄的灯光在湖岸盛开

像白天我所知道的木槿

水榭的音乐仿佛情人的抚弄

又像游鱼悄悄潜行

悄悄潜行,像地底下的爱情

因为受惊而愉快,小鹿般灵动

她把此时的心情编辑成短信发过去,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渐渐地,坏心情平静了许多,又仿佛灌满了许多思念。她打开车窗,让凉爽的夜风把自己心头最后一丝烦闷吹走。

§§§第二节 一审罪名成立

黄笑闻被起诉后,面临着被判刑的危险。卷宗已移到市中院起诉厅。

诸葛霞与公安、法院的人们接触以后,心有隐忧,感到他们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却是贪心不足,彼此勾结,且赤裸裸的毫不掩饰,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就有些想打退堂鼓。纵然她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潘紫晶,认为她是社会的寄生物。把她的男人拉下水,而且表现着“你们也会有这一天”的讥诮神态,简直连妓女也不如。但她还是要低下身段找人向潘紫晶说情,请她撤诉。然而,毕竟两人之间的误会就像积水一样越积越深,谁也不肯多迈出一步,怕呛了水或淹没了自己,尤其是潘紫晶。女人们便谈不拢,皆怨气连天。诸葛霞又恶心着黄笑闻的下作,竟和这样的女人上床。为了挣回自己受损的面子,发狠说:“随便。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诸葛霞因此决心要聘请一个最好的律师为黄笑闻辩护。

黎澍给她推荐了贾斯炜。

黎澍有相当充足的推荐理由,不光看在朋友的面上。黎澍认为,贾斯炜年轻,思维敏捷,特别重要的一点是贾斯炜有思想,他激情扬厉的雄辩家的风采无不感染着庭上庭下的人们,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跟着他的思路走,从而改变着辩论的主题,陷入他所设定的两难之中。这有别于其他就事论事的律师。贾斯炜自从干律师工作九年来,所接手大大小小上百起案子,几乎无一败诉。黎澍曾赞扬过他,向他讨教胜诉秘诀,贾斯炜含义深长地笑笑:“功夫在庭外。在当下的中国,哪个行业没有潜规则?”贾斯炜以其具有个性化的辩才,在律师界赢得了一定的声望。黎澍与贾斯炜曾经探讨过中国律师界的现状,感到法制建设的道路漫漫。中国少有名律师出现,除制度外,也不得不承认与律师自身的素质有关。黎澍建议贾斯炜把辩护过的有特点的案例整理成书,贾斯炜选了十余个案例,把当时的案例特点、庭审笔记、事后感悟等一一梳理出来,黎澍帮他调整了体例,并在文字上替他把了把关。正等待出版社的最后审定。

可是,当诸葛霞了解到贾斯炜擅打劳动争议和经济纠纷官司时,就有些犹豫,说黄笑闻犯的是刑事案,怕贾斯炜初次接手这样的案子,经验不足,她要百分之百打赢这个案子。就在诸葛霞犹豫不决之时,刘顺冲热情地给他推荐了市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钱群英律师。诸葛霞碍于面子,不得不很感激地答应了。诸葛霞有她的考虑,她想,刘顺冲是主审法官,又有他指定的律师辩护,这官司能不赢吗?显然,对诸葛霞来说,必赢的心理绝对占了上风。

当诸葛霞告诉黎澍,她已聘定了律师,黎澍就感到黄笑闻的案子不会轻易结案。这只是他的担心,并没有告诉诸葛霞,怕诸葛霞不快。黎澍委婉地提醒诸葛霞,钱群英徒有虚名,他的名气是从报纸上吹捧起来的,凡他接手辩护的案子都经过了很多曲折。再者,黎澍曾听贾斯炜透露过,法官们之所以要给原被告指定辩护律师,就是在官司完结之后,提取一定比例的费用,这是律师与法官之间的潜规则,外人怎能知道?诸葛霞忽然想起了当初找刘顺冲时的情景,心里虽不踏实,也并没有完全听从黎澍的劝告,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只在心里祈愿着。

从诸葛霞的自以为是,事成则喜,事败则忧上,黎澍隐约感到诸葛霞没有钟心碧的深度、涵养,这或许就是受教育不同的缘故吧!

果然不出黎澍所料,钱群英认为,两人是通奸关系,有多个证人证言以及证据,潘紫晶的目的只是想敲诈一笔。因此,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委托他的两个徒弟前去辩护。在法庭上,当法官拿出潘紫晶带有精斑的裤头,要求做司法鉴定时,钱群英的徒弟当时就现出惊愕的神气,始料未及,不知如何回答,还是诸葛霞提醒了他,说:既然先前两人是情人关系,过去曾自愿发生过多次两性关系,在潘紫晶身上留有精斑也是正常的,或许是过去两人荒唐的结果,并不表明黄笑闻强奸了潘紫晶。

对方的律师称:“既然承认了这一点,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两人发生过关系。下面的问题是:究竟是通奸或是强奸?铁的事实是:强奸。黄笑闻今天站在被告席上,就说明了他是有罪的,此其一;其二,有案发当时公安部门的审讯笔录,他承认使用了暴力……”

黄笑闻听到这里,心里七上八下,他恍惚记得,他当时并没有坚决矢口否认强奸,而在面对威严的公安人员时,自己心里发虚,未免不顺着公安人员的思路走。他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有些后悔在没有彻底辩明真相的情况下,因为怕丢人,怕被诸葛霞知道等心理障碍,就稀里糊涂地在审讯笔录上签了字,把自己套牢了……是的,他的懊悔并非悔过,而是认为一时运交华盖,自己倒霉。因此,那天的情景又不禁浮上脑际——

江敏亨报警后,不久就进来一高一矮两个穿着笔挺公安制服的年轻警官,威仪棣棣。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一个手里拿着电警棒。银色的纽扣在灯光下放着一道一道的寒光,像霜剑一样,煞得想陪下笑脸的黄笑闻彻底蔫了,像秋叶耷拉下了脑袋。脑子一片空白,想,单位知道了怎么办?老婆知道了怎么办?人们也会知道的,多丢人啊!

警官进门就问:“谁报的案。”

“我。”江敏亨底气十足。

警官自我介绍,高个子的警官叫张作清,矮胖的警官叫毛耀威。又分别把工作证掏出来,给他们看了。说,走,到派出所去,把事情说清楚。就叫三人下楼,上了楼下停着的喷着“警察”字样的面包车。不大的工夫就到了中南路派出所,审讯室在一楼,两个警察正在疾言厉色地审问看上去一个老实巴交的民工。他们便被带到隔壁的办公室做笔录。命令他们坐在两边靠墙的长条椅上,警察摊开笔记本,开始讯问记录。

江敏亨首先介绍了事情发生的经过。矛头直指黄笑闻,警官眉头蹙了起来。

“名字?”高个子警官先问黄笑闻,矮胖的警官作笔录。

“省直某机关某处。”

“年龄?”

“39岁。”

“介绍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

“10点时我刚办完事回到我的办公室,就接到了潘黎晶打来的电话,说一个人在家闲闷,让我来作陪。我们是多年的老关系了,我就来了,谁想到他们挖好了陷阱……”

“胡说,我们好久都没有联系了,是他自己要来的。”潘紫晶插话道。

“不许插嘴。”矮胖的警官制止道。

“请说明白一点,多年的老关系是什么意思。”张作清问。

“就是情人关系。”

黄笑闻说完,毛耀威低头沙沙记在本上。

潘紫晶又要插嘴,张作清伸手制止了:“就是说是通奸,你同意这种说法吗?”警官转向潘紫晶。

“以前他确实存在过非分之想,并且以替我安排工作为名,多次要胁我。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后来我确实不甘这样受凌辱,就断绝了与他的关系。谁想到这个畜生,今天一来,就把我捺在床上,欲行非礼……”潘紫晶又伤心地哭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她用劲往地上揩了一把鼻涕,抓过纸巾揩了又揩。

“以前确实发生过关系?”

“发生过两次,但以后就再也没有来往了。”

“这是圈套,警官同志。我们相好也有三年了。”黄笑闻说,“我来以后,已反手把门锁好了。而江敏亨进来时,门却是开着的,我怀疑是潘紫晶使了手脚。”

“是这样吗?”张作清转向江敏亨问。

“我来的时候,门的确没有锁住,这说明屋内有人,我就进来了。”江敏亨说。

“那么你进来干什么?这么巧?”

“前几天,我休公休假,要出去旅游,在麻将桌上,听潘紫晶说她家有一台好照相机,我就借去了。今日来还,碰巧撞见黄笑闻强奸潘紫晶,我就顺手拍了几张,这也是事有凑巧。”

“在你们没来之前,江敏亨还说是马播民让他来捉奸的,现在说是碰巧。我怀疑是他们合伙敲诈。”

“马播民确实怀疑过他们的关系。”江敏亨说。

“让没让他来,可以调查马播民。”黄笑闻建议,“这样可以证明他们是不是有预谋。”

“我们会的。”警官说。

“门是你预留的吗?”警官问潘紫晶。

“不是,或许门没有关紧。我家的门先前早已下坠,对不上门扣,关时须用劲才能关上。第二,在不用劲的情况下,要上提以后才能关上。”

警官张作清走到门口,把门关了又开,试了试,问她家的门是不是也这样,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嘱咐毛耀威把这个细节记上。

警官又问黄笑闻:“你说他们布下陷阱,让你跳,有证据吗?”

黄笑闻想了想,“感觉告诉我,这事有诈。”

“感觉和怀疑都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毛耀威说。“今天的事怎么说,潘紫晶愿意嘛?”

“今天的事有些唐突,我刚进门的时候,潘紫晶还抱着我的脖子吻我。在她洗完澡以后,我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我走的还是以前的程序……”

“说直白点,她乐意配合你吗?”

“有些勉强。”

“这么说,她是不同意了。”

“一看这样,我就没有进入。”

“用暴力了吗?”

“我把她按在了床上。”

“那就是强迫了。”

“我们是通奸关系。”

“违背妇女意志就构成了强奸。”

“她不同意我也就没有勉强。”

“那么是强奸未遂。”

“如果不是有人闯入,你会停止犯罪吗?”

“过去也是这样,我认为是两个人的戏谑语言,不想她反应那么激烈,推我抓我,我正想从她身上爬起来,江敏亨来了……”

“这么说,是属于强奸未遂(中止)。”

“我们属于多年的情人,不应该属于强奸。”

“即使夫妻之间,只要妻子这一次不同意,也就构成了强奸。何况像你们这种关系。”

黄笑闻无论怎样辩解,警官依程序进行了取证。眼看辩白无用,只得勉强在讯问笔录上画了押。

之后,警官又分别讯问了潘紫晶和江敏亨,也只是对黄笑闻讯问的补充,大同小异,基本事实清楚,只是在枝节问题上有分歧。两人也分别在讯问笔录上签了字。黄笑闻一直对违背妇女意志而强行与之发生性行为心存芥蒂,苍白无力地对警官强调说:“我们是多年的情人。这是事实,也是案发的前提,你们可以调查我们周围的人。”

而潘紫晶则极力辩解。

“江敏亨是潘紫晶的新情人,我和江敏亨是情敌。他来捉奸,涉嫌挟私报复,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不敢说,但公正性却要大打折扣。”

两个警官耳语了一阵,往本上写了一会儿,然后合上本子。

警官取证完毕,交待潘紫晶、江敏亨不要出远门,听候处理。黄笑闻则因为涉嫌强奸,被暂时留置,做进一步的调查。下午的时候,派出所通知单位,黄笑闻才被保释出来。这样,黄笑闻玩弄女人出事的新闻,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一圈一圈地不断扩大着范围。

潘紫晶走出警局没多久,就又打来了电话。潘紫晶告诉张作清,她发现臀部和腰上有抓痕,现在隐隐作疼,是黄笑闻暴力强奸她的铁证。

警官问她为什么刚才不说。她说刚才一直在屈辱和悲愤之中哭泣,没有感觉,只是你们询问取证之后,才忽然感到了疼痛。

警官说:这样吧,现在你到公安局法医鉴定中心做个鉴定,三天后就有结果了。

想到这里,黄笑闻颓废地依在被告席的围栏上。这一份审讯笔录,从法律层面说,就是证明黄笑闻有罪的证据之一。更令黄笑闻一方猝不及防的是,当对方的律师又出具了潘紫晶被暴力强奸的法医证明时,黄笑闻的律师彻底哑口无言了,连诸葛霞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说,那或许不是黄笑闻的抓痕,为什么当时不让黄笑闻做指痕鉴定?黄笑闻的律师当庭要求法医鉴定作废,没有被采纳。

经过合议,法庭没有当庭宣判,而是择日再审。

庭审结束后,律师又拿来二千多元的餐票,要诸葛霞报销,说是请法官们的费用。诸葛霞虽心里不满,又不便多说什么。只后悔当初没有听黎澍的。

诸葛霞打电话给刘顺冲,非常不满地说:“不是说可以做无罪判决吗?”

刘顺冲说:“这一次主要是陈述事实,最后的判决权在法院。没想到对方拿出了法医鉴定,这是非常有力的证据。潘紫晶的律师在关键时刻拿出了法医证明,谁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偏袒。但是,法庭没有当庭判决,就说明你已赢了。事在人为,只有等一审判决之后,再在幕后运作了。”

诸葛霞愤愤不平地想,或许因为刘顺冲对自己存有非分之想,因此以此要挟。同样奋斗在一个社会平台上,作为女人,为什么付出的代价更大?吃亏的总是女人?难道女人非要变坏才使男人们跟着自己的指挥棒转?难道这个社会环境不尊敬正直善良的女人吗?

她正要给刘佩宁打电话,刘佩宁的电话却先来了。刘佩宁告诉诸葛霞:“刘顺冲想单独约你吃饭,怕你驳了面子,所以……,所以……”刘佩宁终于没有把话说出。

诸葛霞冷笑说:“就不怕我驳了你的面子?”